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鴻儒愣了一下,看著暴怒的江城,好一會才牽起一抹笑意:“我知道。但江城,這件事一定要有人去做的話,也只能是我。”
“你舍不掉你的家庭的。”
呂鴻儒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那雙眼睛仿佛能看他的心。
江城久久未言。
呂鴻儒說的沒錯,他舍不掉他的家庭。
再怎麼擔心,最后也只能讓呂鴻儒去涉這個險。
“對不起,我……”
江城死死地攥著拳頭,即使不愿意承認,事實就是如此。在家庭和兄弟面前,他會猶豫,但結局還是會選擇家庭。
呂鴻儒笑了笑:“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我這條命都是撿回來的,多活了這七年,已經夠本了。”
“最夠本的,還是有你這麼個兄弟。”
“放心吧江城,我會努力活著回來的,”呂鴻儒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別總是那麼悲觀啊。說不定這次我們遇到了貴人,不但替我們收拾了紅葉和湯姆,還能保我后半輩子無憂呢。”
江城想笑,又實在是笑不出來:“你說得對。那一槍都沒能打死你,你福大命大,連老天爺都向著你,這一次也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就是說啊。我明天就要走了,記得幫我把禮帶給我侄子和侄啊,告訴他們,呂叔叔過段時間就回來看他們。”呂鴻儒了眼睛。
江城覺得眼眶有些熱意,他抬起頭,閉了閉眼睛,將那熱氣憋了回去,才重新低下頭來,手和呂鴻儒了拳頭:“一定要回來。”
從江城的辦公室出來之后,呂鴻儒對著一旁的明吩咐道:“在我出發之前,你都留在這里替我盯著江城。”
明愣了一下:“啊?”
呂鴻儒有些無奈:“我怕他想不,背著我跟過來。”
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我知道了,呂總。”
呂鴻儒點了點頭,三個人從走廊上轉了個彎,突然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哎呀!”
一道蒼老的呼喊聲,接著是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
嘩啦啦的連了一片,好不壯觀。
呂鴻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撞到他的大爺,再回頭一眼,立馬就傻眼了。
一小推車的花瓶全都碎了渣。
“哎呀,這可怎麼辦!”老大爺當時就急了,當著呂鴻儒的面直接哭了起來,“這都是要送到江總辦公室的,這些東西可貴了,這下砸壞了,要了我的老命我也賠不起啊。”
呂鴻儒:“……大爺您先別哭,是我沒看路撞到你了,我自然會負責的。”
“明,快,幫忙把東西收拾一下。”呂鴻儒說道。
明和明凡連忙上前想要幫忙。
“等一下!”
老大爺突然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暫停,接著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看著呂鴻儒。
呂鴻儒被看的莫名其妙,但又不好和老人家一般見識,只好陪著笑臉說道:“大爺,還有什麼問題嗎?”
老大爺冷哼了一聲:“誰闖的禍誰來收拾!”
明凡是個脾氣不太好的,見到有人這樣對他老大說話,當時臉就沉下來了:“你怎麼說話的?”
“明凡!”呂鴻儒連忙攔住明凡,對著老大爺說道,“大爺,他脾氣不太好,我替他跟您道歉。那這樣,我來收拾吧。”
“呂總!”明凡急了。
呂鴻儒瞪了他一眼:“閉。多大點事,我又不是不能收拾。”
明凡撇了撇,雖然心不甘不愿,卻還是乖乖地退到了一邊。
呂鴻儒搖搖頭,彎下子來收拾。
沒有掃把,只能用手。
而那個大爺也完全沒有提要借掃把給呂鴻儒,完全就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嘶——”
呂鴻儒從出生開始就是個小爺,在家什麼活都不干的那種,雖然現在著頭皮來理,但還是手腳的,沒一會就把手給劃破了。
“呂總!”明凡連忙上前,看著他滴的手,一張臉上滿是怒氣:“誰收拾不一樣?這老頭就是來找茬的,您干嗎要這麼聽他的!”
“明凡,怎麼說話的?要有禮貌。”
“我就是沒禮貌!”明凡氣呼呼地瞪著那老大爺。
老大爺也不生氣,只是嫌棄地看了一眼被呂鴻儒弄臟的地面,哼了一聲說道:“趕起來吧,一看就是沒干過活的。沒把碎片收拾干凈,地上又被你弄臟了。”
呂鴻儒:“……”
“趕走,別在這礙眼。哦對了,這些花瓶的賠償你記得要給啊。”
呂鴻儒:“好的,大爺。”
呂鴻儒被明凡和明推著離開,也不怪他們兩個這麼張,呂鴻儒自那次中槍之后,就特別差,凝功能也到了影響。
一點小小的傷口在外人來看可能沒什麼,但對呂鴻儒而言,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兩個人將呂鴻儒送上車,手忙腳的拿出醫藥箱來給他止,明凡還在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話里話外都是在譴責老大爺。
“你們有沒有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呂鴻儒一直聽著明凡在那嘮叨,好不容易有機會話了,才問出這麼一句。
明凡愣了一下:“什麼不太對勁?”
呂鴻儒輕嘖了一聲:“我也說不上來,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明凡和明對視了一眼,都是一臉的茫然。
呂鴻儒搖搖頭:“可能是我太張了,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呂鴻儒的覺其實沒有錯,最大的不對勁就是那個老大爺。
他們走后,那老大爺一改之前老無賴的模樣,冰冷瞬間布滿了他的臉。
他從服里拿出一張帕子,蹲下子,小心翼翼的將地板上沾染的呂鴻儒的跡的干干凈凈,接著又將那張帕子收進了一個塑料袋子里,這才離開。
離小歡和小逸的生日會越來越近,整個A市都沉浸在一片喜悅中,舒蘭卻越來越張了起來。
給組織發的最后一個消息是懷疑呂鴻儒的份,那之后組織就再沒有聯系過。
甚至連之前已經來到了A市的邁克,也跟失去了聯系。
舒蘭的直覺告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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