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剛到上海剛下飛機，就接到大姐志紅的電話，說大姐夫和二姐夫都辭了工作，明天就到上海，和二姐也約好了明天過來。：志剛心想壞了，這一段時間忙得把兩個姐姐姐夫的事忘了。

回到辦公室，志剛把貴玲和蘭花都過來，三人坐到沙發上。志剛問貴玲：“大志哥的況怎麼樣？”

貴玲說：“基本穩定了。現在只要天天有人服侍，就等著慢慢恢復。”

“不會留下殘疾吧？”

“醫生說不會。”

“那就好。”志剛從包里拿出兩份簽好的合同遞給蘭花，“這個給你收好。”

“簽了？”蘭花接過合同看一眼后面的簽名，“后面就考慮派誰過去了。”

“你看派誰過去？”

“開始我要親自過去，等差不多了我就回來，然后讓誰留在那邊我還沒想好。”

“最好是個男的留在那里。可是公司里盛衰，的男高管還真沒有。”

貴玲說：“其實井兒的能力完全沒問題，就是的份現在不能代表公司。”

“對。”志剛說，“天明是丈夫，很難制約他。”

貴玲說：“我有一個人選，有一定的能力，不過還不夠。”

“誰？”

“小王，王偉峰。”

志剛說：“蘭花先帶小王過去，讓他鍛煉鍛煉，也是考察他，如果合適就委以重任，不合適再說。你們看怎麼樣？”

貴玲和蘭花都點頭：“行。”

“好了，現在商量一下我的私事吧。”志剛說，“我大姐和二姐兩家四口人明天就過來了，得給他們解決工作問題。”

蘭花說：“那還不好解決。這麼多公司哪里都能安下。”

“沒那麼簡單。”志剛說，“我想既不能讓他們在一起上班，又不能離太遠。還有，不能讓他們影響公司的管理。”

貴玲問：“他們的能力怎麼樣？”

“大姐夫是瓦匠，二姐夫是木匠，他們可以到大志的工程隊去干。兩個姐姐都是初中生，沒有特長。”

貴玲說：“會館安排一個吧，可以做采購，初中生就可以了，只要會記帳。再說自己人做采購放心。”

蘭花說：“那就給民工之家安排一個。正好我和小翠忙不過來，看能不能培養出一個助手來。”

“好。我有一個要求，就是對們與普通員工一視同仁，不能有任何特權。”

貴玲說：“放心。如果們表現不好，我和蘭花來教訓們，比你有用。”

蘭花點點頭：“對。我們倆比們大一點，鎮得住。你放心。”

第二天，志剛去火車站接兩位姐夫。他們都在南方打工，同車抵達上海。他們回到公司時，蘭花已經把大姐和二姐接回來了。兩個姐姐在志剛辦公室里東看西看，這個又那個，想不到這個小弟有如此氣派。以前只知道他當了老板，還以為不過是個小包工頭呢。

大姐坐到志剛的位子上，高興地說：“志剛，什麼時候你讓我也坐上這麼個位子？”

志剛說：“那就看你有沒有能力了。只要有能力還怕沒位子坐嗎。”

大姐又問：“你給我安排什麼工作了？”

“大姐，你先到鄰村會館去，工作由貴玲安排。”

大姐問：“貴玲呢？”

“大志在住院，貴玲去醫院了。”

“大志怎麼了？”

“遇到車禍，斷了幾肋骨。已經過手，沒問題了。”

“哦。那你知道貴玲是怎麼安排我的嗎？”

“你先做采購工作。”

“就是買米買菜？把我當老媽子了？”

“哪里的話。”蘭花笑著說，“老媽子一天能買多錢的菜？一個鄰村會館每天要買幾千塊錢的東西，哪個老媽子有這種氣魄？”

大姐瞪起眼睛：“一天要花這麼多錢？那我能管好嗎？”

蘭花說：“你看，剛才還看不起采購，現在又不自信了。”

大姐又指著二姐問：“給二妹安排什麼工作呢？”

蘭花說：“志春先到民工之家來，幫我和小翠做點雜事。”

大姐又指著兩位姐夫問道：“他倆干什麼活呢？”

“他倆呀，”志剛說，“大群的工地離這里近，就在他那里先干著。”

