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親親覺得軒轅先生有些奇怪,從未聽說過單一龍骨可以救人,軒轅先生來的太過巧合,死來想去都覺得不安,便和南宮諦商量了一下,最后還是給玄參寫了封信,希詢問一下關于龍骨的事。
玄參很快就回信了,他對徒弟向來是知無不言,關于龍骨的事也沒有任何瞞,據他說,他本來對龍骨也是不懂,畢竟沒有接過,但是當初他在師傅書房看到過關于龍骨的說法,據說集齊龍骨有活死人的功效。
但上面卻并未提及單一龍骨也有治病的功效。
卿親親看完信之后,恰好南宮諦來看,便將此事說了,兩人商量了一下。
“我覺得軒轅先生有。”南宮焉一直覺得他很奇怪,他好像對龍骨有一種執念,這麼多年也不見他放棄龍骨。
“我也覺得奇怪,這一次我父親正好出事,他就來了,就好像一直等著這一天,而且一來甚至不問之前用了什麼,中了什麼毒,直接就說用龍骨才能治。”卿親親現在都覺得軒轅先生就是為了龍骨而來,也許給爹治病才是其次。
“這所謂的丹毒不會與他有關吧?”
卿親親一愣,隨即搖頭:“應該不會吧,真要是害了我爹,那就等于得罪了我們,不管他要龍骨有什麼目的,我都會拼命阻攔他。”
怎麼算都不劃算。
南宮諦也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便點點頭:“也是,不過他對龍骨的執念實在太深,我總覺得其中必然有什麼蹊蹺,我還是要派人盯著他,萬一他有什麼舉我們也好第一時間知道。”
“好。”卿親親也正有此意。
南宮諦說派人就派人,回去之后就派了五個暗衛過去,讓人看著點軒轅先生,好在這家伙這次回來依然是住在原來的住宅,否則他們還真不知道去哪兒找人。
而這邊玄參回了信之后總是心神不寧,對于自己那個師傅,他其實都覺得心有忌憚,生怕徒弟自己找上門去,萬一遇到什麼危險他想救人都來不及,便決定回京。
卿親親沒想到他居然回來了,高興壞了,歡歡喜喜地將他迎進府中,讓人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師傅,你怎麼回來了,我還以為要好久見不到你呢。”
玄參笑道:“還不是不放心你。”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好著呢。”卿親親表示自己吃嘛嘛香倍棒。
玄參了的腦袋:“聽說你這丫頭就要親了。”
卿親親頓時了:“師傅……”
師傅這消息也傳的太快了,還沒想好怎麼說,人家已經知道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玄參擺擺手,“嫁人是早晚的事,你也是大姑娘了,前些日子我還想著不知道你會和誰親,生怕你未來的夫家對你不好。”
如今一看,兩個一起長大的孩子在一起,倒是不錯。
卿親親挽著他的胳膊,笑嘻嘻道:“師傅,你就放心吧,誰敢欺負我呀,有你在,人家都知道我師傅是最厲害的人,誰敢欺負我,你肯定饒不了他!”
玄參笑呵呵:“這話倒是真的。”
師徒倆親親熱熱地說著話,卿親親最甜,哄得玄參喜笑開,再加上知道要親了,心好,不免多喝了幾杯,等吃完了飯,他都有點醉了。
卿親親親自扶他回房休息,留下人照顧才自己溜達回房間。
第二天清晨,玄參早早就起來了,雖然宿醉卻并未覺得頭痛,他坐起來了額頭:“怎麼覺還舒服的。”
伺候他的丫頭聞言答道:“昨天小姐吩咐我們給您煮了醒酒湯,所以今天早上起來才不頭疼呢。”
玄參笑了笑:“這丫頭是心。”
他有些想見了,收拾好以后,便去尋,走到一半就遇到了海味,海味說小姐請他一同去用早膳,玄參又是一笑,小徒弟也想見自己,真是孝順啊。
他是這麼一想便覺心神舒暢,走路帶風。
師徒倆用完早膳,卿親親就提出拜訪師祖,但玄參心疼徒弟,不讓去,提出說自己去打探一下師傅住所。
卿親親不同意:“不行,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傻丫頭。“玄參忍不住笑了,“那是我師傅,雖然對我不如我對你吧,但也不至于害我,再說我只是去看看,又不是去東西,不管能不能問出什麼,我都會盡快回來。”
卿親親抿抿,也知道這話有道理,就是有點不放心,便有些猶豫:“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我總覺得軒轅先生奇奇怪怪的,皇帝要龍骨還能理解,他要龍骨做什麼?覺為了龍骨都瘋魔了。”
玄參嘆了口氣:“有些時候,人就是這樣不由己。”
“什麼意思?”師傅一臉高深,卿親親完全不懂。
“沒事,我去看看,中午應該就能回來。”玄參了,抿了口茶,起往外面走去。
卿親親要送他,師徒倆走到府外,玄參就不讓送了:“快回去吧,等師傅給你帶好消息回來,外面風大,別著涼了,快進去吧。”
他轉往寂靜的街道上走去。
卿親親著他的背影,也不知為何,忽然覺得心口一,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這種覺太強烈,讓完全無法忽視,開口喚道:“師傅!”
