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生辰宴前一日。
這一日,眾人可謂是忙得很,先是京城的賞賜到了,正好卿麟與卿晨烈都不在府中,便由卿親親接待。
這傳旨公公也是知道卿親親的生辰宴就要到了,笑瞇瞇祝賀:“奴才來的匆忙,也沒有帶什麼賀禮,希郡主不要介意才是,奴才就在這里祝郡主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永遠有家人常伴。”
這話說到卿親親心坎里了,笑嘻嘻道:“不必客氣,賀禮什麼的有沒有都行,在我看來,最重要的還是心意。”
“郡主不介意奴才空手就好。”
“自然不會。”
兩人客套一番,公公又問道:“晉王不在府中?”
卿親親臉上的笑容明顯減了一點:“不在。”
“郡主可知道殿下去哪了?”
卿親親心中嘀咕,要是知道就不必到現在還心里怪他了,搖搖頭:“不知。”
傳旨公公頓時就苦了臉:“奴才還有點事想跟殿下說,如今他人卻不在,這可奴才為難。”
“很重要嗎?”卿親親隨口問了一句,也沒指他回答,就道,“那你就在府中等著吧,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何時回來?”傳旨公公又問,解釋道,“奴才急著回去向皇上復旨,不能在這里耽擱太久,否則要挨罵的呀。”
“你就放心吧。”卿親親雖然跟南宮諦有點小別扭,但還是很有自信,“明日就是我的生辰,太子哥哥今天怎麼也會回來了,就算今日不回,明日之前,他肯定會回來,否則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傳旨公公也知道這兩人要好,頓時就放心了:“那就好,那奴才就等一等。”
卿親親讓人給他安排了房間,隨后又看著客廳里的一大堆賞賜發愁,這給卿家的倒是好理,直接放庫房就行了,可是這里面還有給南宮諦的。
畢竟是人家的,直接給收起來總不太好吧?
但要是不收,也沒地方擱啊,又不能擺在客廳里,也不安全,萬一弄丟一個兩個的,這罪過可就大了,于是先讓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放進庫房,等生辰過去,南宮諦回來之后再說。
等一切安排好了,還不等口氣,又有一撥人來了,這次是卿家和秦家的忠仆們,帶著兩家的禮和家書到了。
來的都是家里的老人,一見到都非常激,趕問近況如何,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卿親親也很有耐心,一一答了,后來想著路途遙遠,只怕他們也累了,就安排人帶他們在府中住下,先行休息。
至于家書有好幾封,挑了給自己的那一封看了,是母親寫來的,心中對頗為關懷,問近況如何,如何,一定要好好吃飯,不能傷了,看得心里熱乎乎的。
忽然就有點想母親了。
捧著信了一會兒,就把剩下的家書也就是給大哥的還有給父親的,都放在了書房,等爹回來自己看去吧。
等到忙完了,這次沒有人來了,終于緩了口氣,想起什麼,猶豫了半晌,將海味了進來,卻只盯著他不說話。
海味被看的頭皮發麻:“小姐,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
卿親親不說話,就直勾勾地盯著他。
“小姐,您要是有什麼吩咐就直接跟我說。”海味都要崩潰了,“您別一直看著我,這怪滲人的……”
倒是旁邊的山珍看不下去了,沒好氣道:“小姐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海味還沒反應過來呢,山珍頓時白了他一眼,一臉的恨鐵不鋼,平日里這人也是機靈的,怎麼這會兒忽然這麼笨了!
咬牙切齒地提醒:“晉王!”
海味這才恍然大悟,頓時一拍腦袋:“小姐,晉王殿下還沒回來呢,您放心,我一直讓人盯著呢,只要殿下回來,我一定立刻就能知道,立馬就告訴您。”
卿親親不看他了,山珍立刻明白那意思:“出去吧。”
海味有些無語,真是用完就丟,搖搖頭轉走了。
傍晚,卿親親在院子里秋千,晚風微涼,讓有些郁悶的心都好了許多。
海味忽然跑進來,滿臉笑容:“小姐,有客到了。”
“誰啊?”
