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諦本來不及躲避,那長槍來勢洶洶,若非他及時側過子,恐怕要被傷了。
眾人一看他跌下馬,副將立刻過來扶他,卿麟和卿晨烈也也騎馬過來,幾個士兵將他們圍在中間,護著他們。
卿麟問道:“殿下沒事吧?”
南宮諦搖搖頭,撣了撣擺,只見肩膀上的鎧甲被掀掉了一塊,出墨袍,但其實什麼也不影響,他并沒有傷。
“是我大意了。”
卿晨烈低聲道:“殿下還是要注意,這巫樾在戰場上征戰多年,若論對敵經驗恐怕只有我爹能與之相比,你跟他打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南宮諦瞇著眼睛,他心中有一意外,其實方才那長槍奔著的是他的脖頸,他側躲過,這才刺中了他的肩膀。
巫樾想殺他。
這才是讓他驚訝的地方,但驚訝過后他又覺得這很正常,畢竟將軍戰若是還手下留,那才奇怪。
只是大概他沒有對巫樾產生殺意,因為他覺得西戎早晚會向南朝俯首稱臣,而巫樾也是一員大將,若是能歸南朝所用,那將為南朝如虎添翼。
奈何他想太多了,忘記了這是在戰場上,刀劍無眼,這一次巫樾給他上了一課。
他推開人群,他的馬已經被帶回來了,他翻上馬,長劍直指巫樾,雖然險些被他殺了,卻還是沒有出憤怒。
“巫將軍,方才是我大意了,接下來我可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了。”
說罷,他拿著長劍沖了上去!
巫樾也沒有覺得疚,只是覺得可惜,沒能殺了他:“殿下,你乃是南朝份尊貴的皇子,為何要帶兵打仗?你明明只要榮華富貴就好。”
南宮諦輕笑了一聲:“莫非你也這樣認為,那你可就真的太讓我失了,我本以為巫樾將軍與其他人不同,你應該知道在保家衛國這件事上,不論份與地位。”
巫樾微微一頓:“你說得對,我原本打算勸你回去,眼下看這也是不可能的了,殿下一心為國,一心為民,實在讓人佩服。”
話不多說,兩人再度沖向對方,但這一次巫樾就發現南宮諦更難對付了,以前他的招式大開大合,現在卻防守兼備,且出招更加果斷。
他這才明白為什麼之前自己會那麼輕松就刺中南宮諦,原來是因為他本就沒有防備。
現在他開始防守,想要在中就有點困難了。
但他也不會放棄,這人如此厲害,若真讓他活著回去,南朝必將更上一層,到時西戎想要對付就難了。
卿麟、卿晨烈對視一眼,終于放心不再看顧南宮諦。
他們二人牽制住其他將領,輕而易舉,這倒是給南宮諦和巫樾讓出了位置,也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倆對敵。
這兩個人越打越狠,幾乎沒有人靠近他們周圍,但是有一個人卻在往這邊來。
這人就是特爾,他一直在和小兵對戰,無論是卿家人還是南宮諦,都沒有把他當對手。
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他不能忍自己堂堂主帥居然被無視了,還只能和小兵對戰,這簡直是在埋沒他。
看著巫樾和南宮諦打的難舍難分,他心中腹誹:這家伙也是沒用,否則怎麼會打了這麼久,很顯然巫樾已經不是南宮諦的對手。
于是他決定過去“幫忙”。
當初離開西戎的時候,大汗的代他一直沒有忘記,現在不就是正好的時機,他打馬過去,旁邊的西戎兵不明所以,卻在戰場上懂得團結,還是在拼命護著他。
他平安到達巫樾邊,他用的也是一把長槍,見這兩個人打在一起,他立刻長槍一挑,不分敵我就刺了過去!
南宮諦和巫樾立刻分開,后者轉頭怒瞪特爾:“你瘋了嗎?你想連我一起殺了?”
“那當然不是。”特爾反駁,皺著眉頭像是比他還要生氣,“你怎麼能這樣說?你明知道我是過來幫你的,巫樾將軍你不要太過分了。”
巫樾咬牙,不愿意與他計較,就在這時南宮諦的劍刺了過來,他趕接招,兩人再度打起來。
而特爾就在旁邊看著,時不時上去添個,別人都以為他是幫忙,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都是挑開巫樾的長槍,讓南宮諦的劍順利刺過去。
久而久之,沒用幾下,巫樾上就添了傷口,鎧甲破了,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一直都在滲。
他著氣,有點疲憊。
特爾還在一旁/囂:“將軍你要是不行就下來吧,我替你上,你可別逞強最后丟了命,我怎麼跟大好代!”
