“張公公?”皇帝狐疑的看著。就連閻公公也有些奇了,問:“太子妃里的張公公莫不是貴妃邊的張公公吧?”
蕭塵霜跪倒在地,“其實塵霜一直有件事瞞著父皇。”
看這般模樣,皇帝意識到嚴重,不由坐起:“你瞞了什麼事?“
“這位張公公確實是貴妃邊的人不假,不過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叛變了。”
皇帝蹙眉:“你的意思已經歸你旗下?”
蕭塵霜:“是也不是,不過他確實是個可靠的,父皇可以先觀察觀察再做定斷也不遲。”
“你先起來吧。”皇帝了頭,剛才蕭塵霜的話他不是沒有讀懂那個意思。這個張公公在勤貴妃邊伺候多年,怎麼也是個心腹,卻無緣無故就反水到了蕭塵霜這里。
到底是有馭人之還是勤貴妃在打什麼主意?
閻公公看出皇帝的難,低聲對蕭塵霜說:“太子妃,皇上疲了,不如您明日再來。”
“這也好,我順便去看看七皇子,聽說他染上瘟疫,現在可好些了?”蕭塵霜嘆了口氣:“他年紀小小就沒了生母,怪可憐的。”
皇帝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隨即揮了揮手讓退下。
這話只是無心的,不過別人會不會多想也做不了主。送走之后閻公公也屏退了一眾宮人,小心伺候著,“皇上,您是在憂心剛才太子妃所說的一番話吧。老奴聽了也覺得渾一個激靈,到底是有過人的本事還是太單純被利用了。”
皇帝:“你怎麼看?”
“老奴覺得這貴妃的手未免的太長了些,若是勤太公此遭沒有畏罪自殺,那還是權利滔天。屆時還有勤家的人來筆司的話,換句話說不就等于把整個朝政把控在手里了?”
皇帝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閻公公還想多說兩句,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妥,若是在背后說了太子妃的壞話那保不準就會知道。實在是沒有必要結下梁子,反正也沒有礙著自己的計劃不是。
“那依你所見誰更合適?”
閻公公如實道:“這個老奴還真不太清楚,不過真要說到屬意人選老奴這還當真觀察了幾個還不錯的年輕人。”
“這樣吧,明日你把這些人名字寫出來,朕自會斟酌。”他了個懶腰打著呵欠。看這樣子準是乏了,于是閻公公趕忙招呼著小李子伺候皇帝歇息。
他想就算太子妃是真的有意舉薦張公公,可惜便是用錯了法子。想想也知道皇帝最忌諱什麼,這個位置最需要的干凈的人,而那張公公就算是真的投誠,怎麼也是個朝秦暮楚的家伙,怎可能讓他掌管筆司。
小福子見一出來就趕忙遞上手爐,順帶著撐了傘,“已經辦妥了娘娘。”
蕭塵霜嗯了一聲,碧水跟在后有些不明所以,小福子見了又繞到旁,同樣遞了個暖手袋子給。碧水皺眉,角卻微微上揚:“給我這個作甚。”
“怕你凍著啊。”
“你的手都凍壞了,怎麼不自己做一個。”
小福子道:“男人家皮糙厚沒事。”他笑嘻嘻的,又看向蕭塵霜,“哦對了娘娘,皇上現在龍可好?”
“就是不大好 ,終歸是年歲大了。”長長嘆了口氣。
小福子琢磨了會,轉而問別的,“那娘娘您剛才是不是也真的舉薦了那姓張的?”
蕭塵霜點頭:“答應的事自然是要做到的,我已經與父皇提了。”
已經提了?就這麼直接提起的?不過看那樣似乎不愿解釋他也不敢多問。
一行人往碧瑤宮行去,半道上小福子就察覺有些不對勁,刻意停了停,過線從雪地上看到一個影子。他下意識看了看旁的太子妃,蕭塵霜搖搖頭,示意他別輕舉妄。
“到底是誰在監視我們?”
