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格愣了愣,還是回了一下頭。在看了一眼四周后,確定那聲大叔是自己的沒錯。
他三十四歲,被一個22歲的小姑娘大叔?
即使是他在社會上歷練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哪個姑娘囂張這樣。
趙格斂眸見那純良明艷的笑容,心下不微,卻是沒答,而是冷漠地轉。
孩子清脆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趙格,趙大叔!”
趙格平復了一下氣息,心有些復雜:“你是心的吧?”
“沒啊。”魏子藝一本正經地否定,“您樂于助人,帶我進來,我謝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是心的?”
趙格:“……”
怎麼跟諷刺似的?
魏子藝彎,眸中水瀲滟,很是無辜:“大叔,你可千萬不要想太多。”
趙格悠然嘆了口氣,“可惜是個忘恩負義的。”
魏子藝瞬間正道:“大叔啊,你三十多了,我你大叔也是正常的吧。”
趙格的臉僵了僵,快步朝前走,不想理會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姑娘。
魏子藝得意地揚了揚眉,終于報了他那天在醫院嘲笑是小姑娘的仇。
見到趙格越走越遠,魏子藝也沒有去追,反正也已經進來了,結果走到正樓時,被突然擋住的玻璃大門給整傻眼了。
趙格站在門后,長眉輕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忘了告訴你,這道門要沒要工作人員的卡,你也是進不來的。”
魏子藝愣在原地,腦中過了無數流程,終于下定決心般深吸一口氣,抬著下看著趙格:“趙……哥……哥,原諒我把,我錯了。”
趙格看向,長眸微瞇,眸中暗愈發暈染開來。
他旁邊的男人先是瞠目結舌,然后笑得捂著肚子。
趙格看了一眼他,抬手了眉心:“趕放進來吧,別再丟人現眼了。”
男人拿出自己的工作卡在應上刷了一下,看到魏子藝沖進來,忍不住豎大拇指:“小姑娘,可真有你的,第一次見到伶牙俐齒的趙大律師吃癟。”
魏子藝的臉上的表看上去很得意,雙手抱拳:“確實,我也有點小驕傲。”
他丟了句俏皮話,為了防止趙格找算賬,麻溜地離開了門口。
沒走幾步,又折回來,問:“這位兄弟,請問麥平在哪里?”
“二樓,樓梯右手邊的第一間實驗室。”
“好嘞,謝兄弟。”
魏子藝正朝二樓跑去,在樓梯上就接了一個電話,“我馬上就找到麥平了,哥哥不要著急……”
趙格眉間輕攏,瞥見眉眼含笑的模樣,粲然不已。
……很開心?
同伴走過來,慨道:“活潑的小丫頭。”
趙格搖了搖頭:“明明是會咬人的兔子。”
二樓的房間外面依舊是一道金屬制的門,好像同樣需要刷卡,里面封的很嚴實,連窗戶都沒有。
本看不到里面有人。
魏子健的聲音傳來:“找到了嗎?”
“找到了,我馬上就把他出來。”
話音落,捂住手機話筒,對著門就是一聲獅子吼:“麥平,你給我出來!”
魏子健無奈地嘆息,這個丫頭還是如此的不懂分寸,國家級實驗室讓這麼折騰,安保人員沒有強行把帶走還真是奇怪。
金屬門打開了,一無菌服的麥平站在另一道門后過玻璃小窗看到外面的人是魏子藝,對比劃了一下,然后又從走廊里的另外一頭走了過來。
此刻他的頭發趴在頭皮上,臉看起來蠟黃,像是幾天沒有睡覺的樣子。
“魏子藝,是你啊,你來找你麥哥哥做什麼?”他試著甩一下飄逸的頭發,可是沒甩起來,這就有點尷尬了。
“不是我找你,是我哥找你。”
“是健健找我啊。”他往魏子藝后看了又看,“沒人啊。”
魏子藝抑制住想要打他的沖,捂著眼睛把手機遞給他。
“健健,你找我?”
