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后只等著看刺客咬舌自盡,然而讓失了。
刺客語氣平平地開始講述:“與我們接頭的人名為盈榕,當初找到我們組織,委托任務,殺了南宮諦,定金三萬兩黃金,等事之后再加十萬兩。”
蕭皇后臉大變,剛要開口,便被皇帝瞪了一眼。
刺客繼續說道:“盈榕告訴我們皇宮衛軍的換崗時間,還配合幫忙調開巡邏的人,讓我們在子夜下手,我們順利進皇宮,只是晉王邊的高手很多,我們沒能得手……”
他一字一句,說的無比清晰,細節都說的清清楚楚。
雖然他滿臉抗拒,但語氣卻沒有任何起伏,該說的都說了,等說完了卿親親還確認了一遍。
刺客臉都要扭曲了,卻還是想了想:“沒有。”
最后卿親親問了他一句:“你說的盈榕在這里嗎?”
黑人四看了一圈,最后把目確定在蕭皇后后低著頭瑟瑟發抖的子上:“是。”
一錘定音!
那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抬起一張清秀但是慘白的臉。
卿親親沒管,讓人卸掉黑人的下,等人把他待下去,這才轉看向盈榕:“就是你啊,你為什麼殺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跟你沒有仇吧,還是說,你也是人指使。”
盈榕本就蒼白的臉更加白了幾度,卻一直沒有開口。
皇帝倒是看向卿親親,眼中表示疑,南宮諦為他解:“這是研制的真言丸,只要吃下去了,無論是神志多堅定的人都一定會說真話,大部分人都直接不了真言丸的控制直接說了真話,只有抵死不開口的人就會萬蟻鉆心。”
所以只要吃了這藥丸,哪怕是舌頭沒了,也必須要說。
皇帝有些驚訝:“原來你的醫竟然已經這麼好了。”
卿親親微微一頓,看了一眼,眼底有些諷刺:“我的醫都是我的師父教給我的,手把手,當然好了,可惜我師父他已經去了,否則一定能教我更多。”
皇帝一下就想起自己不讓給他師父辦喪事了,有些尷尬。
蕭皇后袖中的雙手把手心都摳出月牙了,但臉上卻毫不顯,甚至出一笑容:“原來郡主已經這麼厲害了,本宮真是刮目相看,如此看來晉王得此人也是皇上全的一段好姻緣啊。”
然而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借著袖的遮掩給盈榕打了個手勢。
皇帝附和:“是啊,天賜良緣。”
卿親親笑了笑,提醒大家辦正事:“這都是小事,眼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皇帝看向盈榕,臉冰冷而威嚴。
盈榕磕了一個頭,眼神已經不復方才的虛浮,反而有一種破釜沉舟的孤勇:“回皇上的話,沒有人指使,都是奴婢自己要做的,奴婢疼六皇子,自然希六皇子能夠繼承大統,然而其他的皇子都是障礙,晉王首當其沖,皇后娘娘心善不愿意出手,奴婢深娘娘信任,便自作主張,了娘娘的令牌出宮去辦此事。”
“若是你,你為何親自去辦?”卿親親問道。
盈榕苦笑一聲:“奴婢沒有可用之人,也不信任其他人,事關娘娘和六殿下,奴婢不可能給別人去辦,只有自己親自去。”
這話聽起來毫無破綻,一個忠仆自作主張。
然而卿親親可不信,那所謂的忠仆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在蕭皇后邊,蕭皇后是什麼人,再清楚不過了。
“你覺得我信嗎?”笑著問。
盈榕看了一眼,低聲道:“不管郡主信不信,這就是全部的真相,奴婢就是幕后指使的人,這一切都跟娘娘和六殿下無關,奴婢自知罪該萬死,愿意以死謝罪。”
“你謀害太子哥哥,那是一死就可以了事的?”卿親親被氣笑,“你如此忠心可真是難得,就是不知道到了大牢,是否還能如此。”
盈榕顯然是知道牢里的勾當的,嚇得渾都哆嗦了一下:“姑娘,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對沒有一句虛假。”
現在沒有別的奢求,就希一死,不要有太多痛苦就可以了。
但卿親親顯然是不愿意全的:“那可不行,哪有害了人一死就可以了結的,那對你未免太便宜了。”
盈榕還想要說什麼,皇帝卻猛地喝了一聲:“夠了!”