玄參停住腳步,回頭看,眼中帶笑:“怎麼了?”
“……沒事。”卿親親看著他的笑容又覺得心安,仿佛方才那難的直覺只是錯覺,擺擺手,“師傅早點回來,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點好吃的,孝敬您老人家。”
玄參笑容加深:“好。”
說罷,他轉時袂翻飛,飄然遠去。
卿親親決定回府去準備好吃的,等師傅回來,陪他一起吃飯,師徒倆好些日子不見,就覺得特別想要親近師傅。
午飯很快就準備好了,雖然只是一些簡單的菜,但知道師傅一定會捧場,肯定會說好吃。
坐在桌邊,倒了杯酒,等著師傅回來,門口走進來一人,正是南宮諦,有些驚訝:“太子哥哥怎麼來了?”
“聽說你師傅回來了,我來見見他。”南宮諦可是要去人家的寶貝徒弟,當然要見見人家師傅了。
卿親親抿一笑:“那一會兒一起吃飯。”
南宮諦從善如流地坐下:“好。”
然而兩人等了小半個時辰,玄參還沒有回來,卿親親有些生氣,撅著:“都答應好了卻還不回來,菜都涼了。”
幾乎是話音剛落,門口撲進來一人!
兩人都嚇了一跳,一抬頭頓時臉就變了,只見玄參趴在門口,一白臟兮兮的,臉蒼白,角還帶著跡,抓著門框的手繃至骨節翻白。
“師傅!”
卿親親趕忙上前扶他,南宮諦也過去幫忙,兩人將玄參扶進來坐在椅子上,就這麼會兒他的臉就更差了,角的蜿蜒而下,越涌越多。
“師傅?”卿親親的聲音有些抖。
“徒兒……”單單這兩個字,玄參就說得很費勁。
“師傅,你別說話了,你別說了,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跟玄參學過醫,當然看得出來玄參的臉乃是……必死之相。
所以即便上說著沒事,但卿親親的臉上已經落下眼淚。
玄參扯了扯角,想笑一笑,卻失敗了,因為他一裂開角,就順著角流下,怕嚇壞了卿親親,他干脆就閉上了,只是一雙眸子一直看著,似有千言萬語。
“師傅……嗚……”卿親親咬住才沒讓自己發出哽咽聲。
玄參抬手在肩膀上點了一下,總算是止住了嗓子眼不停上涌的腥甜,他緩了口氣,慢慢開口:“徒兒,你聽我說,你師祖他已經收集了五龍骨,你們一定要阻止他,不能讓他做出糊涂的事來,你聽到了沒?一定要阻止他……”
卿親親耳邊嗡嗡的,其實什麼都沒聽清,但還是連連點頭。
“阻止他……阻止他……”玄參的氣息有些急促起來,似乎有些不上氣,斷斷續續地說著,“徒兒,你要好好的,好好……的,你要……幸……福。”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玄參的手失去了最后一力氣。
卿親親的哽咽聲停住,看了他半天,喃喃道:“師傅,你別嚇我啊,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吃飯的,我們還要一起喝酒,你還要教我醫,你不要懶啊,你不能睡……”
南宮諦頭像是哽住了,地摟住,咬牙道:“親親……”
他想說不要這樣,讓他心疼。
卿親親拉著他的袖子抬頭,目中有些茫然:“他沒事的,我師傅這麼厲害,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南宮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地摟著,卿家人也都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都沉默地站在旁邊,秦月和卿晨烈等人都還記得今天早上卿親親跑去和他們說,師傅來了,這幾日要陪著師傅好好逛逛。
當時那樣開心。
卿親親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后幾乎聽不到聲音,然而眾人的心都提著呢,目地盯著,就在這時,陡然間發出一聲哀嚎,聽的眾人都渾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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