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月的事定下來了,江畫意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本還擔心蕭晗對自己擔心的人下手,但是宋嵩和江遲月的婚約已經定下幾日后,依舊沒發生什麼奇怪之事。
而吳華也在昨日去羅府提了親。
羅家本就是盼著羅瑤華能早日嫁出去的,畢竟羅瑤華這年紀,在帝京待嫁的貴中都已經算得上老姑娘了。
因此,吳華一來提親,羅瑤華的父母又發現羅瑤華對吳華有些意,當下便是答應了吳華的提親。
江畫意已經明白,可以安心地離開了。
就算離開,蕭晗也不會對其他人下手了。
幾日后,江畫意告別江遲月,江遲月送到江府后門,頗有些舍不得。
這幾日都和江畫意一起睡,整日都和江畫意黏在一起,江畫意突然說要離開,江遲月聽聞竟一時有些不適應。
但是,聚散離別,都是人間常事,不是誰能夠阻止得了的。
更何況,江畫意還有人陪。
江遲月看向站得老遠的宋無塵,心中稍安,上前抱了抱江畫意:“姐姐,你還會回來嗎?”
江畫意輕輕拍了拍江遲月的肩膀,語氣溫:“會回來啊。”
只是,回來之后,怕是不能以江遲月婢的份留在江畫意邊了。
不過,以江遲月的婢份待在江遲月邊,本來就是為了促江遲月和宋嵩的婚事。
“好了,我走了。”江畫意臉上出了一抹溫的笑容,輕輕拍了拍江遲月的肩膀:“你也是要出閣的大姑娘了,以后啊,在你邊保護你的人,就換另一個人了。”
江遲月聞言,面上忍不住出了一抹紅。
江畫意告別江遲月離開。
一步三回頭,步步眉眼含。
失憶藥的藥材難尋,這次出門,也不知道要出去多久了。
恐怕有很久,都會見不到遲月了。
漸漸地,江遲月的眸中早已經沒有了江畫意的影,長街長,輕風輕,江遲月扶著門,眸中漸暖。
雙手合十,作出最誠摯的祈禱。
姐姐,宋無塵,你們一定要平安歸來。
不信佛,不信教,可若能讓兩人一路順遂,讓做什麼都可以。
江畫意漸漸離開了長街,長街盡頭,有一人在等候,他眉眼溫,一手牽著一匹馬,穿著姜黃對襟錦袍,腰間系著碧玉鑲金腰帶,整個人英姿颯爽,神十足。
江畫意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
方才還在江府后門時還瞅見宋無塵呢,現在就牽著兩匹馬來了,作真快啊。
宋無塵亦是一張求表揚的不要臉表:“我作快吧?有我在,無事需要擔憂”
江畫意角微揚,翻上馬,拉住韁繩。
作可謂一氣呵,行云流水,干凈利落。
揚了揚眉,看向宋無塵,“是是是,宋大俠最厲害了,行了吧?”
宋無塵也跟著上馬,只是撇了撇:“哇小意你這也太敷衍了吧?有你這樣夸人的嗎?”
江畫意挑眉:“你現在遇到了。”
宋無塵無奈。
怎麼說呢,自己找的媳婦,哭著也要寵完啊。
兩人要去的第一個地方,是去南地的瑤母河,瑤母河下有失憶藥需要的第一味藥,傷心淚。
說是尋藥之途,但宋無塵卻能覺到,江畫意一整路上的心就跟艷高照似的。
一向冷淡的面龐回春,角輕揚,眉眼間皆是瀟然與灑。
是向往江湖的。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之所向,江畫意的心之所向是江湖,而他的心之所向,則是江畫意。
宋無塵一邊策馬一邊看著江畫意,眉目間也漸漸染上了溫笑意。
而宋無塵離開的這一日,皇宮福寧殿中,蕭晗也在宋無塵離開帝京的同一時間知曉了。
“你是說,宋無塵離開帝京了?”
書案前,蕭晗手輕輕挲著手中的茶杯,眸中閃過了一抹沉。
江畫意離開后,他派了一撥人去跟著江畫意,又派了一撥人跟著宋無塵。
只是宋無塵太過神出鬼沒,他派去的暗衛,都捉不宋無塵的足跡去向,只能知道宋無塵愿意讓他們知道的下落。
下屬抱拳應道:“是,宋公子是與一個子一起出城的,他們倆出城的方向,是以南而去。”
蕭晗的心頭,不知為何突然閃過了一抹亮。
幾乎是一瞬間,蕭晗就站起了,看向面前的侍衛,雙目似淬上了銳利芒:“子?你是說他跟一個子?那個子是誰?”
蕭晗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太過凌人,侍衛的子忍不住抖了抖。
“好像,是江三小姐邊的丫鬟……”
“江遲月……”
蕭晗的眸子,卻是在侍衛說出這句話之后猛地一凝,須臾之間便是抬起了頭,蕭晗沉聲道:“去,給我查這個丫鬟!”
宋無塵看似隨便,卻并不是那種隨便之人,江畫意離開帝京時宋無塵沒有跟著一起離開,蕭晗便是覺得有些奇怪了。
現在,蕭晗覺得更奇怪了。
宋無塵為什麼要跟著一個丫鬟出城,而且他們去的地方還是南地,明明,神農閣是出城以西而行。
他不去找江畫意就算了,還跟著另一個子去南地。
蕭晗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許多想法,最終,他的注意定格在一個可能之上。
直到侍衛拿來了查到的信息。
那個侍,是江遲月才招進府里的,進府的時間,與江畫意離開的時間不謀而合。
眉目漸漸冷凝,臉上的表也逐漸變得沉,蕭晗的上,逐漸染上了冷寒的戾氣。
如果,去神農閣的那個本就不是江畫意,而那個丫鬟,才是江畫意呢?
世間有易容之法,為了不讓自己發現,所以選擇這種方式。
所以說,一直都留在帝京,一直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活著。
那那些所謂定北侯府之人不是親人的話,也是為了躲避他嗎?
是因為怕他報復所以欺騙他嗎?
蕭晗的手,緩緩攥了拳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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