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悠悠愣了一下，魏子健也有點尷尬。

　他忙解釋道：“不，我不是不理解的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江悠悠眉眼彎彎，笑道：“我知道醫生是擔心寶寶嘛，等他出生之后我一定讓他認你做***。”

　“好的。”魏子健邊走邊笑，“希是個男孩子，長大了可以保護媽媽。”

　“晚安啦，魏醫生。”

　“你也早點睡，天涼了小心冒。”

　“嗯。”

　進了里屋之后魏子健松了口氣。

　房間里很黑，外面的月進來讓房間有了點，吳大爺聽到魏子健那聲輕微的嘆息聲，笑道：“你喜歡，為什麼不告訴呢？”

　“大爺啊，您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不是開玩笑，你看你的鞋，為了趕路都磨破了，要不是擔心你會這麼著急回來。”

　“是孕婦我肯定會多關心一些。”

　“除了這之外，你就真打算這麼放棄？”

　魏子健已經上了床，頭枕著胳膊說：“大爺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嗎？當初有這個念頭時我就放棄了，因為心里沒辦法再裝下第二個人，而的丈夫對的也要比我深很多。如果在生命的要關頭，我都不知道我是否能像他一樣而出保護。我答應了丈夫要照顧，所以對的誼出于責任止步于朋友。”

　“說是這麼說的，可你也騙不了自己，你對總是要超出朋友之間的好。”

　魏子健笑著說：“可是只要清楚那條界限頭腦就會清醒，超出了一點就當我是因為太熱心了吧。”

　“有點時候命運就是這樣，晚點遇見就什麼都不同了，當時你大娘要是嫁到別的村子，沒準也不會變現在這樣。當初啊，都怪大家貪錢。”

　“我不認為那是你們的錯，是那幫人為了利益不管你們的死活。”

　吳大爺的聲音中染上些悲涼，他重重嘆了口氣：“睡覺吧，明天還要干活。”

　“大爺，我會陪著你的。”

　“這病也沒個準，一直在死人，我跟你大娘算是幸運的，不知道還能多活幾年，你再待段時間就回去吧，不然一直把你耽誤在這里。”

　“是我愿意留在這里的，這病沒法治，但我在最起碼能給他們一些安。人的本就很奇妙，心愉悅點機能就會變好，即使有潛伏的病毒也能晚幾年發。”

　“但愿如此吧。”

　兩人沒再說話，一直到深夜魏子健也沒睡著，旁邊的吳大爺翻了好幾個，看樣子也沒睡著。

　翌日清晨，在早飯桌上，兩人一個接一個打呵欠。

　吳大娘嗔怪道：“你們兩個昨晚干嘛去了？”

　“沒干啥。”

　“那困這樣子？”吳大娘看了魏子健一眼，“魏醫生也是，眼底下都青了。”

　“我是因為十來天沒回來認床，至于大爺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昨晚在想大娘吧。”

　江悠悠正在吃飯，聽完魏子健的話后，一愣，哈哈大笑。

　吳大娘臉都紅了，氣呼呼的跑到灶房說是去盛飯。

　吳大爺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了魏子健一眼，小聲嘟囔道，“你還會給自己找借口。”

　江悠悠也說：“醫生出去之后像變了個人，比之前油多了。”

　……

　虎子依舊沒打采的，有好幾次打著呵欠，正好讓江悠悠看到，他只好慌忙捂上，眼神里全是歉意。最后，他索站起來聽江悠悠講課。

　下課之后江悠悠對他使了個眼，兩人走到院子里，問他：“昨晚又沒休息好嗎？”

　“休息好了，我吃了晚飯就睡了，也沒有去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困。悠悠老師，對不起。”

　“下午下了課你心不要回家，和我一起去找小魏醫生，讓他幫你看看，看是不是因為生了什麼病？”

　虎子兩眼放：“啊！小魏醫生回來啦！”

　“對呀，他回來了，不過你怎麼聽到他回來那麼開心？”

　“小魏醫生回來了是不是可以給我們上課了？”

　江悠悠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問：“你就那麼喜歡小魏醫生的課？”

　“小魏醫生給我們講理，講電，我好想快快長大，要讓整個白石村都通上電，家家都可以用上電燈。之前我去鎮上的時候見過電燈，開關一按就亮了，像太似的。”

　江悠悠還記得虎子的夢想是要當個科學家，發明電燈泡。

　“虎子呀，電燈泡已經有了，你可以發明點別的東西出來。”

　虎子了腦袋，清澈的眼睛眨眨，真的在認真思考著，“發明什麼好呢？”

　江悠悠拍拍他的肩膀：“多學點知識以后就知道你想發明什麼了。不過，還是希你可以努力打敗瞌睡蟲，好好聽課好不好？”

　“好！”

　再上課時，虎子站了起來，每當自己要犯困的時候他就用指甲狠狠掐自己的胳膊。

　江悠悠看到他胳膊上的紅印子有些心疼，不過還是選擇了沉默。他們這個年紀也該學會如何克制自己了，既然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那就要努力斗實現自己的夢想。

　江悠悠領著虎子回去的時候，魏子健和吳大爺還在院中打磨木材。

　虎子扯著嗓門跟他們打招呼：“大爺好！醫生好！”

　“虎子來啦！”吳大爺放下手中的鋸子，“最近學的怎麼樣？認識幾個字了？”

　虎子看了江悠悠一眼，有點心虛沒敢開口。

　江悠悠替他回答；“虎子學的好的！他聰明，學什麼都快。”

　“醫生，你可以幫虎子看下嗎？最近他有些不舒服。”

　魏子健也放下手中的伙，拍了拍手上的灰，問：“哪里不舒服？”

　“他最近總打瞌睡，控制不住的那種。”

　虎子忙補充道：“還有不吃飯，看到飯就沒胃口。”

　聽到這里，魏子健的眼睛閃了一下，他立刻去井那里洗了把手，然后把虎子領進房間里，拿出聽診，先是聽心跳再檢查扁桃，最后看了一眼虎子，說：“把上了！”

　“啊？”

　魏子健看了一眼江悠悠：“你先出去一下，我要給他檢查全。”

　江悠悠覺得奇怪，腳步頓了頓。

　“虎子是男的，你是的，要避嫌。”

　江悠悠：“……”

　等屋里就剩下他們兩人之時，魏子健讓虎子掉了全部服，看過之后沒有發現皮上有皮疹之類的斑塊，神才稍微舒緩了點，但是眉頭仍舊蹙著，“穿上服吧，你好著呢，沒事。”

　“可我還是覺得很累，睡覺睡不夠，上課也打瞌睡，我不想這個樣子，我想好好學習。”

　魏子健轉過去收拾工，平靜地開口：“可能是因為天氣的原因，過渡到秋天了你的還不適應，沒事的話多去跑跑步，鍛煉鍛煉，這樣的話你就不會覺得疲乏了。”

　他的下頜收，眸子里飛逝而過的是悲傷。

　虎子可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