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呸呸呸呸……”
那頭兒連忙甩掉泥,眾嘍啰也忙沖上去幫他把臉干凈。
“他娘的,誰他……”一句話還沒罵出口,一抬頭,便見一年騎著馬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年揚起氈帽,出一張俊秀絕倫的臉。
劍眉星目,英氣十足,一雙星辰般的眼睛里滿是戲謔。
“好小子,就是你他娘的扔我是吧,今天不給你點看看,你不知道這黑虎山的老大是誰……小的們,給我上!”
眾山賊高著便朝年殺過去,然而,下一刻,他們就全都傻了眼。
卻見那年緩緩從腰間出一柄劍,劍寒閃閃卻異常輕盈,仿佛弱無骨本不能傷人一般,但是眨眼間,那年便從馬上飛下,直沖山賊群中。
只見一陣晃人眼睛的刀劍影,然后,一切安靜下來。
奔跑們的山賊們怔在原地,緩緩低下頭去,接著,只覺雙一涼,然后,所有人的子忽然齊刷刷地“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對面押運的隊伍里發出一陣忍無可忍的笑。
山賊們漲紅了臉,看著不知道何時仍舊回到了面前的年,卻沒人敢了。
這是什麼神鬼見懼的功夫。
太快了,實在太快了。
他們都還沒看清楚他到底怎麼出手的,等回過神來,子就都掉了。
這是他娘的什麼見鬼的功夫啊,娘啊,他們后悔來劫道了,他們想回家!
然而已經晚了。
那頭兒一聲令下:“兄弟們,撤……”
“撤”字還沒說完,卻見那見腳步一抬,倏忽來到他的前,一把拽住他的領。
然后,這個量不高的年,竟然一只手就把這個七尺高的山賊頭頭給提了起來。
山賊頭頭覺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
也不知道是被勒的,還是嚇的!
“,俠,好,好漢,手,手下留啊……”
要是知道給長安郡主押送賀禮的是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主兒,他們說什麼也不能來劫道啊,這財劫不,弄不好還得把命搭進去啊。
山賊頭頭連喊了數十個“俠”“好漢”,面前的年卻本沒有反應。
半晌,好看的眉眼才微微皺起,接著輕聲一嘆,發出一聲如黃鶯出谷般,極其清脆好聽的聲音:“瞎了你的狗眼。”
山賊們徹底懵了。
這,這他娘的是個小妞啊!
不,不是小妞,是俠。
長的眉清目秀漂漂亮亮的,好像很好欺負似的樣子,可手里的那把劍可一點都不好欺負!
“,……俠!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誰料,這稱呼那對面的卻仍舊不滿意,揪著他領的手本就沒有放下的意思,反而越揪越。
山賊頭頭趕改口:“不不不,不是俠,大小姐,姑!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您了,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給放了吧……”
眾山賊:“……”
自家頭兒的形象面子可全都沒了,這樣太丟人了。
不過,對于山賊頭頭來說,面子可沒有命重要。
剛才這位姑是用劍把他們的子給劃掉了,這要是再抬高一點,從他們脖子上抹過去,這會兒他們還有命嗎?
一想到這,山賊頭頭就覺得渾一陣哆嗦,再喊眼前這位什麼,都不覺得為過了。
“姑,小祖宗,我們真的錯了,我們以后再也不敢劫道了,再也不敢了……”
眼睛忽然一亮:“再也不敢了?”
“對對對,再也不敢了!”
“從良,改行了?”
“對對對,我們改行了改行了!”
“那……你們打算做什麼,倒是說給我聽聽!”的聲音脆生生的十分好聽,就好像臨家的小妹妹來跟你討糖吃似的,但是說話的語氣卻是要多冷有多冷。
山賊頭頭看著的表,想了一想,試探著說道:“我們進城去……做工?”
當即嗤笑一聲。
山賊頭頭懊惱。
他們這些人,別的手藝本就不會,打家劫舍是唯一的傳統藝能,現在讓他們改行從良去做別的,他們真的也做不到啊!
“姑,您,您就別逗我了,您有什麼要求,您就直說……”
好像也不耐煩了,終于松開了山賊頭頭的領,把扔在地上,轉掏出帕子了手。
就在這時,一只通灰,巨大的鳥兒忽然不知道從哪里飛來,落在了的肩膀上。
挑挑眉:“小餛飩,好好教教他們!”
那只做小餛飩的鳥兒竟然真的開口口吐人言。
“孫子!這是你祖,祖!”
山賊們懵了。
這這這,這是個什麼況。
那鳥兒聲音頗大:“祖!祖!”
