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再傳妖後
景南寧微微側,道:“娘娘先去吧,臣隨後就到。”
雲伶抿了抿,不再多言,與他肩而過。
滿月席上,眾位大臣已經到了,雲伶姍姍來遲。但如今正得勢,又喜得皇子,無人敢提出意見,隻有默默看著。
雲伶行禮後,坐在景南潯邊。
糰子本在景南潯懷裡,雲伶就接了過來,隻要抱著糰子,整個人都會被一溫所包圍。
景南潯每次見了,心底都會幾分。
景南寧最後到的,一言不發的坐在下首,默默飲酒。
看到雲伶和景南潯坐在一起,看起來頗為登對。想要做些什麼來打破他們無形的默契,他開口道:“臣恭喜皇上,皇後孃娘。”
景南潯朗聲一笑,衝他舉杯,兩人遙空對,隨即一飲而儘。
雲伶為微微頷首。
景南寧放下酒杯,又倒了一杯,藉著三分醉意,道:“皇後孃娘看起來麵不佳,可是子不適?”
雲伶道:“並未,本宮子本就羸弱,多謝寧王關心。”
景南寧不在意地笑笑,道:“娘娘何須如此客氣。”
雲伶不可置否的淡笑,眾目睽睽之下,未免引起誤會,隻能如此。
景南潯握著酒杯,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對話。雖知道冇有什麼,可就是忍不住心中的憤怒和吃味。
景南寧彷彿覺得還不夠,又溫聲道:“娘娘可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對於這個江山,您同皇上一樣重要。”
十分溫,若是其他子,不失為一段佳話,可對上當今皇後,就無人笑得出來了,熱鬨的氣氛逐漸有些凝固。
雲伶微微瞇著眼他,如此關懷,一點也不避諱,這人到底想做什麼?
景南潯放下酒杯,在有些安靜的氛圍中,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音:“寧王,你回來之後,便一直待在府中,各位大臣可是想與你敘舊。”
這話看似平常,卻已經暗含警告。
景南寧聽得出來,垂眸一笑,有些慵懶道:“皇上說的是,臣這就去與他們敘舊。”
敘舊二字,他咬的極重,隨即起,像大臣們走去。
雲伶見景南潯冷的側臉,沉默了一下,終究什麼都冇說。
景南潯轉過頭,目及時,瞬間和下來:“皇後用餐吧,彆顧著糰子。”
雲伶低聲應道:“嗯。”
宴會過半,氣氛正好,景南潯便拍了拍手掌,眾人都了過來。
他帶著笑意道:“朕有一事要說,是關於太子的。”
眾位大臣均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景南潯緩緩道:“琮泗是皇後所生,為朕的第一個嫡皇子,未來的東宮之主,朕對其寄予厚,便想在京城不遠的青山,建造一座寺廟,為朕之皇子祈福。”
此言一出,眾人默然,片刻後轟然一。
當即有人反對道:“皇上不可啊!”
有一人出來,便有很多人站出來,幾乎是一半的人持反對意見。
呼啦啦的跪下一半的人,齊聲道:“請皇上三思。”
雲伶也冇有想到他忽然提出這事,事先本不知,也並不讚同。
木秀於林必摧之,太過寵,雖惹人豔羨,卻也遭其嫉恨。
這是一把雙刃劍。
景南潯拍了一下桌子,眾人頓時安靜下來,他已是麵不滿:“朕為皇子祈福,你們左攔右擋,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眾臣麵對他的怒火,心中忐忑,但仍然堅決。
“請皇上三思,收回命。”
景南潯猛地站起來,目中殺氣凜冽,定定的著這些與他唱反調的大臣。
眾人自覺噤聲,幾乎是用命在攔著景南潯。
雲伶眼看場麵就要失控,可不希糰子的滿月酒,被攪和的一團,便拽了拽景南潯的袖。
待他看過來,便道:“皇上,您疼琮泗,臣妾可以理解,不過建造寺廟,必定要大興土木,對百姓來說,恐怕並非易事,此事不若先擱置下來,待滿月酒結束後再議。”
心平氣和的說完,景南潯心中的怒火也被平,不耐的擺了擺手:“罷了,就依皇後吧。”
眾位大臣也鬆了口氣,誰都冇想到,皇後幾句話便解決了。他們卻得提心吊膽,拿命去阻止,還不一定管用。一時間,眾人看向皇後的目,深沉有之,複雜有之。
風波算是過去,可景南潯麵仍然不太好看,這也導致大臣們小心呼吸,輕聲談。
眾人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到結束時,這場宴會算是不歡而散了。
過了冇幾日,景南潯還冇有將寺廟一事提出來,忽然在民間傳開了一個流言。當今皇後孃娘是妖後,是禍害朝綱的妲己,蠱皇上大興土木,要建造寺廟。所幸有忠臣阻攔,皇上纔沒有鑄大錯。
這幾句話就在京城裡傳開了,其速度之快,莫說眾臣,後宮眾人都知道了。
雲伶聽了不由得嗤笑一聲:“這些人哪,總是不知道恩。”
桃葉啐了一口:“正是呢,那天要不是娘娘說,皇上能繞過他們嗎?”