蕭塵霜抿一笑,和二人一道躲假山后面,后的人急急上前,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只有樹枝上還掛著一件斗篷,才發現自己上當了,竟然將人給跟丟了。
蕭塵霜說:“剛才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覺得不對勁。”
“這個勤貴妃還想做什麼?”碧水有些惱了。
搖頭:“不像是勤貴妃的作風。”
“那這麼說宮里還有別人....”小福子猜測到了什麼,一時卻不敢說出來。蕭塵霜卻意會的點了點頭:“我和張恒已經約到了文華殿,再不過去就來不及了。
小福子那疑的樣子越發明顯了,他再次琢磨著,以太子妃這樣聰明的人不應該會以這種方式去舉薦他的。
由里舉薦出來,皇帝難免會多想,再加上張恒份特殊,就更容易想多,到最后自是不能的。
他皺著眉頭怎麼也想不出所以然,最后忍不住問:“娘娘,奴才有個事兒實在想不明白,不知娘娘可否愿意為奴才解。”
“你是想問剛才我為什麼會在父皇面前舉薦張恒?”
“正是。”小福子道:“剛出來的時候奴才就一直在想,如果您是真的要幫張公公,那怎麼也不該是這種方式。”
蕭塵霜忽然頓住腳步,目變得深遠,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他坐這個位置,我心目中的人選是周雁天。”
“周雁天?”就連碧水也不疑了,想想前兩日見到周雁天的時候那樣子,有些說不上來,反正覺很不好就是了。
小福子雖也疑,不過這次卻沒再多問,反正他知道太子妃不是真的想幫張公公,那他也就放心了。
像張恒這樣的人,說不定抬上來就會立馬被反咬一口。
“雖然暫時甩掉這幫人,但還是得加倍小心,小福子,碧水,你們兩個務必小心,莫要出什麼破綻來。”
碧水:“我們一定會小心,不過主子也要注意,現在還不知那監視我們的人是誰,更不知機是什麼,總之要真的有什麼況,奴婢就立馬去通知太子。”
“嗯。”蕭塵霜語氣淡淡的,和二人分別后就去了文華殿。而碧水和小福子則按照計劃裝作太子妃的模樣去了碧瑤宮,進了寢殿后就再沒出來。
天黑的,像是要塌了一樣,著冷意趕往文華殿。張公公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一看到就迫不及待的問:“太子妃,太子妃...”他笑的極其諂,蕭塵霜瞥了一眼,立馬就注意到他垂著的手,那只斷指已經戴著一只金邊手套。
張公公哈著腰:“在勤太公出事那天晚上后,貴妃就已經把起來的宮接走了。”
“接往了何?”
張公公有些為難:“您也知道,起初因為長安侯的那些計劃,我就已經給您,也懷疑到了我,所以才會斷指明誓。若是今后被看出什麼端倪,若我沒有更高的位置和權力,那這腦袋可就真的拴在腰帶上了。”
蕭塵霜如實說:“本宮從來都是言而有信,方才已經向父皇舉薦了。不過...我瞧著閻公公那意思,他也有屬意的人選,最終結果如何那自然不是我說了算。”
閻公公?
他陷了沉思,這老閹狗確實有些煩人,不過他真想舉薦誰,不就是他那干兒子閻節嗎?
那小子他倒是見過幾次,模樣也算蠻好的,關鍵年紀輕輕就已落得穩重,看來閻狗沒有花費功夫。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父皇那意思是還得再觀察,那這些天張公公可就得好好表現。”說到這里,又嘆了口氣:“你也知道你的份多尷尬,本宮也是念著你誠心為我效力,才冒著被父皇猜忌的危險。本宮可是拿著太子和我的前途在為你謀差事啊。”
“太子妃這份恩,張恒實在無以為報。不過來日方長,今后只要用得著奴才,您就言語一聲。”
“不必等以后,現在就用得著,既然我幫你辦妥了,那宮....”
張公公一臉肅然:“那宮如今就在章臺宮。”
果然猜的不錯!勤貴妃確實轉移了地方!
蕭塵霜沉思片刻,“張公公,其實本宮還有一事相問。”
“太子妃請說。”
“那宮到底是誰,為何貴妃會如此張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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