眾人朝看去。
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個眉清目秀巧笑盼兮的小姑娘啊,怎麼……
誰知那雙眼一瞪,一殺氣突然迸發,嚇得那山賊頭頭剛剛爬起來,便一個沒站穩又跌了回去。
“姑,姑,我認了我認了,拜見姑!”山賊頭頭頗為沒有骨氣,立刻跪地磕頭。
把玩著手中劍,一腳踩在他腦袋上,看向剩下的山賊:“你們呢?”
山賊們都聽頭頭的話,也自知在這位手底下肯定跑不了,只好能屈能,一個個都跟著跪下喊起了“姑”。
但是,一群人之中,總有那麼一個兩個不自量力的,正當眾人都下拜的時候,后方有兩個山賊忽然出不服氣的神,互相使了一個眼,轉頭就分別朝兩個方向逃跑而去。
鳥兒大:“跑了!有人跑了!”
眾山賊吃驚,紛紛看去,卻聽地嗖嗖兩聲破空之音響起,接著便聽得同時“撲通”一聲,兩個山賊在不同方向一起撲倒在地。
再一看,只見他們的腦袋后面分別了一把暗飛鏢,飛鏢從頭至尾沒腦袋,已經把腦袋扎開了花,只剩下飛鏢尾部的穗子還在外面,場面別提多麼詭異了。
鮮很快流了一地。
有不爭氣的山賊當時就尿了子。
“還有想跑的嗎?”轉了轉手中的飛鏢,“我不介意拿你們練練飛鏢,畢竟我一直用劍,飛鏢好像都生疏了呢。”
眾山賊汗,娘啊,這還生疏,那不生疏的時候,是不是一個飛鏢能一起干掉倆,還省一個啊?
經此一役,再也沒有山賊敢逃跑了,所有人都服服帖帖地跪倒在地,稱呼“祖”,聽候安排。
似乎對他們的乖巧很滿意,轉跟鳥兒道:“這是我們一路上收的第多個山寨了?”
“二百四十七!”鳥兒干脆答道。
“聽到了?從今以后,你們山寨就為我的私人莊園,編號二百四十七。你們所有人都是我的奴才,待會兒一塊集簽賣契,至于將來以后你們干什麼嘛……”忽然勾起角,出一個明如春日的笑容,“小餛飩,告訴他們。”
鳥兒也桀桀一笑:“種地!種地!以后你們就種地!”
眾山賊:“……”
……
當晚,就在山寨安營扎寨,住了下來。
山寨里算上頭頭,活下來的一共七十三個山賊,一眾人集排隊等著挨個簽賣契。的劍就明晃晃地擺在桌子上,眾山賊一個接一個,仿佛領救濟的難民,一個賽一個的老實。
讓眾人驚訝的是,這位祖不僅隨帶著一堆賣契,還帶著牌匾,當天,寫著“二百四十七”幾個大字的牌匾,就掛在了山寨的大門上。
天快黑時,賣契終于簽完了。
山賊頭頭拉住幫這位祖分發賣契的一個中年文士模樣的人,請教自己將來以后的注意事項。
“先生,求先生教教我們,如何才能保住命……”
中年文士一樂:“不用先生先生地我,我也是個山賊,跟你們一樣,被拿下之后簽了賣契的。”
眾山賊險些驚掉了下。
這時,跟在邊伺候的唯一一個子也走了過來:“我也是山賊。”
然后幾個護衛也走過來,拍拍他們肩膀:“我們也是山賊。不用的擔心,主子脾氣很好的,只要安安分分聽話,主子是絕不會殺人的。”
眾山賊滿臉糾結。
一言不合就把人腦袋打開花,這還脾氣好?
接著,那邊幾個人竟開始自我介紹起來,眾山賊們一聽,才知道他們各自都是主子這一路上收繳的山寨里挑出的英,一路跟隨主子來到這隨州地界。
“我是京城附近的。我們編號一百八十五。”
“我是北涼城的。我們編號七十九。”
“我是北地的,我們編號第五。”
眾山賊:“……”
“所以,咱們這位……姑,是從北地來的?”山賊頭頭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那……”
眾人點頭:“沒錯。不過,姑這個稱呼,是主子逗你們玩的,你們可以稱呼主子,也可以稱呼……郡主。”
眾山賊到此刻終于明白了,他們劫道劫到了正主的上。
這位姑不是別人,正是此次給晉王送生辰禮的主人——在北地療傷八年的大齊長安郡主。
而這長安郡主還是自己一個人從北地出發,一路打山寨,一路收人,就這麼走到了隨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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