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看到他們兩個人回來，問于亨：“你媽媽突然出現在這里是因為什麼？”

　“不知道，還帶了行李，應該是從家里離開了。”

　于亨說完眼角不經意地向落地窗那里瞥了一眼，那里有厚重的窗簾并不能看到外面的景。

　周維說：“我們剛去買東西時我發現外面還是有人繼續監視我們，而且樓道里也時不時出現陌生人在這里轉悠。”

　“所以你們出去的時候買點零食吧，買的多了那些人會起疑心。”

　周維沖王燁眨了眨眼睛：“這都是于亨拿的，應該是有人喜歡吃吧？”

　王燁飛起一腳踢在周維的小肚上：“忘了我是誰嗎？想繼續跟我學本領的話就給我老實一點。”

　于亨看了兩人一眼，沉默著回了房間。

　王燁嘆氣：“這樣的傷痛是一輩子，看來傻白甜于亨已經不存在了。”

　鄭鈞開了一罐啤酒，灌了滿的啤酒沫：“男人嘛，總要學會長的。”

　“這都是我的錯。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他繼續當他的傻白甜。”

　“哎呦呵，見鬼了，鐵石心腸的小王燁居然也心了。”

　王燁瞪了鄭鈞一眼：“我什麼時候鐵石心腸了？”

　“難道沒有嗎？毫不留地指出別人的缺陷就像在說著最平常不過的事，從不只理的人居然能說出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他繼續當個傻白甜的話？”

　“我覺得也是，師傅一定是心疼了。”

　周維坐在鄭鈞對面，打開酒與他干杯，“為我們相同的觀點來走一個。”

　“兩個稚鬼！”

　王燁白了他們一眼，自己拿了兩罐酒和一袋子鴨脖進去找于亨了。

　于亨坐在黑夜之中，背影看起來有無盡的悲涼。

　王燁手打開燈。

　于亨回頭問，臉上帶了一抹他強出來的笑容：“你怎麼不敲門？”

　王燁看到那個一言難盡的笑容有些心酸，說：“來，我們喝一杯吧。”

　“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喝酒。”

　“有第一次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你想喝酒的時候找我，我會一直陪你喝的。”

　“孩子還是喝點酒，不然喝醉了等不到送回家的人怎麼辦？”

　“那就煉千杯不醉。”

　王燁舉起啤酒罐子一口氣喝了半瓶，抹了抹打了一個飽嗝兒之后拿起鴨脖邊啃邊說，“這幾天咱們四個人吃兩人份的外賣我的腰都瘦了一圈了，等過了這段時間你要請我吃大餐。”

　于亨沒回答，在王燁看他的時候眼神躲閃了一下后點頭說：“好。”

　王燁約覺得哪里不對勁，他那雙眼睛里沒有了芒，看過去茫茫的一片荒涼。

　那是一個想要尋死的人才會出現的眼神。

　……

　王燁一夜未睡，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于亨，發現他還在就松了一口氣。

　“大清早的沒洗漱就往男人房間跑，王燁，你要嫁不出去了？”

　“我來看看昨晚的鴨脖還在不在？”

　于亨把剩下的半包鴨脖給，笑了笑：“昨晚你把油抹了我一枕頭，睡覺的時候都是那個味道，害我做夢都在啃鴨脖。”

　看到那個笑容，王燁暫時松了一口氣。

　……

　張峰手下的兩個人都現在都沒有消息，所有監控都毀于那場大火，他不懷疑那九尸中有兩個是他的人，這樣就意味著鄭鈞和王燁沒有死，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一向慎重的他不能不小心應對。

　他想了想，撥通了韓雪琳的電話。

　“雪琳小姐，難得你還有沒有聽說嗎？”

　韓雪琳聽到那個聲音厭惡地皺起眉頭，把聽筒拿的遠一些，“有話直說，我記得你不喜歡拐彎抹角。”

　“呵！”張峰哼笑一聲，“那個鄭鈞的警察和你喜歡的那個王燁的小姑娘死在了一場大火里面據說是意外，你猜會不會是意外呢？”

　韓雪琳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那邊傳來一聲得意的笑。

　“你說什麼？”

　“如果沒有聽清楚的話我再重復一遍。”

　韓雪琳打斷他的話：“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你說話，你說的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

