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畫意說完了這句話,便準備回過頭。
宋無塵卻是出了聲:“一會兒回去若是有人問起,便說是宋夫人曾給太子妃娘娘調制過幾副藥,因著宋夫人的緣故,太子妃才想見見你。”
江畫意點了點頭,目閃了閃。
沒有猜錯,宋無塵并沒有別人說的那麼紈绔。
只是,既然不紈绔,為何又裝作紈绔?
江畫意不由得想到了在清心寺時看到的奄奄一息的宋無塵。
也并沒有表面上的那麼風無限。
江遲月見江畫意走過來,立刻迎了上去,看著江畫意,言又止:“大姐姐,宋無塵和你說了什麼?”
江畫意笑了笑:“你得去問問他,我可不好說。”
沒有經過他人允許就說出他人的事,確實是有些不好的,江遲月也明白這個道理,聞言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時,們不免都用好奇的眼神看了過來。
雖然賞花宴是太子府舉辦的,但太子妃卻極出現過,也覺得是年們的宴會,他們參與難免拘束。
今日太子妃卻是招了江畫意去相見,這讓們心中都泛起了各種各樣的心思。
羅瑤華見江畫意一進來,便率先笑道:“江妹妹,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和太子妃娘娘會多聊一會兒呢。”
羅瑤華看似無意,目卻是一直盯著江畫意,吳婷姝的目,也有意無意地落在江畫意上,江畫意將方才宋無塵說的告訴了幾個,眾人才恍然。
羅瑤華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宋夫人以前便是帝京有名的醫者,帝京多人都過宋夫人的恩惠,說起來,我祖母也曾有幸得宋夫人治過病呢。”
羅瑤華此言一出,其它也紛紛開口,大齊醫者中男子居多,像宋玫虞這樣的子是之又的,因此,夫人小姐們有什麼病癥,多是請宋玫虞,也因此,宋玫虞在帝京結了不善緣。
江畫意認真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眸中盡是溫。
以前,從來不關心母親去給誰治了病,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現在,每聽一個母親替人治病故事,都想牢牢記在心里。
江清歡在一旁坐著,臉上噙著淡淡的笑容,袖中的手指卻是越越。
明明比江畫意更出彩,是宜安郡主的兒,又是帝京第一才,往日里,只有別人來結討好的份,可是江畫意一來,大家都朝著了。
魏王世子也是,家中的姐妹們也是,現在連京中的貴也是。
為什麼?憑什麼?
還不是因為江畫意的母親,江畫意的表哥。
江清歡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嫉妒,然后又被下。
不久,便有丫鬟進來,對著眾福了福:“各位小姐,畫作已經完,還請各位小姐移步花廳。”
江畫意心中微,不知道,蕭晗可猜出了想畫什麼?
隨著大隊伍走到花廳,依舊是最開始的年坐一邊,坐一邊,江畫意一走進花廳,便看見了蕭晗。
仿佛心有靈犀似的,蕭晗也朝著看了過來,兩個人的眼神中空中匯,然后化作兩人角輕輕揚起的弧度。
猜不猜得到,或許也沒那麼重要了。
而宋嵩也第一個看向了江遲月,可惜江遲月一直都目不斜視,本沒有注意到他,宋嵩不有些失落。
們紛紛落座,管家便開口說話了:“所有的畫作都已經出來了,我們將畫作放出來,大家可以選出自己心儀的,屆時被人喜歡最多的一幅畫作就是今日的優勝者。”
一個丫鬟在此刻走了進來,江畫意注意到,這個丫鬟的穿著打扮和其他人都有些不一樣,看起來在太子府中應該是有些地位的。
只見走到管家邊,對管家說了什麼,管家便立刻點了點頭,然后喜笑開地道:“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太子妃說,此次畫作的優勝者,太子妃會送一套景德鎮珍瓷坊的茶——留香。”
眾人聞言皆驚,景德鎮珍瓷坊是大齊首屈一指的名窯,而留香更是茶中的品,當初一制出來,便送往了皇室,卻不想建文帝是給了太子妃。
在場的年們,對茶道大多都有涉獵,因此也知曉留香這一套茶不僅僅在于名氣,更在于價值。
因此,大家臉上都出了興的神,連江遲月都起了心思。
“可惜我方才沒有好好畫。”
江遲月嘆了一口氣,不有些后悔,在現代,哪里接過純手工制作的茶?
江畫意聞言安道:“無礙,就算得不到,我那里也有景德鎮珍瓷坊的一套茶,你要是喜歡,我送你便是。”
江遲月聞言一喜,卻聽得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三妹妹何必擔心,說不定太子妃娘娘就喜歡你那種風格的畫作呢。”
眸中的神和表都十分真誠,江遲月卻是聽出了江清歡的諷刺,剛想說什麼回懟江清歡,卻是覺一只手了過來,輕輕拍了拍自己。
江畫意的笑容平和而悠遠,像一幅意味深長的畫卷,讓人忍不住拒絕,江遲月心里一,點了點頭。
江清歡看見兩個人親昵的作,眸中出現了一抹暗,角的笑意卻是更深了:“不知大姐姐畫了什麼?清歡倒是很想知曉呢。”
江畫意無心與江清歡多言,只是笑著答道:“一會兒二妹妹就可以見著了。”
“說的倒是,只是妹妹有些好奇而已,對了,我聽明蓮說,大姐姐聽雪院里新養了一只小貓,這名字……”
“似乎是新茶?”
江畫意聞言點了點頭,看向江清歡的眸子深了深,“是有這回事。”
江清歡看著江畫意,笑了笑,“這些小貓小狗啊,最是脆弱,姐姐照顧的時候可得細心些。”
江畫意點了點頭,“多謝妹妹提醒。”
與不投機的人說話,三言兩語,便是沒有話了。
江畫意又轉過了頭,便到了年們選出自己心儀畫作的時候了。
江畫意隨著眾人站了起來,比起得到優勝者的稱號,心里更想知道蕭晗畫了什麼。
和蕭晗聊天的過程中,能夠覺到,蕭晗是一個有天下在心的人,他志向高遠,心懷悲憫。
所以,江畫意第一次畫了一幅山水圖,以山的宏偉壯闊,水的滔滔寬容,以寓蕭晗的心。
但是畫作被毀之后,江畫意卻并沒有時間畫山水畫了。
江畫意一邊走一邊看著,當目尋到和蕭晗的畫作時,卻是眸子微怔。
畫作上,左邊是寥寥幾筆勾勒出的村莊,余暉和晨之間,一個醫者負手走在道路上,一臉的灑。
希蕭晗心懷天下,但能守住心,不被天下所累。
這是一份豁達而灑的心境。
畫作右邊,則是一個子在滿山遍野的芳菲之間的道路上仗劍而行,道路悠遠且長,似乎沒有盡頭,可是子的背影卻是堅毅而拔。
他希尋自己所尋,不忘初心,堅守初心,堅毅、勇敢,但也不要害怕,因為路上,都是好。
他們都考慮到了對方,并不只是想著迎合對方的畫作,而是畫出了心里想對對方所說的話。
而他們又都是如此心靈通,只消看一眼畫,便知曉了對方想表達的話。
有一些話說不出口,但也可以換一種方式表達。
江畫意看著畫作,久久移不開眼。
而蕭晗不知何時也站在了邊,與一同看著畫作。
他的心,與江畫意一樣。
或許這個世界便是這樣,有些人,你不用與心,也能懂你的心。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花廳中響起,“太子妃駕到。”
眾人皆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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