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問春沒想到趙熠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渾都變得僵。
一般男子氣旺盛,溫都會比子高,趙熠的手卻很涼,像一塊剛從涼水里撈出來的玉,看著絕世罕見,手卻是一片薄涼。
為皇子,向來養尊優,他的指腹如玉,圓潤,在下挲那兩下,蘇問春都怕自己皮太糙,傷了他的手。
“殿下言重了,罪斷然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蘇問春趕開口為自己辯解,趙熠沒松手,目又把蘇問春的臉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最終出笑來:“本殿很夸人好看,今日既然開口夸了你,你就給本殿老實著!”
他的語氣著霸道,笑得卻很溫和,亦或者是他生得太過好看,勾笑起的時候,別人只能注意到他的容貌,再不能看到其他。
蘇問春之前不知道趙熠的如此古怪,不允許別人對他的話有任何質疑,聞言乖順點頭:“殿下說的是!”
這個回答終于讓趙熠滿意,他松開蘇問春的下,哄寵似的在腦袋上拍了兩下:“行了,起來吧,地上怪的,膝蓋跪傷了蘇廷尉該心疼了。”
他這話里有話,意指蘇問春和蘇時寒的關系非同一般,蘇問春覺得這話實在太莫名其妙,正要否認,蘇時寒搶先開口:“三殿下抬舉下了,下并不是那種重重義之人。”
“是嗎?”
趙熠反問,眼睛瞇細長的弧線,莫名像修行千年的狐貍,像話本子里描述的,長在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極卻也極致命。
“是。”
蘇時寒堅定的回答,微微彎腰,垂著眸并未與趙熠對視,明明是很順從的樣子,卻也是否了趙熠剛剛的話,氣氛變得僵滯。
兩人的氣場在無聲的較量,還未分出高低便被宮人高的通傳聲打破:“陛下駕到!”蘇時寒和趙熠同時側面向趙震珩。
“兒臣拜見父皇!”
“下拜見陛下!”
蘇問春剛站起來又跪下:“罪蘇問春,拜見陛下!”
真正見到九五之尊,他上的龍威比蘇問春想象的更甚,蘇問春連看都不敢,跪下以后老老實實看著地面,卻能到趙震珩灼熱的目落在自己上。
探究著,審視著。
“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吧。”
趙震珩說了一句,越過蘇問春率先走進書房,趙熠和蘇時寒隨其后,沒人提醒,蘇問春等他們都進去了才起走進書房,因為趙震珩剛剛沒起來,進去之后又自覺地跪在旁邊。
趙震珩今天沒召見趙熠,見他在這里,有些意外,便讓蘇問春跪著,先問趙熠:“鴻宇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事要找朕?”
剛從瑾彰宮過來,德妃的胎像已經穩了,又對趙震珩說了很多己的話,趙震珩這會兒的心很是不錯,對趙熠說話也比平日要溫和一些。
趙熠沒說話,一掀擺先跪下:“之前兒臣提議在城外建功德屋布施粥糧廣結善緣,沒想到昨日出了那樣的意外,雖然那事與兒臣無關,但兒臣作為倡議者,卻深不安,今日特來向父皇請罪!”
原來是為了這事。
趙震珩眼底染上欣,和善開口:“你想要廣結善緣是好事,本心也是為了百姓和昭陵好,就算有人在背后鬧事,那也與你沒有任何關系,你無須如此。”
況且之前葉明昭還想把這件事的功勞扣到趙琛上,若是當真那樣做了,他這個做父皇的,對不起他的又多了一些。
“可是兒臣……”
趙熠還想再說些什麼,趙震珩直接拍案打斷:“行了!建功德屋之事你沒有做錯,反而是為百姓謀福,理當嘉獎,你先回去,一會兒朕讓高如海送封賞到鴻辰宮來!”
這還是第一回,有人在前請罪結果領了一堆賞賜回去。
趙震珩的語氣果決,趙熠不好再拒絕,只得謝賞:“兒臣謝父皇隆恩!”
“好了,沒其他事就退下吧。”
“是!”
趙熠退下,書房的門開了又合,很快陷一片死寂,良久,趙震珩淡淡開口:“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他沒點名道姓,但這里也沒有其他人。
蘇問春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坦的對上趙震珩的眼睛。
繼位二十多年,一代帝王的眼睛不可謂不犀銳,但他年紀已經年過半百,即便保養得再好也擋不住兩鬢的微白,龍威雖重卻沒有中年時候那般懾人了。
蘇問春心底對他有著臣與君天然的敬畏,但并不懼怕。
“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臣今年十五,等過了臘八就十六了。”
十五六歲,是一個子最好也最天真爛漫的年紀。
后宮佳麗無數,趙震珩見過各式各樣的子,溫婉的活潑的,的純善的,諸位公主里,五公主趙玉凝是被寵得最好也最直率任的,倒是從沒見過蘇問春這樣的。
才十五歲的小姑娘,看起來生得小弱,卻有一和這個年紀不相符的沉穩老氣,骨子里更是著堅韌,讓人忍不住想看看,崩潰痛哭的時候會是什麼樣。
這般想著,趙震珩輕輕敲著書桌,悠然開口:“昨夜你立了大功,巡夜司抓了十三個刺客回去審問,雖然遠烽郡失守的真相還未查明,但朕現在可以給你一個獎賞。”
“謝陛下,罪想……”
蘇問春急切的開口,剛想把自己在遠烽郡經歷的一切全部說出來,卻聽見趙震珩意味深長的說:“蘇廷尉忘恩負義,多次想置你于死地,朕可以允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是蘇時寒曾經想要的命,所以現在給權利要了蘇時寒的命?
蘇問春驚愕的睜大眼睛,不明白堂堂帝王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現在最重要的事難道不是查明幽冥之戰的敗因,想辦法收復遠烽郡嗎?
“陛下明鑒,微臣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昭陵。”
蘇時寒跪下為蘇問春辯解了一句,趙震珩恍若未聞,只看著蘇問春催促:“怎麼樣?想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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