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秦歆在林傳武手里即將會有的遭遇,韓兆林便覺得心里暢快得。
秦歆破壞過不次自己的好事。他誆騙齊芳語的時候,曾經被穿過那麼多次。
既如此,他索就讓秦歆永遠閉好了。
韓兆林越想,越覺得對接下來的事充滿期待。
他哼著小曲離開,往得意樓的方向去了。
只是,韓兆林沒有發現。他方才和韓家堂弟說話的地方,正是戶部侍郎薛侍郎家的院墻外頭。
一墻之隔的院子里,薛義正趴在一張涼榻上。
他的尊顯然已經經過一番鞭笞,到都是鞭痕不說,還紅腫得如同爛桃一般。
只是那不可言說位置上的疼痛,并不能占據薛義的全部心思。事實上他的心神,如今已經全盤被方才門外的對話給填滿了。
韓兆林扣押了那個名玉瑤的丫鬟。他到底想做什麼?
難道說,他和李悅,當真打算執行他們那瘋狂的計劃嗎?
可是……這怎麼行?
秦歆那丫頭雖然令人生厭,可也不至于死啊!因為李悅的一時喜好,就要毀掉一個子的一生,這也太過分了吧?
一陣強烈的不安,瞬間掠過薛義心底。
不行,他一定要去告訴秦歆這件事!
他咬咬牙,就要不顧上的傷勢,從涼榻上站起來。
丫頭捧著一碗傷藥進門,剛好就看見薛義要起的這一幕。
丫頭頓時驚一聲,連藥碗都顧不及了,飛奔過來扶住薛義,里也埋怨道:“哎喲我的大爺,好端端的,您個什麼勁兒啊。您是不是忘了,您這傷還沒好完全呢!”
“我沒忘!我只是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薛義咬牙道,“你別管我,你讓我走!”
丫頭怎麼可能讓薛義走,頓時跟薛義拉扯起來。
拉扯的靜,讓恰好從外頭路過的薛夫人聽見了。
薛夫人連忙從外頭走進來。看薛義一個勁地要往外走,不由跺著腳罵道:“逆子,逆子,了傷還不老實,你非要氣死為娘的才肯罷休嗎!”
一看薛夫人來,薛義頓時就老實了:“……娘。”
“你別我娘。”薛夫人帶著惱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我沒有你這樣不知好歹的兒子。你聽清楚,你若是敢出去,往后就別再認我這個娘了!”
“可是,娘啊……”
薛義張口,想要解釋自己此次出門的原因。
然而話到邊,薛義便頓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解釋,到底會不會被薛夫人所接。
何況這件事,事關秦歆、韓兆林和李悅三人的清譽。如果薛夫人接了他的說法,隨后跑去跟韓兆林他們對質,那他又要怎麼辦?
如果薛夫人當真破了這件事,韓兆林和李悅肯定會吃掛落。韓兆林是死是活,他不管。可是,李悅那邊就……
一時間,薛義陷深深的糾結。
薛夫人看見薛義糾結的表,還以為他是知道自己錯了,臉便緩和了些許,道:“娘也不是不讓你出去。只是你爹最近正在氣頭上,你的子也還沒好,這個節骨眼上實在是不宜多。等你傷好了,你爹的氣也消了。到時候,娘一定放你出去。義兒,你放心就是了!”
放心?他怎麼放心。
真到了薛夫人說的那個時候,木已舟,他再要做什麼都來不及了!
薛義心里發苦,上卻只能賠笑:“是,娘,我知道了。讓您為兒子擔心,是兒子的不對。”
見薛義認錯態度還算良好,薛夫人便滿意了。
隨意點了點頭,又叮囑了薛義幾句,便離開了。
那丫鬟重新又去煎了一碗藥,一點點伺候薛義喝了下去。
薛義喝著苦藥,心里一陣陣的難和憂慮。
也不知道,外頭的況到底如何了。
……
得意樓。
得意樓初次興建于前朝,素來有“天下第一樓”的稱。
秦歆進了得意樓,便有店小二肩膀上搭著條巾,跑到秦歆前,陪笑道:“姑娘是來找人的嗎?”
