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醫院的時候,唐星寧被推著做各種檢查,約聽見許熠亭的聲音,但很快就沒有了。
休息了半天,漸漸恢復神智,凌南旭坐在床邊看著檢查報告一邊跟搭話。
他豎著兩手指,問唐星寧這是幾。
笑他稚,但注意力一直放在門口。
心底其實是希許熠亭能來看看自己,睜開眼睛看見他的那一刻,神志不清,差點就撲到他懷里大哭。
太過懂事,究竟是不是好事。
凌南旭看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很快也猜了個大概,把報告整齊地疊好,放在床頭。
“我剛讓他走了。”
唐星寧這才認真地看著他,眨了幾下眼睛,抿著,低下頭。
“我……我手機呢。”岔開話題。
“在你經紀人那兒,不知道誰放了消息出去,醫院門口圍了一群記者,在理,可能等會就會過來。”
他安靜的看著,真不知道說偽裝的好,還是當他傻。
語氣不以為意,表故作輕松,可偏偏飄忽的眼神和摳東西的小作出賣了。
“你就算我多管閑事,星寧,許熠亭他不適合你。”
吸了吸鼻涕,低頭自嘲地笑了笑。
“我知道。可是是我能控制的嗎。我能控制我的腳步,能控制我的表,但我控制不了我的大腦。學長,這比理題難多了。我甚至找不到問題的源頭。控制不了多胺的分泌。”
本來已經不做期待了,但他給了希,輕易把的心點燃。
病房門被撞開,又被迅速地關了起來,門口那個人,穿了一黑,只是帽子底下的卷翹發梢,讓唐星寧心跳了一拍。
凌南旭猛地站起來,椅子被頂得往后倒,哐的一聲,隨后病房就陷了無邊的尷尬。
許熠亭忽視了他,直接走過來坐到床邊,探了探的手,把房間的暖氣打開。
“下面記者圍得水泄不通,你究竟是為了好,還是想毀掉。我還以為我剛剛跟你講得很清楚了。”
凌南旭語氣已經沒有往日的云淡風輕,甚至帶上了一慍怒和不耐。
“樓下的記者已經走了,”他摘下了帽子和口罩,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唐星寧,“怎麼,還不肯走嗎?凌先生,你對你的同事是不是關心過頭了。”
“那許總是不是對員工也太上心了。”凌南旭幫掖了掖被子。
而許熠亭看見了又幫抓住被子的另一邊,這兩個人像拔河一樣把被子拎了起來,在無聲中,用眼神吵架。
而終止這場罵戰的,是被被子揚起來的棉絮害得打噴嚏的唐星寧。
鉆到床腳,跳下床,眼神逃避著這兩個人:“我……我上個廁所。”
許熠亭抓住一只手:“我扶你去。”
凌南旭也抓住了另一只手。
唐星寧面難,艱難地把手回來:“我沒殘疾。”
說完,也不管能不能站穩,以最快的方式進了衛生間。
倚靠在洗手池邊,想了半天要怎麼出去讓兩個人和解。
一個是敬重的學長,一個是喜歡的人。
越想越多的后果是,開始懷疑這兩個人要打架了。
衛生間的門突然被打開,唐星寧過鏡子看著許熠亭,發現他臉頰上還真的好像有點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