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蘇灼會投敵叛國!”
路橫州說,后面還有一句話沒說完。
如果他們拼盡全力守衛的是這樣不堪目的國疆,那他寧愿蘇灼是真的叛國了。
這樣的皇室,這樣的朝堂,本不值得他們這些人豁出命去保護!
蘇問春站在祠堂門口,心臟被狠狠撞了一下,然后看見路橫州朝出手,極溫和的說:“好了,小春兒,進來見見我們路家的先輩吧。”
蘇問春眼眶一熱,險些直接哭出來。
他說他相信蘇灼沒有叛國,即便蘇灼重傷了他,甚至當著他的面,殺了他父親,他也相信蘇灼。
蘇問春抓手里的燈籠,好半晌終于進祠堂。
整個平北侯府,除了之前陳列武的校場,就是這個祠堂修得最大了,因為從這里走出去的先烈實在太多,牌位多得本擺不下。
蘇問春把燈籠放到一邊跪在團上,路橫州點了一炷香給,接過來,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頭。
磕完,起將那炷香進香爐。
剛完,便聽見路橫州說:“小春兒,你和蘇時寒還有那個衛恒的關系是不是不錯?約他們出來,我有話想跟他們說。”
“……”
蘇問春表僵滯,還沒開口路橫州便堵了的話:“別說你不,我眼睛不瞎,今天已經完全看出來了!”
“我知道衛家在哪兒,你為什麼不正大明的去?”
“我這不是在養傷,不方便行嗎?”路橫州理直氣壯,蘇問春定定的看著他不說話,過了一會兒,路橫州收斂了笑,正經了一點:“小春兒,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蘇問春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只是懷疑,你豁出自己這條命!”
幽靈之戰敗了,鎮北軍幾乎被打了,那些曾經和他一起喝酒談笑的人,在短短的時間里,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再也不會出現,就連平北侯府,也只剩下一個空架子。
那麼多人一起出征,最后只剩下他一個。
蘇問春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能留得住他,路橫州表一僵,沒想到蘇問春會說出這樣一句話,隨后抬手在蘇問春腦門上彈了一下:“蘇灼這個禍害都沒死,我怎麼會死在他前面??”
“……”
這話也有點道理。
“那我想想辦法。”
現在京中勢力錯紛雜,平北侯府一定被很多人盯著不放,暗中讓衛恒和蘇時寒來的話,若是被人發現,沒什麼事也會被扣上罪名,但衛恒也不是大夫,要讓他名正言順的出現在平北侯府還不讓人覺得奇怪,也很有難度。
“你慢慢想,剛剛在宮里顧著喝酒沒吃什麼東西,小春兒你先去廚房給我做點吃的吧。”
“……”
蘇問春給了路橫州一記白眼,卻很誠實的朝廚房走去。
雪下得越來越大,平北侯府冷冷清清,周府卻是一片哀嚎之聲。
孫鑒帶著史臺的差圍了周府,直接帶人進去抄家。
周常安和周澤修不在,孫氏和幾個姨娘還有庶子庶坐在一桌吃飯過臘八節,這會兒剛吃過飯準備休息,被突然闖進來的兵嚇了一跳,驚聲問著發生了什麼事也沒一人回答,所有差皆黑著臉只管抓人,府上頓時哭作一團。
所有人都被抓到前廳集合,孫氏作為主母,被著逐一辨認。。
“周夫人,貴府的人可都齊了?”
孫鑒冷聲問,手里拿著賜金令,連親王府都可以直接進去搜查。
孫氏已經除了發飾,頭發散一團,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子瑟瑟發抖,眼睛慌的掃了一圈,無措的看向孫鑒:“孫大人,老爺和修兒參加宮宴還沒回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呀?”
“周澤修殿前失儀,周大人已被除了服和周澤修一起押史臺候審,周府所有人也要全部候審!”
“史臺?大爺犯了錯,和我們沒有關系啊!為什麼我們也要一起被抓?我不想死啊!”
一個姨娘尖銳的起來,孫氏聽見這個消息也是臉發白,被這麼一吵倒是冷靜了些,看著孫鑒道:“我兒今日宮是想求娶五公主的,怎可能殿前失儀,定是……定是有人要謀害他!請孫大人一定要為我兒做主啊!”
孫氏平素私底下雖然潑辣,急時刻卻還是很有分寸,知道輕重。
“此案既然已經到史臺手上,史臺自然會徹查,請夫人先配合本辦案,看看府上的人可都來齊了。”
“是!”
孫氏驚疑不定的答應,目在眾人上一一掃過,腦子卻糟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被看過的眾人也都不自覺放緩呼吸,生怕出什麼岔子,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只巍巍的小手舉起來:“楊武,楊武大哥不見了。”
那是周常安的次,才十歲大的小姑娘,穿著一繡梅花枝的小斗篷,扎著兩個小丸子,出奇的可。
“楊武是誰?”
“是我大哥邊的小廝,他今天沒和我大哥一起進宮,剛剛我還看見他的,這會兒就不見了。”
不見了?
孫氏眼前一亮,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孫鑒的袖:“孫大人,這個楊武的突然消失不見,定然是他被人收買害死了我兒,一定是他!”
“大人,屬下在后院發現了一尸!”
差的聲音和孫氏的聲音同時落下,孫鑒看了一眼,帶著孫氏一起到了后面院子,院子里原本有一口井,尸是從井里撈出來的,剛死不久,但因為死得太慘烈,幾乎已經看不出原樣,孫氏到底是婦人,打殺下人也是捂了口鼻拖下去悄悄的做,從來沒有這樣狠辣的手段,只看了那尸一眼,就嚇得扭頭在一邊干嘔起來。
孫鑒皺眉,讓仵作來驗尸,仵作略看了一會兒,說出讓眾人驚愕的消息,這尸的命不在,不知被兇手砍了丟到了何。
整個周府,不就只有周澤修一個人傷了那里,可是他當時還在宮里參加宴席,兇手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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