巫樾轉頭冷冷看他:“不必你心,你要是能離我遠一點,我就謝天謝地了。”
“那可不行。”特爾卻道,“刀劍無眼啊,將軍,我還是要留下來保護你,兄弟們可都指著你打勝仗呢。”
“你!”
縱然巫樾脾氣不算太差,這會兒也忍不住發怒,這平時爭來爭去也就算了,使些小絆子,他也無所謂,但這大敵當前,他竟然還能做出這種事,一點也不懂得顧全大局!
“你不要太過分了!”
特爾笑嘻嘻道:“是,我一定注意,保護將軍不讓將軍傷,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哪有主帥保護副帥的,不過沒辦法,誰讓眾位兄弟愿意相信你,也愿意跟你一起上陣殺敵,我自然是也要跟著你了。”
言下之意,想甩開他是不可能的。
南宮諦微微皺眉,但什麼也沒說,這上陣殺敵邊還留了一個時時搗的人,這是巫樾的失誤。
“巫將軍,你們說的夠久了。”
南宮諦話音落下,打馬沖了過去,巫樾趕忙格擋,兩人的武在一起甚至出了火花。
巫樾轉就要應敵,卻又見斜里出一把長槍,他想也不想就挑了過去,那長槍落地,特爾手中再無兵。
巫樾怒道:“你去幫別人,別在我這里添,如若不然可別怪我不給你留面。”
“巫樾!”特爾咬牙,他心中充滿震驚,他以為自己也是個高手,卻沒想到輕而易舉就被挑掉了槍。
“走!”
巫樾實在是沒有辦法維持好脾氣,冷冷斥責,眼中滿是凌冽,特爾到底是不敢跟他,主要是他現在武都沒有了。
于是他轉走了,拿出自己的長槍,回頭盯了一眼巫樾,眼中閃過一嫉恨。
行,你不讓我幫忙別后悔!
他轉奔其他將士們去了,臨出來之前,巫樾給他們排了陣法,這陣法易守難攻,漠北軍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突破口,難以將他們拿下。
但這陣法都是有人數要求的,多個人能排一個陣型,若是多一個人就會瞬間瓦解。
特爾看第一個小隊防守的滴水不,就想上去表現,于是他打馬沖了進去,這要是漠北軍就被殺了,可沖進來的人是他,西戎軍只能接納,于是隊形被沖散,漠北軍立刻沖了進來。
特爾皺眉,覺得這陣法也不怎麼樣,還不是被人攻破,他毫沒有意識到是被他沖散的。
第一個破了,他去第二個,然后也破了又去第三個,第三個破了又去第四個。
如此反復。
很快,眼可見,原本防守嚴的西戎軍因為他被沖散一盤散沙,漠北軍趁勢而上,西戎軍慌忙應敵,死傷無數。
其他將領們眼睛都紅了,而巫樾也發現不對,一回頭看到這場景,險些突出一口來。
“特爾!”他咬牙切齒,第一次對這個人產生一種無法言說的厭惡,這簡直就是一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
他擋開南宮諦的長劍,然后轉頭沖士兵們沖了過去,果斷下令撤退,眾人也知道打不過了,匆忙后退,漠北軍追了一會兒就沒有繼續追了。
托特爾的福,他們漠北近日收獲頗,而西戎軍卻損失慘重,想必下次再要戰,他們需要很長時間來修養,重整軍隊。
漠北軍大勝,回去之后清理傷亡名單,發現一開始有點傷亡但也不多,直到后來死的人也不多,和西戎軍相比簡直不算什麼。
眾人回去時已經是下午了,卿麟讓人準備慶功宴,決定好好犒勞這些士兵和將士們。
而這邊從漠北城離開的傳旨太監也終于回到了皇宮,先去向皇上稟報,說南宮諦現在監軍做的不錯,該領兵作戰,但也只是掛個名頭,真正的大戰還是要卿家人上陣。
皇上很滿意,這樣才能保證這次戰役的勝利。
給他一番賞賜就讓他下去了。
而傳旨太監卻并沒有立刻回去,而是轉道去了鸞宮。
皇后已經等候多時,見他回來,不由得笑了:“這一路上辛苦,委屈公公了。”
話音剛落,旁邊的宮就給小太監手里塞了銀子。
小太監收了,眉開眼笑:“奴才不辛苦,這次出去,奴才收獲頗深,您要知道的事奴才都打聽清楚了,這大皇子已經領兵掛帥,不過只是蹭軍功,實際上還是卿家父子帶兵。”
“那他們對我的皇兒?”
小太監忙道:“這個奴才也試探過了,卿家父子還是那個態度,中立,不過也沒有對大皇子有什麼特別對待,奴才想您應該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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