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問春的肩膀輕輕抖了一下,到底才十五歲,還沒親房,不知男之事,只知道不管如何,孩子都是無辜的,而且小產對子的傷害極大,就算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上次蘇問春親眼所見,太子妃跟皇后關系很是親厚,才過了短短數日,皇后怎麼會對太子妃下此毒手?
趙琛作為太子,膝下只有一個兒子,太子妃這個時候懷孕難道不應該是很好的消息嗎?為什麼皇后反而……
思緒戛然而止,一個極大膽極大逆不道的念頭浮現在腦海,蘇問春渾的汗都炸立起來,覺抓著自己的不是皇后溫熱的手,而是一條劇毒無比的蛇!
“丫頭,你的手怎麼這麼涼?而且還出了這麼多汗。”皇后關切的問,起自己的袖親自幫汗。
蘇問春下意識的低頭躲開,不敢去看皇后的眼睛,怕被皇后一眼看穿自己在想什麼。
然而慌了神,這些掩飾在皇后眼里都了淺可見的東西。
“好丫頭,你這麼聰明,應該已經猜到本宮為什麼會這麼做了吧,不如說來讓本宮聽聽,你都猜到什麼了?”
皇后幽幽的說,語氣帶著子漫不經心的散漫,今天專程把蘇問春來,廢了這麼多的舌,可不是為了含含糊糊就這麼讓蘇問春回去的。
“罪愚鈍。”
蘇問春低著頭并不想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下卻被住,皇后不容拒絕的抬起的下,著直視的眼睛:“本宮不喜歡和蠢笨的人說話,心里在想什麼就說什麼,別讓本宮怒!”
皇后的語氣變得冷冽,眼眸微瞇,眸子變得狹長,眼尾微微上揚,是六宮之主才有的威嚴霸氣,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娘娘待太子殿下一向視如己出,對殿下的子嗣自然也會十分喜,這次娘娘刻意讓人在太子妃的補湯里加了桂皮,只怕……只怕太子妃肚子里懷了別人的種!”
蘇問春把聲音到最低,語速極慢,說完最后一個字,渾的汗都炸了起來。
因為皇后笑了。
皇后笑得很開心,那種笑由向外的散發出來,好像聽見了一件令人多麼開懷的事。
太子妃懷了別人的孩子,這在后宮里是多嚴重的一件事啊。
后宮戒備森嚴,太監都是被凈了的,太子妃往來的又只有東辰宮和宸華宮,平日能出現在宮里的男人只有那麼幾個,孩子如果不是趙琛的,還能是誰的?
“好丫頭,你果然沒讓本宮失。”
皇后眸底浮起欣賞,順著蘇問春的左臂一直攀到的肩膀:“那個孽種現在沒了,但本宮還沒查出那個夫是誰,本宮知道你很聰明,你幫本宮查出來那個人是誰,本宮有辦法讓你這只手恢復如初。”
恢復如初?這可是太醫院的太醫都做不到的事。
蘇問春不大相信,皇后放松靠在床頭,從枕頭底下出一盒拇指大小的藥膏遞給蘇問春:“司家家業遍布天下,招攬的鬼醫奇才也不計其數,你可以先拿這個試試。”
上次蘇問春說自己已經有了未婚夫,皇后就知道用后宮的位置吸引不了蘇問春,要想讓為自己所用,還得下本中最在意的東西。
雖然這一盒小小的藥膏便價值千金,只要能找出背后的夫,皇后也覺得很值當。
沒有人希自己下半輩子是個殘廢,但凡有一點恢復的可能,都會盡自己的所能拼命抓住,但這盒藥膏現在在蘇問春手里卻是個燙手山芋。
皇后已經暗中把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那必然是找出蛛馬跡確認那孩子不是趙琛的,皇后作為后宮之主,在宮中待了二十多年,各宮應該都有的耳目,但即便這樣也沒查出背后的人是誰,可見背后之人藏得有多高明巧妙,都查不出來的事,蘇問春又怎麼能憑一己之力查出來?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皇后其實已經猜出那人是誰,只是那人份特殊,皇后不方便親自手,便用這種條件導蘇問春替賣命。
堂堂太子妃,給太子戴了綠帽子,最可疑的便是住在皇宮里的太子的父兄,這事一旦宣揚出去,司家、皇家面子里子都沒了,只怕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都要被滅口,蘇問春自然更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不過眼下這種況,蘇問春若是不答應,皇后只怕扭頭就會下令要了的腦袋。
思及此,蘇問春收下那盒藥膏,眸變得堅定:“這件事我會盡力替娘娘查,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什麼?”
“我想出宮見衛大人一面。”
……
丑時,大理寺。
蘇問春穿著一件黑披風提著燈籠走進大理寺,手里拿著金令牌,獄卒一見便恭敬的帶往里走。
只是想找衛恒說那些被貶斥的武的事,繞過重重牢門卻不期然看見蘇時寒坐在一間牢房角落。
他上的朝服臟了,沒了平日清冷出塵的形象,看著很是狼狽。
牢房里一直點著燈,他似乎睡得不好,眉頭一直擰著,帶路的獄卒腰上掛著一大串鑰匙,走路時叮當作響,似乎被吵到,他不滿的睜開眼睛,不偏不倚,正好和蘇問春對上。
蘇問春本想低頭避開,卻見他神怔愣,眸底閃過驚詫以后,灼熱的黏在臉上,誤會了的來意,以為是專程來探他。
他們什麼關系都沒有,為什麼要來探他?
蘇問春咬牙移開目,轉要走,聽見蘇時寒輕輕咳了兩聲,腳下的步子控制不住的停下,然后聽見他沙啞繾綣甚至帶著兩分心疼的低語:“你當初過的罪,現在也到我了,真好!”
他的聲音明明那麼低那麼輕,每一個字卻又詭異的清晰無比的落耳中。
他說真好,可這又有什麼好的?
過的罪,他為什麼還要再一遍?難道這樣上那些傷痛就會消失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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