雲伶卻知道,他們是覺得即便不說話,基於法不責眾這個道理,皇上也冇法子,所以轉過就來對付了。
桃葉有些擔心,道:“娘娘,皇上會怎麼做呢?”
雲伶有些出神,恐怕他會被施加很大的力。
而書房此時的確不平靜,幾位德高重的老臣子,還有許營林文等人都在。
其中已經安心在家頤養天年,不手政事的前丞相聽說這事,也進了宮。
這前宰相忠心耿耿,為國為民,但有一種最讓景南潯頭疼,就是他的固執,隻要他認定了,九匹馬都拉不回來。
“皇上,皇後孃娘乃是妖後,不可留。”
景南潯了額角,試圖講道理:“丞相,皇後並非妖後,也不是妲己,為朕十月懷胎生下太子,其功勞不是任何人都能否定的。”
丞相不為所:“即便如此,蠱於您,要建造寺廟,這總是事實。”
景南潯更加頭疼了:“此事是朕提起,事先並不知。”
丞相皺眉道:“皇上,您怎麼如此執拗?偏偏要為那妖後說話!”
他的語氣有些重,再加上無論如何都說不通,景南潯也有些不滿,沉聲道:“丞相,朕記得,你已經不再過問政事,怎麼?轉頭想管朕的後宮嗎?”
丞相氣紅了臉,在他看來,後院之事隻有子纔會過問,他曾經可是堂堂宰相,便怒道:“皇上,你這是要做昏君嗎?”
這話就太過嚴重了,曾經的重臣與現在的帝王爭吵,眾人在一旁,一句話都不敢。
得罪了誰,都冇他們的好。
景南潯抿,已然麵不滿,隻是還給丞相留一分麵子,纔沒有開口。
丞相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說個不停:“皇上,若您想要做明君,就必須將妖後死,才能為千古帝王。”
景南潯不怒反笑,道:“丞相這是強詞奪理。”
見丞相一愣,景南潯接著道:“你憑什麼認定是妖後,因為一些莫須有的傳言嗎?朕的臣子,朕的百姓,難道皆是一些是非不分,真假不明的廢嗎?”
丞相老臉都紅了,他的確是因為傳言纔信了,還覺得自己是對的,可皇上這麼一說,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景南潯見還有人要說話,不等他們開口,擺了擺手,一臉冰冷的道:“朕自己會分辨是妖是人,朕是不是明君,你們心中有數,彆的朕也不想聽,都下去吧。”
丞相不死心,張口言。
景南潯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耐,著火氣道:“丞相,朕敬重你,但絕不怕你。”
言下之意,莫想要憑藉自來管製他,那絕無可能。
丞相被他眼中的殺氣給鎮住,這年輕的帝王是他曾經扶持過的,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丞相忽然就大腦清明瞭過來,躬退了出去。
眾人見最是德高重,有恃無恐的丞相,皇上都冇給麵子,換作他們,恐怕也好不到哪去,便更不敢多言了。
景南潯將他們趕走,便去了安宮,擔心雲伶會害怕,急著去安一下。
進殿時,雲伶正在繡什麼東西。
景南潯悄然靠近,發現是一件小服,想也知道是給糰子穿的。
很是專心,本冇有發覺後有人,他出聲道:“為何自己做,這些事讓繡娘來就行了。”
雲伶嚇了一跳,看到是他,便籲了口氣,解釋道:“臣妾想要自己做。”
可能繡的冇有繡娘好,但這是作為孃親的一份心意。
景南潯囑咐了一句:“做也可以,彆傷了自己。”
雲伶微微點頭,想到了什麼,手便一頓,道:“皇上應該見過大臣了吧。”
景南潯摟過的腰,在耳邊微微一歎道:“見過了,不過你放心,朕將他們罵跑了,一個個本事冇多大,管的事倒不。”
雲伶將針線收好,放進簍子裡,掙開腰間的手臂,轉麵對景南潯,膝蓋微彎,跪在地上。
景南潯被驚了一跳,忙扶起來:“你這是做甚?快起來,地上涼。”
雲伶搖搖頭,近乎固執地說:“皇上,臣妾懇求您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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