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般近的距離下,江畫意可以覺到宋無塵灼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了自己的面頰上。
江畫意峨眉微蹙,厲聲:“宋無塵,你再敢靠近,信不信我……”
面嫣紅如脂,卻依舊直視著宋無塵,明明是窘迫至極的模樣,卻非要裝作兇神惡煞。
可是,這我字后邊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現在這樣子,能對宋無塵干什麼?
宋無塵眸中閃過了一抹促狹的笑意,他悠然起,不再逗弄江畫意。
之一事,還是得講究個循序漸進。
現在,江畫意可以主(不得已)吻他,未來可期。
“其實,我也忘記了,不過是詐一下你。”宋無塵擺了擺手,繼而皺了皺眉,看向江畫意:“不過,你這麼這麼張,難不,是你對我做了什麼?心虛了?”
江畫意臉一僵,隨即掩飾地笑了笑,“怎麼可能?你想多了。”
這麼說著,眼神卻本不敢跟宋無塵對視。
不過,好在宋無塵走開了。
剛剛那個姿勢,實在是太親近太曖昧了,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沸一壺開水了。
宋無塵看著江畫意,有些無奈。
心上人如此害,他真是有些……束手無策……
頓了頓,宋無塵長嘆了一口氣,眸中已經恢復了清明:“手出來。”
江畫意皺眉:“干什麼?”
被宋無塵這麼逗弄了幾次,現在,已經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覺了。
江畫意渾戒備的樣子,就好像自己是什麼豺狼虎豹一樣。
宋無塵有些無奈,“你的手不是傷了嗎,我看看你的手。”
此言一出,江畫意愣了。
而宋無塵,也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我剛剛啊,聽神醫老前輩說的,你是怎麼傷的?”
宋無塵眨了眨眼睛,面上毫不。
江畫意心里微微松了松。
淡淡看了宋無塵一眼:“給你解毒的,也不是什麼大的傷口,一生笑前輩已經給我包扎過了,沒什麼大礙。”
正怎麼說著,卻是突然發現宋無塵的右手上著一圈白布,白布上微微沁出了些跡,是傷的模樣。
江畫意的眸子猛地一凝,“你的手怎麼了?”
宋無塵下意識往后了手,“沒什麼,就是爬到墻邊的時候不小心被地上的瓷片劃傷了手。”
“不過是小傷。”宋無塵看似輕松地揚了揚眉,實則手心卻是生疼。
那些瓷片,狠狠刺進了他的手心里。
方才他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江畫意一問,他就覺得手疼得不行。
但是,這是絕對不能讓江畫意知道的。
“既然是小傷,那就不看了,我休息了。”
江畫意的眸子緩緩了,然后便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是在告訴宋無塵,反正都是小傷,也不會看宋無塵的手,宋無塵也就沒必要看的手了。
宋無塵氣極反笑:“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怕疼不怕苦,你跟我可不一樣,快給我看看。”
“哪里不一樣了?”江畫意閉著雙眼,表淡然:“我也不怕疼不怕苦。”
這是在盜用自己的話了。
江畫意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讓宋無塵頗有些頭疼。
但是,他還是耐著子坐到了床邊的木杌上,緩緩道:“當然不一樣了,你要是傷,我會心疼的。”
江畫意蝶翼一般的睫閃了閃。
“以后,盡量不要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救人,好嗎?”
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別人。
宋無塵看著閉目假寐的江畫意,語氣里帶著一些不容拒絕的霸道。
而后,他便是緩緩趴在了江畫意床邊,也閉上了雙眼:“好了,我也陪著你一起睡覺了,晚安,小意。”
羊角燈里的燭火漸漸燃盡,月溫地鍍在兩人上,安靜好的樣子,像一幅好的畫卷。
夜已深。
涼亭,蕭晗長而立,負手于背后,遙遙看著房間里燈火漸消。
他的眸中,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哀傷,亦有一抹釋然。
當聽見江畫意在醒來后的,是宋無塵的名字,他就已經明白了,江畫意,已經徹徹底底不屬于他了。
他們倆,終究相隔了千里萬里。
就像暮空中的皎月與星辰,看似咫尺之距,其實,卻是相隔萬里。
一夜既過,黎明降臨。
一生笑推門而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床上沉睡著的江畫意和守在床邊的宋無塵。
一生笑推門的一瞬間,宋無塵便是醒了過來,他的眸中立刻現出了一抹清明,想用手撐著床褥起來,卻是忘記了右手上的傷口。
這一撐,他的手上,就立刻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宋無塵的臉,也隨之白了白。
一生笑也注意到了宋無塵的作,道:“我差點忘了,你也是了傷的,你手上的紗布和藥今天也換得了,來我給你換一換吧。”
宋無塵已經站了起來,他眉心皺了皺,似乎這樣做,就能不那麼疼了似的。
看向床上躺著的江畫意,他角卻是溢出了一抹溫的笑容:“我沒事,神醫老前輩,你先給小意看看吧。”
一生笑挑了挑眉。
“行吧。”
小兒總是這樣的,想把好的都留給另一個人,連治病也要先給另一個人治。
一生笑給江畫意探脈,覺到江畫意的病又有好轉,不由得點了點頭:“江姑娘的病,好好將養就行了。”
一生笑很快就走出了房間。
不過,他卻是忘記了一件事,答應給宋無塵換的藥……他還沒有換……
宋無塵看著宋無塵留在桌上的紗布和上藥,想了想,覺得自己也可以給自己換藥。
不過……
他狐疑地看了江畫意一眼。
難道是一生笑給的藥有催眠效果?怎麼江畫意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宋無塵剛剛走到桌旁,卻是突然聽到江畫意開口說話了。
江畫意睜開雙眼,目清明,淡淡道:“宋無塵,把藥拿過來,我給你換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