秦歆嗯了一聲,報上包廂的代號:“我和朋友約好,在春松間見面。”
店小二躬道:“春松間,請您跟我來。”
秦歆點點頭,跟著小二一路上樓。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秦歆這次跟在店小二背后的時候,還特地觀察了一下,店小二有沒有一些類似于走路不穩、呼吸不暢的況。好在,這個小二看上去還健康的。至不會像上次的延慶樓小二一樣,用急病而死來訛一把。
一路來到二樓,秦歆穿過曲里拐彎的屏風,來到春松間。
隔間里,齊芳語早已在那里等著了。
看見秦歆過來,齊芳語便站起來笑罵一聲:“歆兒你這丫頭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跟我有約,還故意來遲,真是該打。”
的確,秦歆來的時間是晚了些。
泥金紙箋上寫的時間,是午時二刻。而現在,已經是午時三刻了。
秦歆聞言笑笑,討饒道:“芳語姐姐,是我錯了。”
“哼。你討饒什麼,你分明是知道,我不忍心怪責于你,才會故意這樣說的。”齊芳語瞪了秦歆一眼,坐下來道,“我等你都等了。快說吧,你想點什麼菜?”
秦歆抿了抿,遲疑片刻,道:“點菜這件事,倒是不急。芳語姐姐,我有句話想問你。”
齊芳語聞言一怔:“怎麼了,歆兒,怎麼臉這麼嚴肅?”
“是這樣的。”秦歆輕聲道,“芳語姐姐,你特地約我到得意樓,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我約你?”齊芳語一愣,不確定地問,“不是你主來約我的嗎?”
秦歆一聽,一顆心頓時狠狠往下沉了沉。
“芳語姐姐,我沒有約過你。”秦歆從懷里拿出那張灑金的華貴紙箋,遞給齊芳語道,“你看,這是那張約我出來的信箋。”
齊芳語接過去一看,臉頓時驚疑不定起來。
的微微哆嗦了下,也抖地從懷里拿出一張灑金箋來:“歆兒……我們倆接到的紙箋,似乎都差不多。”
秦歆對比了一下那兩張紙,心里更是無法散去那份疑云:“芳語姐姐。給你的這張紙上,的確是我的字跡沒錯。但我敢確定,我從沒寫過這樣的東西。”
“我也想說同樣的話呢。”齊芳語聲音微,臉又是驚懼,又是痛恨,“到底是誰寫出了這樣的東西,把我們倆同時到這得意樓來了?”
秦歆拍拍齊芳語的手,道:“這件事容后再議。咱們現在最要的事,是趕離開這里。”
“是,不錯,就是這樣!”齊芳語張得幾乎有些語無倫次,咬牙道,“總之,咱們可一定不能中了這幫人的伎倆。好在咱們進來之后沒吃沒喝,要不然,非得中了他們的計,被他們藥倒了不可!”
秦歆點頭道:“是,咱們走吧。”
兩人互相攙扶著起來,就要離開。
然而走到包廂門口,齊芳語的子卻陡然一晃,直接倒下了。
秦歆嚇了一跳,連忙手去搖晃:“芳語姐姐,芳語姐姐?唔……”
一句話還沒說完,秦歆悶哼一聲。
腦海中驀然浮現昏沉的覺,秦歆直接昏倒在地。
片刻后,門外便有人笑著,將包廂的木門推開了。
韓兆林站在門口,手上還拿著一支小小的竹筒。而那只竹筒的切口,還在不斷往外溢散著裊裊的煙霧。
木門上不顯眼的位置,窗紗被人破了一個小。顯然,那煙就是從窗紗飄進來的。
站在韓兆林邊的人,赫然是林傳武。
看見秦歆倒在地上,林傳武一張黝黑的臉頓時就紅了,忸怩不安地不知道該做什麼。
韓兆林笑著推了林傳武一把:“林將軍,佳人就在地上,你怎麼不去?”
“我……”林傳武憋了半天,生生地吐出三個字來,“我張!”
“噗嗤……”
韓兆林一聽,險些就要笑出來。
接到林傳武殺人版的視線,韓兆林連忙憋回了笑意,正道:“林將軍不要張。你想和秦大小姐結為秦晉之好,這就是必經的一條路。您快進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要耽誤時間了。”
“好。”林傳武點點頭,忽然又想起什麼來,問韓兆林,“你要去哪兒?”
韓兆林沒有說話,彎下腰來,小心翼翼地抱起齊芳語。
他力氣不夠大,這一抱,差點就閃了腰。
看不出來,這弱質纖纖的大小姐,居然沉這樣!
韓兆林在心底大罵幾句,齜牙咧地抱起齊芳語,笑道:“隔壁的夏月包廂,已經被小弟我給包下來了。林將軍只管在這里辦事,你放心,小弟隨時聽著你們的消息。”
說著,韓兆林微微一笑,費勁地挪著步子,走開了。
林傳武松了口氣,臉復雜地看著秦歆。
良久,他小心翼翼地將秦歆抱起來,放到床榻上。
秦歆在他心里,雖然不能說像九天仙子那麼尊貴,那麼不染凡塵,卻也是真正傾心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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