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歆愣了下,幾乎就要笑出來。
原來秦大老爺覺得,是想和北狄人談判,甚至是想從北狄人上奪得好,才會這樣對秦老夫人說的?
真是可笑至極。
“伯父。”秦歆笑瞇瞇地了一聲,“您很想讓大衍,和北狄人好嗎?”
“這個……”
秦大老爺有點窘迫,支吾了一聲。
他知道這個問題的刁鉆,面對被多年擾邊的恨意,沒有哪個大衍人會覺得,和北狄人好是一個好選擇。
然而如今,秦大老爺也很難承認,自己想要和北狄維持從前的僵關系。
于是,秦大老爺只能選擇沉默。
秦歆笑容不改,眸卻幽冷下來:“那麼伯父,如果有朝一日,北狄人揮師南下,將鎬京攻破,您到時候會怎麼想?您會不會站到最前線,和將士們一起,和北狄人決一死戰?”
“這……”秦大老爺怔了下,含混道,“自然是會的。”
秦歆冷笑一聲:“是嗎,呵。”
先前已經見過秦大老爺的選擇了。
那就是,不會!
秦大老爺丟下了鎬京,載著家中的財寶,和妻一起倉皇逃竄。途中還丟下了秦老夫人,任母親被軍所殺……
這一切,都是當年秦大老爺做的孽!
秦歆瞇起眼睛,眼底殺意洶涌。
如果今世,秦大老爺做出了前世那些荒唐的事,也不介意做一個弒殺尊長的逆。
秦歆是真正殺過人的。眼底一有殺氣,便是凜冽冰寒的模樣。
秦大老爺被眼里的殺氣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幾步,一屁坐在地上。
“伯父,侄先告退了。”
秦歆微微一笑,優雅地福了福,隨后轉頭大步離開。
秦大老爺驚魂未定地看著秦歆的背影,想想先前的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總覺得,這個侄似乎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事的模樣……
可是,秦歆到底能知道什麼呢?
……
當天,秦老夫人果然派人去齊太師府上,問了一下關于圍獵的事。
齊太師當時并未直接給出答案,只說要再思索一下。然而幾天之后,齊太師便給了回答——這場圍獵,一定要一起去。
被齊太師派來傳達他意思的人,是齊芳語。
齊芳語站在秦老夫人面前,落落大方地解釋道:“秦老夫人,皇上邊始終會有人的。如果不是我們這些討厭北狄的人,那就是阿諛奉承的小人。那些小人只會進一步的把皇上往北狄那邊推,絕不會是敢于諫言的忠志之士。所以,咱們不能讓小人占據了皇上邊的全部位置。如果皇上邊當真全是小人,那麼到時候,就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皇上將大衍出賣給北狄的腳步了。”
齊芳語用的詞,很重。
甚至用上了“出賣”這個詞。
秦老夫人聞言一驚,忙道:“芳語丫頭,這話可不能說啊。”
“無礙的。”齊芳語淡笑了下,笑意從容,“這里是秦府,不是什麼其他地方。若是在旁的地方,我必然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芳語對這件事的態度,也并非是危言聳聽。召見北狄使者的當日,我祖父曾經在皇上邊,眼睜睜地看著皇上對北狄人的態度……唉,不提了。總之,秦老夫人。您要知道,我們齊家和你們秦家,始終是站在一的。”
齊芳語說得真摯。
秦老夫人忍不住哽咽了下,慨道:“想不到如今的大衍,居然會變這般模樣。唉,我們縱能阻止皇上一時,又怎麼能阻止他一世呢。等我們這些老骨頭都撒手西去,也不知道,大衍到底會變什麼樣子。”
齊芳語笑道:“秦老夫人不必如此悲觀。大衍還有未來,還有……”
說著說著,也察覺到自己的話太過犯忌,便停下了。
秦歆坐在旁邊,卻能猜到齊芳語接下來要說的話。
大衍的希,是太子!
只有太子袁景知即位,才能挽回如今的局面。
秦歆抿了抿,道:“芳語姐姐,你說了這麼多,大概也了。不妨去后頭喝點茶吧?”
“那也好。”齊芳語從善如流地起道,“秦老夫人,晚輩告退。”
“好,好。”秦老夫人看向秦歆,“歆兒,陪你芳語姐姐出去轉轉。”
“是。”
秦歆含笑應下,帶著齊芳語離開正院,漫步走向花園。
這會兒功夫,池上的荷花已經都開了。知了聲聲鳴,即使穿著菲薄的紗,也還嫌熱。
齊芳語和秦歆站在一樹蔭下,看著荷花,慨道:“這樣的盛夏,皇上居然還要出城圍獵。”
“是啊。”秦歆很贊同地點頭,“他是真不怕熱啊。”
“……”齊芳語險些跌倒。好不容易穩住形,齊芳語不由笑罵,“這件事的重點是不怕熱嗎?!”