“……”魏子健的歪了一下,他非常不愿意接這個外號,可是事比較著急,他也只能開口問,“麥平,我想問一下有關于林耀的事。”
麥平的神突然變得嚴肅,他說:“我只能告訴你,我也不知道,是我從沒有見過的一種病毒。”
“你多久能解決?”
“最快三個月,一般也要六個月,實在是慢的話也要一年。”
“會有生命危險嗎?”
“目前來看,會。”麥平頓了頓,“舉個例子,你的有一條蟲,會慢慢變大,但是有一種藥可以制它長大,只要它不長大就不會蠶食你的臟,但是如果它長大了是不是必死無疑呢?”
“我明白了。”
“你明白的也不夠詳細,現在有這麼一個人定期給藥制那條蟲,你說是不是它永遠長不大呢?”
魏子藝聽得有點懵了,怎麼覺他像是在說武俠小說?
麥平剛正經了一小會兒,雙眼便閃出了八卦的芒:“我怎麼聽說你跟那男的媳婦私奔了?你要是要永絕后患的話,我幫你啊,神不知鬼不覺……”
還沒說完,對面就傳來一陣忙音。
電話掛斷了……
他略有點尷尬地轉頭對著魏子藝說:“你哥很不想跟我說話。”
魏子藝奪回手機:“那是因為你的太欠了。”
麥平一臉傷地看著魏子藝:“小藝啊,哥哥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這麼說可傷了哥哥的心……”
同樣的場景,他話還沒說完,魏子藝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麥平無奈地聳了聳肩,兄妹倆一個德行。
他了個懶腰,繼續回到實驗室,埋頭苦干。
魏子健心事重重地掛斷電話,付了賬,離開。
還沒走遠,小賣部的老板喊住了他:“喂,等等,有人打電話找你。”
他又回去接聽起來。
老板小聲提醒:“接電話也是一分鐘一塊。”
“哥哥,麥平氣你,又不是我氣你,你怎麼還不跟我說話呢?”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有啊。”魏子藝試探地問,“悠悠最近還好嗎?”
“好的。”
“他老公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下個月就要和那個小三結婚了,這件事你說要不要告訴?”
魏子健重重嘆了口氣:“的記憶出了點偏差,應該是心理疾病引起的,暫時記不起林耀是誰。”
魏子藝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那哥哥,你還是不要告訴了,還有孕,目前最要的事就是安安全全把孩子生下來。”
“我會慎重考慮的。”魏子健轉開這個話題,“我走了之后你還是沒收斂一下你這說話沒輕沒重的壞病,說話容易出錯,那就說點話,不要一整天像是麻雀似的嘰嘰喳喳……”
一聽他開始說教,魏子藝就沒有了想和他繼續聊下去。
十字路口,綠燈變紅燈。
車輛混雜,趙格單手撐著方向盤,落下車窗,沖著魏子藝喊:“要不要我載你一程?”
“不要!”
“那好吧。”趙格抬頭看了一下日頭,“這麼大太容易曬黑,老了會長很多斑。”
一聽這話,魏子藝毫不客氣地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你去哪里?”
“回醫院。”
一問一答之后再也沒有流,一切都很順利,直到最后一個紅綠燈路口。
一個頭發花白,約莫有五六十歲的老太太就在此時出現在視線,慢慢的走到車前,慢慢的趴住車頭,又慢慢的坐下來。
整個過程緩慢的宛如被剪輯過的電影鏡頭。
隨即,車前就傳來老太太哭哭啼啼的聲音,“救命啊,撞人了,快來人幫我一把……我的腰快要斷了……”
趙格和魏子藝坐在車里呆滯了足足有一個分鐘,才從這浮夸的瓷場面中回過神來。
“趙律師,你打算怎麼解決?”
“直接給錢吧,這樣效率最高。”
魏子藝翻了個白眼:“真丟你們律師的臉!”
“那你說怎麼辦?”趙格突然來了興趣,“如果你能完地解決掉這件瓷的事,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這可是你說的?”魏子藝盯著他的臉,見他神清淺,只一瞬間,暈流轉朦朧視線,世界只余砰砰心跳聲。
趙格恍然,心頭有種奇妙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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