　手機放在桌面上，盯著看了好久之后回過頭來，眼神空，似乎不敢相信剛才真的接到了電話。

　三分鐘之后，繼續吃早餐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接電話時開的是免提，劉冬冬聽得一清二楚。

　韓雪琳果斷地掛斷電話，繼續用早餐。

　一旁的劉冬冬悄悄看了一眼，若無其事地轉過頭。

　韓雪琳突然出聲：“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事發生的第二天你就知道了。”

　“什麼事？”

　劉冬冬還想再掙扎一下，可對上冷酷的鋒利的目，他默默點了點下。

　韓雪琳看了他一眼后沒再說話，握著筷子的右手青筋暴起，止不住地發抖。

　把筷子拍在桌上起說：“今天的早餐不好吃，鹽放多了苦味太重。”

　保姆聽到了說：“沒有，我只放了一點鹽。”

　“那一定是我的味覺出了問題。”

　韓雪琳說完后沉默著上樓去了。

　劉冬冬開口安阿姨：“沒事的，今天是心不好，我覺得您做飯好吃的。”

　……

　沒多久，韓雪琳又下樓了，對保姆說，“樓上房間太悶，幫我打開所有窗戶讓和風都進來。”

　保姆愣了一下，今天是天，哪里來的？

　劉冬冬忙遞給一個。

　保姆阿姨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韓雪琳抬腳往出走，阿姨又住：“雪琳小姐，您要去哪里？”

　“我出去散散步。”

　“我陪您去吧。”

　“不用，你去開窗吧，不然我怕待久了我會窒息。“

　保姆不放心正想要追過去，劉冬冬走過來拍了下肩膀，”你去吧，我在后面跟著。“他記得這個保姆，之前在林慶家里做保姆，后來被他給找回來繼續照顧韓雪琳。雖然之前對這個保姆態度不是很友善，他起初還以為不愿意再繼續照顧韓雪琳，不過當他找上門時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問理由是什麼，回答說是這個孩子太可憐了，之前聽到整夜整夜做噩夢哭泣媽媽。

　那個時候聽到這番說辭的他只覺得這個人是惡有惡報。

　韓雪琳停下腳步，頭也沒回：“你不用跟著我，我很好。”

　“還是跟著吧，這樣安全些。”

　“善惡終有報，我會替鄭鈞和王燁討一個公道回來，所以我會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放心吧。”

　劉冬冬不回答，默默走在后。

　“真的不用再跟著我了，我比你更惜我肚子里的孩子。”

　“你現在的狀況很糟糕。”

　劉冬冬看到臉慘白，鮮紅，悲傷浸到骨子里。

　韓雪琳又問：“算下時間，林耀也應該快回來了吧？”

　”還沒有聯系到他。“

　”噢，好。“

　韓雪琳說完沒有再往前走了，扶著腰靠著一塊大石頭坐下：“這下我不走了，我就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劉冬冬走遠了一些，不過還是盯著的方向。這里僅是一個度假山莊并沒有大型的醫院，雖然有隨行的醫護人員，但是不敢說一定不會出事，萬一出點閃失就會影響到林耀的全盤計劃，他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只見一個人坐了將近兩個小時，其中有三次抹淚的作。最后緩緩起朝著房子的方向走，劉冬冬目送安全到家后自己才從樹后面走出來，了自己酸痛的，在心里嘀咕好像也沒之前那麼可恨了。

　張峰想刺激一下韓雪琳看看能不能從那里得到些線索，結果那邊平靜的讓他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做。他只能向弗蘭克詢問，因為他算是最了解韓雪琳的人。結

　弗蘭克聽完之后說：“你惹怒了雪琳，正想著如何撕碎你才會表現得這麼平靜。”

　“他會和您反目仇嗎？”

　“從來都不是站在我這邊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想我死的人。”

　“恐怕沒有那個能力。”

　弗蘭克低沉地笑起來：“誰知道呢？人一旦心中充滿了仇恨就會迸發出無窮無盡的力量，我很好奇這麼多對我充滿仇恨的人是如何一步一步向我復仇。”

　掛掉張峰的電話后，弗蘭克對著白玉的盒子深一吻：“眉，不用擔心，所有曾經傷害過你和你家人的人都得死，而現在這個日子就要臨近了。”

　別墅，燈火通明的客廳里，落地窗清晰映出一個男人的剪影，久久地佇立。

　他的邊綻放出一個危險而又溫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