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鈞見他意志堅定，也不愿意再勸說，倆給人就又這麼怪異沉默下來。該怎麼勸？人家是為了不顧了，要是再勸他就了讓牛郎和織天各一方的王母娘娘了。

　林耀的車鑰匙本來放在一旁的桌上，不知何時他又重新握在了手中。

　“你還有事嗎？”

　“沒事”

　“好了，我就先走了。”

　鄭鈞張了張，仍舊不死心：“你真的要去嗎？”

　林耀眼角含著笑意：“我說你這人，你又管不住我，再說了這是我的私事你也好意思管？”

　鄭鈞：“……”

　“告辭。”

　林耀晃了晃手指的車鑰匙，剛起走到門口，鄭鈞的聲音又在后響起來。

　“要不要喝兩杯再走，反正天也快亮了，這個點也睡不了幾個小時了，不如喝點酒就當給你踐行了。以后就算你死了，也不要來找我，我沒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

　林耀噗嗤一聲笑了，又折回來，翹著二郎坐在在沙發上：“那就喝吧。”

　“白的啤的？”

　“那就整點白的。”

　兩人出門，半個小時候提了東西回來。找了一圈，發現附近有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他們進去買了酒和一些冷鮮涼菜回來。一盒花生米，一盒豬耳還有他們買的新鮮黃瓜，洗好后上面還沾著水珠。

　鄭鈞家的沙發是L型，兩人坐在拐角，一人面前擺著一個小酒盅。

　清澈明的在燈的映照下折出芒。

　林耀先端起來一杯一飲而盡，上次在國對不住你了，讓你一個人去犯險。

　鄭鈞邊給他滿上邊說，“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你雖然有點不地道，我還是能拎得清事的主次，要不是你收留我，估計我剛到國就被弗蘭克那個男人給抓住了，最應該謝的還是你收留我，這輩子我就沒跟哪個男的睡在一張床上超過一個星期。”

　這話聽起來有點怪怪的，林耀沒法接。

　鄭鈞也喝掉了自己的第一杯，給自己也倒上，舉杯說：“為我們相逢一場而干杯。”

　“干杯！”

　林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自己就答應了要陪他喝酒的這個要求，兩人相識一場，都保留著自己的余地，他是警察而他是相關害者，本來明面上本無太大牽連的兩人，私下里竟然了把酒言歡的好友。

　“上一次的事真是謝謝你了，害你背那麼大分。”

　林耀也聽王燁說了，他從重案組被踢出來了，現在每天做的事都是幫助走失老人回家，上街抓抓小，沒事去調解調解夫妻吵架……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沒有那麼一遭，我們怎麼能抓到弗蘭克的狐貍尾。”

　可是就算抓住了，我們也奈何不了他。

　“這是實話，不過我們知道了真相，只要有真相就不會繼續迷茫。”

　林耀笑了笑，沒有否認，比起敵人在暗他們在明的況下，現在好很多。

　鄭鈞又說：“林耀，我覺得你跟我媳婦一樣兒。我長這麼大，頭一次這麼心一個人，還是個男的。”

　林耀剛用筷子夾了一顆花生米，一聽這話手指猛然用力，花生米就飛了出去，跌落在地上噠一聲滾滾落落，最后遇到墻才停下。

　“……”林耀緩了一口氣，“能不能閉上？”

　“這麼激干啥，我就打個比方。不過我的表達能力不太好，不知道該這麼形容我對你的那種覺。”

　林耀：“你還是不要說了。”

　“那不說了，我們喝酒。”

　兩個小酒盅相撞，酒水濺出來滴落在手面上，又浸染在皮上細微的脈絡之中。

　“我走多久還說不好，我不在的日子你就幫我照顧好王燁那小丫頭，我把完整地從國帶回來，也要完整地把送回去。”

　“一個小姑娘有誰會對不利，放心吧，我也是當哥的，會把當自家妹子照顧的。”

　林耀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沒聽你提起過你的家人。”

　鄭鈞的聲音有些沉重：“都不在了。”

　林耀猛的被酒嗆著，辛辣余味在間橫沖直撞，他不停地咳嗽。

　鄭鈞遞了張紙巾，面無表地說：“有這麼意外嗎？”

　林耀接過來了，很自然地開口卻是說：“這紅油耳太辣了，下次不買這家的了。”

　鄭鈞白了他一眼：“大半夜的，能買到下酒菜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的。”

　林耀開始開口說話了，說他在國求學，說他回來后的第一天是如何被家里人灌醉胡得了一通姻緣，說到最后估計是喝多了，抱著鄭鈞說他想去看一眼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鄭鈞只好拍著他的背說：“去吧去吧……”

　林耀嗯了一聲，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鄭鈞看下表，已經凌晨四點多了，他打算瞇兩個小時然后沖個澡再去上班，不然這一的酒味過去就要挨批。

　外面的天在一點點變亮。

　三個小時后，林耀被浴室嘩嘩的水聲給吵醒，他眼打了和呵欠，發現已經早上七點了。這個時間，爺爺應該起床去晨練去了，昨晚一夜未歸，他怕他擔心連忙給他去了個電話，結果還是李姨接的。

　“爺爺呢？”

　“去晨練去了，還沒發現你一夜未歸的事。你還是趕回來吧，你說你媳婦沒在家你又出去鬼混了一個晚上，你爺爺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氣。”

　“李姨，你這話說的越來越有我爺爺的口氣了。”

　“不跟你廢話了，我去忙了，你自己當心著。”

　剛掛電話，鄭鈞裹著浴巾就出來了。

　“你家人？”

　“我給爺爺打個電話，一晚上沒回去他又該叨叨我了。”

　鄭鈞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有家人叨叨的覺應該好的吧。”

　“一點都不好，煩死了。等你以后有了老婆就知道有多吵了。”林耀把他從上到下看了一眼，“你又這個樣子，快回去把服穿上。”

　“思想能不能正常一點，我們兩個大男人就是屁一起澡也沒什麼吧。”

　“我永遠也不會著屁跟你一起澡。”

　“你就矯吧！一看你就沒去過公共澡堂，那里全是著屁一起澡的男人。”

　林耀整理了一下服上的褶子，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我要走了，你收拾完趕去上班吧。”

　“兄弟，一路走好。”

　林耀：“……”

　他沒回頭，對著鄭鈞揮了揮手。

　鄭鈞對著他的背影笑了笑。

　兩人都沒意識到，這一別以后就再也見不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