“怎麼不是?”秦歆笑笑,笑容含著些許的幽冷,“對咱們這位皇上來說,他的心熱,還要更勝外頭的天氣一籌呢。”
齊芳語看向秦歆:“你的意思是,皇上等不及要和北狄人一起出城圍獵了?”
“正是。”秦歆淡淡頷首,“皇上對北狄,恐怕是抱著許多不正常的熱忱呢。或許,咱們這位皇上,是有什麼事想讓北狄人幫他出手去做吧?”
齊芳語蹙眉道:“北狄人狼子野心,和他們共謀,無異于與虎謀皮。”
“你放心好了,芳語姐姐。皇上其實不是蠢人。只是和北狄皇、西戎皇帝之類太過聰明的人擺在一起的時候,便顯得有些不夠看了而已。”秦歆笑道,“他知道北狄狼子野心,但他恐怕是對此頗有自信,覺得自己能好好利用北狄一番,再全而退吧。”
齊芳語嘆道:“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
“與其說皇上是自信多,倒不如說,他是對某件事過分的期待了。”秦歆淡淡道,“姐姐回去之后,不妨問問太師爺。到底是什麼樣的事,能讓皇上寧愿冒著與虎謀皮的危險,也要去做呢?”
齊芳語蹙眉:“好,我回去問問。”
秦歆笑笑,轉開視線。
有自信,齊太師會聽懂的暗示。
齊芳語默然無語地站在秦歆邊片刻,拍拍秦歆的手背道:“歆兒,我先回府了。三天后便是去避暑山莊圍獵的日子,你先準備準備吧。”
秦歆笑道:“好,你放心就是。”
……
三天后的卯時,京中的權貴們準時出城圍獵。
這次能夠出城的的人,有武勛出的勛貴,還有真正位高權重的文。而勛貴和文們的眷,也在邀之列。
文武百們在前頭,跟著代宗的馬車一起迤邐而行。而眷們則是在后頭,跟著林貴妃的車駕一起往前走。
沒錯,這次出城圍獵,宋皇后又沒有來。
不過秦歆覺得,以宋皇后的清高冷傲,恐怕本就不會在乎這樣的事了。
只是,看林貴妃此行的得意模樣,這次圍獵回程之后,宋皇后的境,可能就要更艱難了。
秦歆從馬車里出頭去看了前頭林貴妃的鑾駕一眼,隨即收回視線,安安靜靜地坐在車里。
秦若蓮看著秦歆的模樣,忍不住奇怪道:“阿姐,你這是在看什麼呢?”
秦歆淡淡道:“沒看什麼。”
“當真沒看什麼?”秦若蓮懷疑地挑起一邊眉,“阿姐,我倒是覺得,你的模樣奇怪得很呢。”
秦歆笑問:“我怎麼奇怪了,你不妨說說看?還是說,你心里對我存著偏見,這才把我看得奇怪了?”
“這……”秦若蓮被不輕不重地噎了一下,回過神,連忙笑道,“沒什麼,妹妹只是隨意開了個玩笑而已,姐姐可不要太當真了。”
“哦,原來妹妹是在開玩笑的啊。”
秦歆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語氣很淡。
秦若蓮忙道:“不錯,妹妹的確是在開玩笑的。”
“嗯,那就好。”秦歆聳聳肩道,“橫豎姐姐也是在開玩笑的。”
“……”
秦若蓮又被噎了一個倒仰。
有種被耍弄的覺,頓時憤憤地別過頭去,不想再跟秦歆說話了。
秦若蓮不來搭話,秦歆樂得自在。
傍晚時分,一行人也就到了圍獵的地點。
各家帶來的奴仆分別拿出帳篷,找地方扎下來,供各家的主子使用。
秦家的帳篷,和齊太師的帳篷恰好挨在一起。齊芳語見到秦歆,便笑了起來:“歆兒,這下可好,咱們能多在一起待些時候了。”
秦歆也點點頭,笑道:“是啊,這樣很好。”
齊芳語剛要說話,卻聽見不遠傳來一聲冷哼。
那冷哼的聲音高傲到了骨頭里去,不是李悅是誰。
一聽見這聲音,齊芳語便想起韓兆林來。
立時冷了臉,不悅地轉過頭,看見李悅挽著一條披帛站在不遠,冷傲得宛如世外仙子。
秦歆也轉過頭去。
看見李悅的模樣,秦歆不由挑了挑眉。
如今看著李悅,就只能想到幾個大字——一只站在高,睥睨天下,漂亮的山。
秦歆不著痕跡地將角往下抻了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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