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柳雅失控地大喊道:“呂飛宇,我等你了那麼多年,日日夜夜做噩夢,夢到你不在我邊了。每天醒來,我又期待著,你只是在跟我開一個玩笑,門一開,你就會站在門口。”
“我甚至,還想過你是不是失憶了,記不得回家路了,那麼努力的去拍電影,拍電視劇,讓我自己出名,讓你無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都能看到我!”
陸筱筱眨了眨眼睛,這是第一次知道柳雅要踏娛樂圈的原因。
以前一直都以為,柳雅是因為喜歡,所以才……
柳雅的話,也讓呂鴻儒痛苦萬分。
他知道出事的消失傳回去,一定會讓小雅痛苦萬分的,可他想象的所謂痛苦,和柳雅真正經的相比,簡直不堪一提。
“呂飛宇,我這麼多年的等待,這麼多年承的痛苦,你以為你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彌補嗎?”柳雅淚眼朦朧,聲嘶力竭地吼道,“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呂鴻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我知道,我都知道。小雅,是我對不起你,我從來沒有指你能原諒我,即使你一輩子都恨我,我也沒關系。”
“現在我就在這里,打我罵我,只要能讓你的心好一點,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沒關系。”
柳雅心碎地看著他,不斷地搖頭:“打你?罵你?呂飛宇,你本就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我……我……”
柳雅看著他,剛剛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覺,這些年來,因為自己的家庭,漸漸淡忘了飛宇離開帶給的傷害。
哪怕有時候想起來,也僅僅是有些痛,有些憾。
可直到這個男人重新出現在的面前,用悉的聲音和語調,喊著“小雅”,才知道,對呂飛宇從來都不是淡忘。
是將他埋在了心臟最深、最的地方。
到,連自己都不知道。
等到呂飛宇回來,牽了那一線,抑了多年的才磅礴傾瀉而出。
看著呂鴻儒那張臉,記憶中年的模樣漸漸顯現。
的聲音抖的不像樣子,哭的好似孩子:“我想要你……活著!”
柳雅泣不聲。
陸筱筱鼻子一酸,連忙低下頭去,眼圈也潤了。
呂鴻儒瞳孔微,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那表,又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
他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說,可是,卻不能說。
他和柳雅,在最好的年紀相遇,相,可唯獨不是對的時間。
他不覺得自己比蘇晨東差,他的,只是那一點緣分。
如果他當時沒有和江城一起去基地,如果他不是那天晚上出去上廁所,無意間發現了舒蘭的,如果那次的行他再多注意一點,又如果……
如果他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托人傳消息回去,告訴柳雅他還活著。
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可,終究只是如果,命運不會改變。
從他選擇陪兄弟一起去基地的時候開始,他和柳雅命運的齒就漸漸偏離了方向。
他注定回不去了,就像他再也不是呂飛宇,只能當一輩子的呂鴻儒一樣。
“小雅,對不起,”呂鴻儒的聲音里帶著死死哽咽,他知道這樣的話會傷到柳雅,可他還是繼續說道,“飛宇已經死了,死在了七年前。他的墓地就在A市,你們每年都回去祭拜他。活著的,是呂鴻儒,你明白嗎?”
柳雅眨了一下眼睛,大顆的淚珠從的臉頰落:“有什麼區別嗎?”
“有,”呂鴻儒出一抹笑意,那是屬于呂飛宇的笑容,“飛宇最的人是柳雅,他到底都著,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的事。而呂鴻儒,不是。”
呂鴻儒,不是。
在呂鴻儒這里,柳雅不是他最的人,只是他堂哥曾經的一個朋友。
他們不再是從前那樣親的關系,他們的關系淺薄到,甚至不如一對陌生人。
起碼,陌生人見面還能夠若無其事的打招呼,而他們不能。
柳雅一錯不錯地看著他,當然明白呂鴻儒的意思,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的心好痛,幾乎要不過氣了,可卻還是撐著點頭道:“你說得對。柳雅過的人,呂飛宇,不是呂鴻儒。”
“那重新認識一下吧,”呂鴻儒的笑容蒼涼的讓人心驚,他朝著柳雅出了手,“我呂鴻儒。”
柳雅看著那只手指修長的手,眼淚又涌了上來。
以前飛宇也經常朝著出手,然后牽住。
可是以后,這樣的事再也不會有了。
“你好,我柳雅。”的手抖的厲害,還沒有完全抬起來,就被呂鴻儒一把握住。
也只是握住,很快就松開了。
陸筱筱在旁邊看的很清楚,知道這之后,兩個人的關系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相信柳雅心里有決斷,但呂鴻儒比更狠,連做朋友的機會都砍斷了。
“既然如此,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不打擾呂先生休息了。”柳雅干眼淚,啞著嗓子說道。
呂鴻儒抿著,一雙眸子一直盯著柳雅看,看了很久很久,就好像這一別之后,他就再也看不到了一樣。
又過了很久,他才收回視線,聲音中充滿了眷。
“那就,再見了。”
柳雅離開了,陸筱筱卻沒有跟上去。
外面有蘇晨東,一個真正柳雅需要的人,去了也沒用。
病房里,呂鴻儒的神平靜,可手卻死死地抓著床單。
結實的床單,居然被他抓的破裂,他的指甲也崩裂了。
“你瘋了嗎?!”
陸筱筱連忙上前,將床單拽了出來,看著他出的手指,張不已。
聽說過,呂鴻儒有凝障礙。
“我馬上醫生過來!”
“不用了,”呂鴻儒淡笑著阻止了,“這麼小的傷口,沒事的。”
陸筱筱皺著眉,看著他臉上還掛著笑,心里越發的難了:“你別笑了。”
“不笑,心會很疼啊。”呂鴻儒緩緩抬起手,按上了心臟的位置,“很疼,很疼,比當時中槍,還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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