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問春對林語歡的控訴相當不認同，但看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認真勸是肯定勸不住的，便故意抬手把玩自己又短又炸的頭發。

　“是啊，我就是故意纏著你家大人了。”

　林語歡水蒙蒙的眸子立刻瞪向蘇問春，蘇問春下微抬，理直氣壯：“不過我長得沒你好看，說話也沒你溫，上還有一樁謀逆的重案沒有洗清，你家大人能看上我哪一點呢？”

　這話聽起來完全是在自貶，但林語歡并不覺得蘇問春會真的這樣做，怕前面有什麼坑在等著自己，猶豫了一會兒憤然道：“一定是你挾恩相，讓大人念著當初在遠烽郡那十年的恩惠，所以不得不對你好！”

　連都覺得蘇時寒應該記著在遠烽郡的恩，蘇時寒自己卻本不以為然呢。

　蘇問春自嘲，勾笑起：“那點恩算不得什麼，若你家大人當真放在心上，豈不是早就對我以相許了？”

　以相許是子才會干的事，怎能用在大人上？

　林語歡瞪得更起勁兒，蘇問春見鋪墊得差不多了，終于進自己想要表達的正題：“其實剛剛阿翎也說了，你家大人在京中是出了名的不近，京中如云，他怎麼個個都瞧不上，偏就瞧上我了？”

　“……”

　蘇問春指著自己的鼻尖眨眨眼睛，要多無辜有多無辜，林語歡氣得險些吐。

　當然知道蘇時寒為什麼不近，因為他有疾，本不可能與人行房，蘇問春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本吸引不了蘇時寒，剛剛說蘇問春纏著蘇時寒，不過是順沒來得及停下罷了，沒想到蘇問春竟然還腆著臉當真了。

　林語歡氣得忘了哭，表垮掉僵在那里，并不配合，蘇問春也不在乎，自問自答：“我與京中這些唯一的差別是……”蘇問春故意拉長這個字的音，等林語歡控制不住朝看過來時，齒一笑，特別得意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我頭發短，你家大人就好這一口！”

　“噗！”

　蘇問春搖頭晃腦的表太過靈活得意，喬翎被逗得噴了里的粥，林語歡傻眼，蘇問春還在一本正經的勸解：“你要是不相信，也剪這麼短的頭發試試，要是你自己下不去手，可以請你家大人幫忙，保證剪完以后，他對你寸步不離、至死不渝！”

　“……”

　一派胡言！

　林語歡坐不住了，明明是蘇問春在這兒搖頭晃腦說一氣，卻覺得自己像是被戲耍的猴，稽可笑至極。

　林語歡氣咻咻的離開，路過之卷起一陣香風，蘇問春還覺得不過癮，笑盈盈的看向喬翎：“我是認真的，阿翎要不要也試試？”

　“不用，蘇大人清雅絕塵，我這樣的俗人只可遠觀不可玩。”

　喬翎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雖然蘇時寒容貌萬里挑一，也對蘇時寒生不出一邪念。

　“是啊，他這樣的人的確不適合阿翎，其實我哥哥長得比他還要好看，我哥現在也無心儀之人，等我哥凱旋回京，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蘇問春興致，看起來對今晚要發生的事一點也不擔心，前兩日籠罩在上那些消沉的緒也消散不見，喬翎還是更喜歡這樣的，不由彎眸：“好啊。”

　等所有的事結束，等你的親人朋友回來，我可以跟你一起認識他們，甚至還能跟你們一起，親眼去看看漠北遼闊的草原和大漠。

　辰時一刻，宮門大開，數十林軍穿銀甲，拿著長槍魚貫而出分列兩旁，穿著明黃龍袍的昭陵帝王，帶著皇子公主和文武百緩緩走出來。

　為了今天的出行，趙震珩心焚香沐浴過，一掃前些時日在朝堂上的疲憊不堪，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

　跟在他后的，是著杏黃太子服的趙琛，趙琛馬上要到而立之年，容貌氣質均與趙震珩有六分相似，父子兩人站在一起，龍威自顯。

　在后面是二皇子趙凜、三皇子趙熠、四皇子趙炎，五皇子趙罄不在京中，六皇子趙煜因為年齡太小，今日未曾隨行，而諸位公主不宜拋頭面，也不及皇子寵，趙震珩只帶了五公主趙玉凝一人。

　趙玉凝因為之前的事了委屈，如今周常安都復原職，周家也得了重賞，趙震珩自然不能厚此薄彼，要給趙玉凝一些優待，以示寵，寬德妃幫忙協理后宮的辛苦。

　站在皇子公主后面的自然是三公，太尉司政清年逾六十，五年前就已告病在家休養，平日并不上朝，只有特別重大的日子才會出現，今日自然也位列其中。

　三公之后站的就是大理寺卿周常安了，今日是他被停職以后第一次出現在百面前，這些時日他清瘦了許多，但神狀態很好，臉上掛著恰到好的笑，毫看不出被停職的郁悶困頓。

　“陛下出宮，閑人避散！”

　高如海拿著拂塵站在龍攆旁邊尖聲呼喊，百及一眾林軍齊聲復述：“陛下出宮，閑人避散！”

　趙震珩帶著皇子公主各自上了轎攆，等他們的轎攆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百才列隊跟在后面。

　從宮門到城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加上路上有百姓圍觀，只怕要花一個時辰才能到達目的地。

　蘇時寒安安靜靜跟在隊列中往前走著，沒一會兒，衛恒和人調換位置走到蘇時寒旁邊。

　“今晚你都安排好了？除了巡夜司真的沒有其他人了？李燃才剛接手巡夜司，而且也不是武，他真的能理好嗎？”

　衛恒深表懷疑，之前有刺客闖進廷尉府，巡夜司沒抓到人，周巍然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李燃上任不到半個月，還沒表現出任何突出才能，衛恒不大相信他能比周巍然強。

　“衛大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今日事關重大，你突然大張旗鼓的調派人手，反而更加引人懷疑。”

　理是這麼個理，但衛恒不覺得蘇時寒是會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的人。

　“你是故意這樣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