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琛這一句話，差點沒把蘇問春驚得一頭栽進湯池里去。

　不過是怕燙慢下水了一刻，怎麼就變在故意魅他了？

　“罪不敢對殿下不敬。”

　蘇問春收斂了心神低聲回答，一腳踩進湯池。

　水很熱，也很深，完全站下去以后，就淹到了口，好在蘇問春會水，借著浮力鳧到趙琛邊。

　趙琛在水里泡了好一會兒，比這水還要燙，蘇問春站在他邊，明顯能夠到有些灼人的溫度。

　隔得近些蘇問春發現花瓣下面趙琛什麼都沒穿，雖然在遠烽郡的時候，幫很多將士理傷口上藥的時候也看過男子的，但那時是況急，不像現在，溫水就著香氛，令人遐想無比。

　“請殿下轉過頭去。”

　被趙琛看得無從下手，蘇問春小聲請求，趙琛又看了一會兒，這才扭頭趴在池邊。

　蘇問春拿著帕子一點點幫他背。

　他是太子，自來就生慣養，雖然時學過一點功夫，拳腳卻還比不上蘇問春利落，所以即便已經快到而立之年，渾都還很白，蘇問春稍微用力一點，就在他背上出一片可怖的紅痕，趙琛卻舒服得直哼哼：“對對對，這個力道好，繼續！”

　平日那些宮娥伺候他沐浴基本不敢用太大的力氣，有些更是存著其他心思，著著就出火來，哪像蘇問春這麼實心眼兒的幫他背得爽？

　趙琛既然讓力氣用大一點，蘇問春自然沒什麼好說的，沒一會兒便把趙琛整個背得紅彤彤，自己鼻尖也出了一層細的汗。

　“好了殿下。”

　蘇問春著氣說，聲音有點急，不像一開始那麼從容平靜，那頭糟糟的頭發被水霧打，服帖了一點，小臉被熱水蒸得發紅，五竟出奇的有些好看起來。

　趙琛忍不住離蘇問春更近一點，抬手撥開額頭有些蓬蓬的頭發。

　指尖到膩的額頭，有點，屈指，意從指尖一路躥到心臟，像的羽飛快的刷過，讓趙琛心臟了一拍。

　“你……”

　趙琛想說點什麼將口的異樣驅逐出去，七錢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太子殿下，衛大人求見！”

　這個時辰，衛恒怎麼來了？

　趙琛皺眉，理智瞬間回籠，毫不在意蘇問春在場，直接起帶著一噠噠的水走出湯池。

　七錢立刻帶著兩個宮娥進來幫他干，換上服。

　那兩個宮娥事先得了囑咐，只專注幫趙琛換服，連余都沒往蘇問春上瞟一下。

　宮娥的速度很快，趙琛很快換好服走出去，蘇問春閉了閉眼睛，將剛剛看見的，太子殿下的貴從腦子里銷毀，正要起，七錢討好的走到池邊：“殿下吩咐奴才給姑娘準備了服，姑娘順便清洗一下換服吧。”

　“……”

　蘇問春沒有潔癖，但這湯池是趙琛泡過的，想到這一點還是讓有點膈應。

　強著心里的不適又在水了泡了一會兒，蘇問春便起，換了宮人幫忙準備好的服。

　服是水藍的領長，料子雖然是棉麻的，但很，起來很舒服，和剛剛那兩個宮娥的服有點像。

　難道太子殿下讓換上這服在宮里當宮婢？

　蘇問春腦子里冷不丁冒出這個念頭，有些惴惴不安。

　這邊趙琛大步進書房，一眼就看見背對著他站在屋里的衛恒。

　“這個時辰，鴻遠怎麼來了？”趙琛語氣輕快的問，不知是不是澡得很爽快，整個人難得的看上去紅滿面，眼角眉梢都染上一分喜。

　衛恒有點詫異，面上卻沒顯，按照規矩行禮：“微臣拜見太子殿下！”

　“這里只有你我二人，何須如此多禮？”

　趙琛快步走到衛恒面前，手扶住衛恒。

　走了一路，他上的水汽未散，一頭墨發也還披散著，分明是剛剛沐浴過，可他不是召見了蘇問春嗎？

　許是被林語歡之前說的話誤導，衛恒腦子里浮現出不好的猜想，趙琛在他眼里雖然不算沉迷，但在方面也算不得克制，若他當真對什麼人起了意，非要得到也不是不可能。

　“殿下不是召見了罪蘇問春麼？可是有要事問？”

　衛恒忍不住問，頭一回有點張趙琛會怎麼回答，若是趙琛真的犯渾強要了蘇問春的子，這事可就鬧大發了！

　趙琛原本以為衛恒這個時辰進宮是有什麼要事找自己商議，沒想到一開口卻是為了這個，臉頓時冷了下去：“鴻遠怎麼知道本宮召見了？”

　趙琛只派了七錢出宮接人進來，目的就是不要太過張揚，結果他前腳把人召進宮，衛恒后腳就追進宮來，前后時間相差這麼短，實在讓他有些不爽。

　他堂堂當朝太子，難道一言一行都在衛恒的監控之中？

　聽出趙琛的猜疑，衛恒連忙開口解釋：“今日微臣與蘇姑娘在街上偶遇，一起吃了頓飯，后來送回廷尉府，恰好看見殿下派了宮人傳殿下口令，召蘇姑娘進宮，微臣以為出了什麼事，所以才進宮求見殿下。”

　其實衛恒本來是想先找太傅葉明昭商量的，走到半路考慮到葉明昭最近實在不好，便自己做主進了宮。

　老師為昭陵鞠躬盡瘁一輩子，衛恒不想最后的時還拿這種小事去煩他。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召進來說幾句話。”趙琛滿不在意的說，藏在袖中的手卻不自覺捻了捻指尖。

　“蘇問春份特殊，殿下才剛輔政，滿朝文武都盯著殿下，殿下在這種時候突然傳召于，恐怕有些不妥。”

　又是不妥！

　趙琛眉頭皺了皺，眼底飛快的閃過厭惡，這麼多年，不管他提議干什麼，葉明昭對他說得最多的就是不妥，好不容易熬到葉明昭垮了，衛恒又來了。

　“鴻遠覺得如何不妥？”

　趙琛的語氣變沉，明顯有些生氣了，衛恒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殿下，幽冥之戰敗因尚在調查之中，到底是鎮邊將軍路嘯廷指揮有誤，還是兵部有過失還未可知，殿下作為協理兵部的人，現在與蘇問春接，未免會被有心之人抓住話柄。”

　“依鴻遠所言，若是蘇問春無罪，那就是本宮有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