殿中頓時雀無聲,所有人的目都看著皇帝,然而他卻誰都沒有看:“此時已有定論,就是這個婢膽大包天,謀害皇嗣,直接拖下去死。”
蕭皇后心中一喜,面上卻浮現一層悲傷:“是臣妾馭下無方,才會發生這種事,請皇上降罪。”
皇帝面凝重,但眼神明顯和:“罷了,這件事你也并不知,真相信你若是知道肯定不會準許這種事發生。”
“臣妾就恨沒有早些知道。”蕭皇后悲痛萬分,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倘落。
南宮諦看著兩人在這里好一番深,在皇帝喚人來將盈榕拉下去的是偶方才開口:“兒臣覺得此事不妥,這件事當中還有諸一點,很顯然除了六弟,我們所有人都遭到了暗殺,但我這里失敗了,而三弟和八弟卻沒能逃過,而重要的證人還沒有趕到,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還是等到證人來了之后再說。”
他幾乎是一錘定音,無論是皇帝還是蕭皇后現在多沒有反對的權利。
皇帝是礙于外面的人本不聽自己的命令,直到反對沒用,干脆不吭聲了,但他一旦不說話,蕭皇后就以為他默認了,也不敢再多說,殊不知,其實就算說了也沒有用。
但還是走到盈榕面前,握住了的手:“盈榕,本宮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糊涂,本宮自認待你不薄,甚至還連你的家人一并照顧,可你怎麼能背著本宮自作主張?”
盈榕低下頭,看似愧,實則心底一片冰冷。
家人,這是的肋。
“你放心,本宮雖然也覺得你做錯了,但不會因為此事就不管你的家人,雖然本宮救不了你,但是照顧你的家人,本宮還是能做到的,你大可放心,本宮不會讓他們流落街頭,也算是本宮能為你做的最后一點事。”
說的好聽,皇帝都了,然而盈榕太了解自己的主子,心里發苦又酸無比,閉著眼睛,淚水嘩啦啦落下,忍著哽咽說:“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來生再報,還請您好好保重,至于奴婢的家人,奴婢不敢奢求太多,還請娘娘不要告訴們。”
蕭皇后嘆了口氣:“你放心吧,本宮答應你。”
盈榕勾起角笑了,雖然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但家人最起碼保住了,一連磕了幾個頭:“謝娘娘,奴婢謝娘娘!”
盈榕最后還是被拉下去了,雖然暫時還沒有定罪,但所有人都知道必死無疑,不過是早晚而已。
臨走之前,卿親親忽然問:“不后悔嗎?”
盈榕微微一愣,目復雜地看了一眼:“不后悔,我這輩子就是為了家里而活,既然現在家里能好好的,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愿。”
還是個冥頑不靈的,卿親親點點頭,不再多說。
盈榕剛被待下去,蕭皇后就提出離開:“此事也算是差不多了,至于接下來老三和老八相信皇上一定能查得出來,臣妾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皇上略作沉便準備同意,可還沒等說話呢,就聽到南宮諦開口說了一句話:“不可,此時看似已經解決,其實里還有很多謎團,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請皇后待在這里,知道證人來了為止,也省得到時候您還得跑第二趟。”
這話聽起來有理有據,蕭皇后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就連皇帝都不得不同意:“那就聽他的吧,你就在這里等一會兒,等人來了就可以換你的清白了。”
蕭皇后苦笑一聲:“若是能夠還我的清白,那當然更好,臣妾也不希有人誤會甚至污蔑。”
皇帝安道:“放心吧,會查出來的。”
難得溫的樣子,把蕭皇后嚇得不輕,忙做出寵若驚的樣子:“謝皇上,臣妾明白,臣妾就是覺得對不起晉王,是臣妾這邊出了紕,晉王可千萬不要怪本宮,本宮是不知道,若是知道肯定不會讓這麼做的!”
皇帝道:“放心吧,諦兒不是那般小氣的人。”
于是蕭皇后不能走,卿親親也不走,倒不是皇帝或者南宮諦不讓走,是自由的,只是自己不愿意走,想和南宮諦站在一個陣線上,也省得他勢單力薄被人欺負了。
但事實上也知道自己是瞎心,南宮諦怎會那麼容易被人欺負。
眾人一直等到了傍晚,一直寂靜的外面忽然響起了腳步聲,兩個侍衛領著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他的臉上皺紋很多,但眼神卻很平靜,甚至對此趟目的似乎已經了然于心。
這人正式趙耕,就是三皇子的管家。
皇帝看著他心頭有些復雜,這人是他給南宮徹找的,這也是他唯一一次關心老三,他自以為自己是還算稱職,卻想不到,有一天他要以這樣的形式和他見面。
“說吧,關于老三的死。”
趙耕先是行禮,然后起,慢悠悠道:“其實這件事,都怪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