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禹王一聽,驚得噴出了茶水,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掀起袖替拭,“對不起三嫂,我不小心的...”
“沒事。”
禹王有些尷尬,皺眉:“三嫂,你也知道關于朝政的事我一向不管的,我們家這個位置也是世襲的,說好聽點是個王爺,說不好聽點就是吃閑飯的...我...”
蕭塵霜:“你瞞著別人也不必瞞著我了,你們家雖不問朝政,但應該也知道朝中有人好做事,你只是做個順水人,不管與不又沒什麼損失。”
“那不行,萬一皇上懷疑起來,覺得我們結黨營私,那不是冤枉了?”禹王立馬否決這個提議。
蕭塵霜:“這件事不是你,連本宮也去舉薦過,那這麼說皇上也該懷疑本宮?禹王,你們家雖是世襲爵位,但誰也保不準就能一世安穩,要多結善緣,來日出了事才有人與你說啊。”
“多結善緣....”禹王反復消化這句話,也覺得頗有道理,即便他是個傻子也知道筆司司公的位置等于什麼,如果真的能舉薦一下,哪怕最終未,說到底也有舉薦之恩的人啊。
蕭塵霜盯著禹王看了片刻,“正所謂富貴如浮云,貪字變貧,朝中有人,才好做人,誰又能順風順水的過到老呢,只可惜世間的人往往都是知易行難.”
禹王走的時候還帶了些桂花糕回去,不得不說太子府的伙食就是不錯,哪像別家的那些邦邦的還咯牙。
只是這麼走著他就在琢磨這事兒,于是第二天一早,就破天荒的上了朝,倒是讓人
都覺得意外。
今日沒什麼事,稟報了幾件事就下朝了,禹王則悄悄去了清殿,與此同時,裴大人刻意從周雁天邊經過,二人以眼神進行了流。
皇帝看著這些折子,其中有八道就是底下那些人彈劾端王的。
一出事就來彈劾,甚至把以前的那些壞事都翻了出來。
原來層層瞞之下,底下的人真是烏煙瘴氣!禹王看準了時機求見,他面也稍稍緩和了些許,讓他先進來。
“皇上看上去好像不大高興啊。”
“你小子怎麼今天想起進宮,莫不是也要替這臭小子求?”
禹王:“皇上誤會了,我和端王又不太,再說了這種事我一般也不參與了。這不是聽到您說要個代筆小太監嗎,我這剛好就有個合適的人選。”
這倒是,皇帝看了一眼旁的周雁天讓他繼續添茶。他抬一抬手,“你要推薦何人?”
禹王:“其實...這人按資歷呢是最好的,而且又在貴妃邊當過差,為人....”
“難不是張恒?”
禹王驚道:“皇上您可真英明,這都被猜到了,還沒錯,就是他。”他嬉皮笑臉的,一看就沒個正經,朝周雁天招了招手,“勞駕添水。”
破天荒來上個朝,平日里從來不手朝政之事的小王爺突然來這麼一遭,可偏偏表面上又是這副沒個正形的樣兒,到底哪一面才是裝的?
皇帝揮了揮手:“倒也是奇了,最開始是太子妃推薦的,這個張恒還真有點本事,請你們二位大佛來舉薦。”
原來太子妃之前就提過了,那現在又讓自己來提,這算什麼啊,太子妃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啊?
禹王一下子就懵了,幸好皇帝沒有多說什麼,就讓他先回去待著,至于這張恒的事兒他會著重考慮。
等禹王一走,皇帝也干脆撂下這些奏折不看了,仔細琢磨起來這事兒。
禹王生母也就是老王妃是高車部落國王的妹妹,這高車和大魏雖無過節卻也不算好,面子上勉勉強強過的去。
他們推薦的人是張恒,而這張恒明面上是勤貴妃的人,卻又和太子妃有關聯,再者禹王今日又來,怎麼都覺得必有蹊蹺。
此事不妥。
周雁天瞧他臉這般,趕忙奉了別新研制的茶來,皇帝接過喝了幾口,忽然的就心來,“你說這筆司的位置怎就如此搶手?”
“這是自然的,別說旁人就算是奴才也是很向往的。”
“你倒是個實誠的。”皇帝出神的著這些奏折,“你覺得朕應該饒了端王嗎?”
周雁天笑笑:“當然不該,這江山是皇上您的江山,子民也是您的子民,他這麼做無非有些越俎代庖了些,奴才是個人,別的大道理不懂,但偏偏就喜歡這麼一句話,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說到此,皇帝面有些不對勁,估著心里已經有了一定的考量。而此時,瞧著閻公公端著一溜吃食進來,托盤里還有一碗褐的湯藥。
周雁天便立即背轉對著殿外,又說:“可是說到底端王所作所為也是為了大魏江山社稷著想,您此次下旨責罰,卻也不知那越州百姓該如何作想,奴才也聽說因為藥材的事兒百姓們對端王很是擁戴。”
擁戴?呼聲高?
好啊,這天下是他的天下,子民是他的子民,卻要擁戴一個王爺!皇帝扯了扯角,暗中一筆,將這些求的折子一一駁回。可在閻公公那端聽來,便覺得滿意,心想裴大人果然是功不可沒。
他角笑盈盈的,把一溜吃食都擺在了桌上,畢恭畢敬:“皇上,這是膳房剛出爐的蒸熊掌,您要不先嘗嘗。”
說完,他揭開了砂鍋的蓋子,里面熱氣騰騰的,一聞那味道香濃撲鼻,還夾雜著香菇。
里面還有別的配菜,冬筍吃起來脆脆的的,而這包圍著熊掌的高湯則是用老母熬出的,整個澤紅亮紅亮的,這麼一看就已經胃口大開了。
皇帝拿起筷子一連吃了好幾口,直直贊味道不錯。然而規矩在前,閻公公小心提醒著,“皇上,您已經吃了好幾口了。”
“....”皇帝略有些不滿,卻也不得不放下筷子。
周雁天卻說:“規矩在前不可廢,但皇上最近食不好,難得肯多進食一些,多吃幾口又有何妨,不是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
“你這小太監倒是說的有點道理。”皇帝又重新拿起筷子。
待他午休后所有人便退守殿外候著。
閻公公冷冷笑過,恨恨的瞥了一眼周雁天,他直了腰板,“人有志向是好事,可若爬的太快站的太高,這跌下來也是會碎骨的。”
周雁天:“善戰者,無智名,無勇功,勝于易勝者也。”
這是一場博弈,他并不要什麼高位,而是要勝利,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必須取得勝利。
他彈了彈袍上的泥漬去務府領新上貢的茶葉。
半道上就遇到了裴大人,二人又是一個眼神匯,裴大人刻意停了停,“周公公可照做了?”
周雁天趕拱拱手:“大人您放心,奴才已經求了,不過還是得看皇上怎麼做。”
“那真是辛苦你了。”裴大人客客氣氣的,外表一副斯文的模樣。
周雁天領了新茶后回去又到裴大人一行人,其中還有臭著一張臉的閻公公,二人表都不太好,他也沒敢上前搭話,這種不必要的沖突能則。回了茶房他便托畫眉把此事代給太子妃,就說自個兒已經辦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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