海味神兮兮道:“一會兒您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外邊有人領著兩人進來,卿親親打眼一瞧,頓時就出笑容:“你們終于來了。”
來人正是謝巧巧和魏元。
謝巧巧一進來就抱怨:“你這通知的也太晚了,害得我們來的匆忙,都沒有多余時間去準備賀禮。”
卿親親笑道:“人來就好了,賀禮什麼的我不在意。”
“那可不行,你不在意,不代表我也不在意。”謝巧巧撇撇,瞧樣子對是有諸多埋怨。
卿親親就笑:“好啦,我也是沒想到大辦,實在是拗不過我父親,而且你也知道他們一直在戰場上,我哪有心思籌辦生辰,等他們閑下來,眼看著距離生辰就沒幾天了。”
這麼一聽,這件事還真不怪,謝巧巧勉為其難地原諒了:“好吧,那我就不跟你生氣了,我們好不容易見面,我也不想跟你鬧別扭。”
卿親親莞爾一笑:“是是是,你最大度了。”
謝巧巧嘿嘿一笑,一屁在旁坐下:“你給我說說,你最近怎麼樣?”
“我呀,我好著呢。”
兩人就著對方的近況聊了起來,小姐妹許久未見,難免有好多話要說,一時間倒是忘記了還有一個魏元。
他在旁邊聽著兩人絮絮叨叨說話,也不好打斷,只好默默喝茶。
這兩人一聊就是一個時辰,聽的魏元昏昏睡,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茅廁也跑了好幾趟。
他琢磨著實在不行,就先去休息,要知道趕了一路也很累。
可誰知等他回來之后,就發現兩人已經停下了,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便趕忙話進去:“你們倆可聊完了,都把我放在一邊好一會兒了。”
二人對視一眼,卿親親無奈道:“一時興起,把你忘了。”
謝巧巧白了他一眼:“我們倆有些己話要說,當然是要費些時間了,你急什麼?這不就說完了嗎,你有話就說吧。”
魏元嘆了口氣:“是是是,你們說得對。”
“對了,你們一路過來累壞了吧,我讓人給你們安排房間趕住下。”卿親親一拍腦門,深覺自己忽略了他們一路疲憊,轉頭吩咐海味去安排。
謝巧巧卻道:“不急,我們再聊一會兒。”
“我倒是有些好奇,郡主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魏元四打量一眼,“晉王呢?怎麼沒看到他?”
卿親親頓了頓,答道:“不知道。”
怎麼這個態度?
魏元一愣,心中暗道:莫非這兩個人毫無進展?
“你找他有事?”
魏元搖搖頭:“沒事,我就是隨口問問,明日就是你的生辰宴了,他卻一直沒有出現,這不合常理啊。”
卿親親撇撇:“那是我的生辰宴,他為什麼一定要來?”
這話倒是把魏元給說愣了,不過他倒是明白一件事,這兩人肯定是鬧別扭了,他暗暗嘆了口氣,這殿下可真是反應遲鈍不說,還不會哄孩子。
“既然沒事就別說他了。”卿親親不想提起此事。
正在說話間,卿晨烈來了,催他們可以吃飯了,便拉著謝巧巧,一邊招呼魏元跟上:“看來今日我爹又有時間陪我一起吃飯了,走,你們也過去,正好他想見見你們呢。”
此言一出,兩人頓時張起來,這鼎鼎大名的將軍要見他們……
怎麼就讓人有點呢!
一行人來到正廳,卿麟已經坐在主位了,卿親親向來跟他親近,直接跑過去:“爹,你今天回來的真早,我還以為你不能陪我吃晚膳了。”
卿麟笑道:“還不是為了陪你。”
卿親親嘿嘿一笑:“爹真好。”
謝巧巧和魏元印象之中,卿麟這樣的大將軍應該是非常威武霸氣,讓人一看就心中驚懼,不敢造次。
可這個他們印象中完全不同,他儼然就是一個慈父,對卿親親說話的語氣都充滿了寵溺和溫,人不由心生羨慕。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在卿麟面前也還是有點拘謹,一點也不好胡鬧,就連向來鬧騰的謝巧巧也乖巧許多。
吃飯時細嚼慢咽,說話也是輕聲細語,像是生怕惹惱了卿麟,他就會大發雷霆。
雖然這大將軍對兒溫,可不代表對他們也溫啊,謝巧巧和魏元十分拘謹又自覺。
兩人特別乖巧,爭取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別人問一句答一句,不問就一聲不吭,充分的表達了什麼做食不言寢不語。
卿親親看著就覺得特別有意思,忍不住笑道:“你們干什麼呢?平日也不是這樣的啊,怎麼都跟大家閨秀似的,這人看了怪別扭的。”
謝巧巧看了一眼,沒吭聲。
卿親親知道是害怕卿麟,就故意逗:“你們莫不是來的路上被人調教過了,懂得了什麼食不言寢不語?”
“你說什麼呢?什麼調教調教的,怪難聽的。”謝巧巧實在忍不住,地白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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