大姐夫陳友，為人忠厚老實，話不多，技卻拔尖。他16歲學徒，給師父端水端尿干家務，18歲出師，20歲就為陳家村數一數二的瓦匠師傅，足見其是有秀的。那年發大水，村里的土坯房全部被泡倒了，磚瓦房也有數倒塌。大水退去以后，陳友帶著一大幫徒弟日夜戰，把陳家村所有人家的房子都蓋了起來，而且一律是磚瓦房，磚瓦材料讓人家自己買，他只賺一點不多的工錢。他的徒弟有很多后來都包工頭了，他卻一直打工，就是因為他太善良了，徒弟也不愿意再跟他做吃虧事，而寧愿自己獨立承包工程。二姐夫彭大力，木匠技也不錯，就有一個病：好賭。他原本是不愿意外出打工的，在周邊做做短工，有時間就賭錢，欠了一屁債，為躲債才跑到南方去投奔了陳友，經陳友介紹找了份工作。那段時間，二姐志春沒債主的氣。大力雖有了工作，到年底卻沒有多錢帶回來，后來還是志剛幫他把賭債還清了。

晚上志剛在鄰村會館訂了一桌，給姐姐姐夫接風洗塵。小翠和小雙被貴玲到醫院換回來了，便和王長慶、沈瓊父一起參加。志剛介紹過以后，特意拍著小翠肩膀對二姐志春說：“二姐，小翠協助蘭花管理民工之家，以后也是你的領導了。別看小，可厲害著呢，你要聽的，也好好跟學著。”

志春說：“好啊。可是我小翠還是什麼經理啊？”

“就小翠也行。姓周，周纓。正經地應該周總。”

“周總好。”志春故意這樣一，弄得小翠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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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二姐，”小翠說，“你還是小翠吧，這樣我聽習慣了。不過我以后就你志春，在公司里上班時不準家里的稱呼。”

蘭花說：“這個規定還是志剛定的，但第一個罰的也是他，了我一聲三嫂，罰50。”

菜上桌了，志剛讓王長慶坐上席，大姐夫陳友坐次席，然后二姐夫、沈瓊、蘭花依次排下去。按規矩，大家先共飲三杯，然后志剛站起來敬王長慶：“王叔，你的喜事太多了，我一并恭喜你。找到了兒，又認了個干兒，還遇上個好人。怎麼好事都讓你上了？”

王長慶站起來說：“真是的，這些天我都喜暈了。還得謝你的鄰村會館，否則我也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沈瓊說：“是我爸吃的苦太多，才有這麼好的回報。”

志剛說：“小翠，你和王叔一起喝，也恭喜你呀，這兩個可也是你的兒。”

小翠紅著臉站起來，三個人一起喝干了。

蘭花問：“王叔，什麼時候辦喜事啊？”

王長慶說：“我都這把年紀了，不專門辦了，下個月選個好日子，三件喜事一同慶賀。到時候你們可都要來啊。”

“一定參加。”志剛說。

“王叔，”蘭花有些不高興了，“小翠是我的助手，也是我最喜歡的妹妹，沒結過婚，你可不能馬馬虎虎就把娶回家了。”

“我可不是馬虎，”王長慶說，“三件喜事同慶，喜上加喜，人家結婚想這樣辦還沒機會呢。場面是一定好看。等日子訂下來了，我把鄰村會館包一天，所有來消費的客人都由我來買單。”

蘭花說：“今天你們預演一下，喝個杯酒吧。大家說好不好？”

“好！”大家一齊說，都拍起掌。小翠紅著臉想坐下來，沈瓊一把抱起，把酒杯塞給，只得和王長慶喝了杯酒。

蘭花過來摟住小翠，喊道：“王嬸！”

大家一起哄笑，小翠也笑得撲到蘭花上，把臉埋在的肩上。

蘭花說：“我們在這說笑，把正事忘了。陳友、志紅、大力、志春，我先敬你們。以后都在上海闖了，祝你們一切順利、前程遠大。”

志紅說：“那可要靠你們照顧了。”

蘭花說：“沒有照顧，都是靠能力吃飯。我相信你們有這個能力。來，干。”

志剛給兩個姐姐姐夫安排住在民工之家。吃過飯，他幫他們搬行李。兩個姐夫的行李太多，每人兩床被子和幾個巨大的蛇皮袋旅行包。志剛吩咐他們明天休息一天，如果愿意出去玩，可以派車給他們，后天就上班。

志紅說：“不玩了，出來就是做事的。我和二妹的活輕，明天就上班吧，讓兩個男人休息一天。”

“這樣也行。”志剛說，“那你們早點休息吧。”

志剛知道兩個姐姐姐夫都是久別勝新婚，今晚肯定睡不好，所以才他們明天休息的。

志剛一走，姐妹倆就打聲招呼，分別關門睡覺了。大力和志春先充滿激地做了一次，像是久了不顧一切地對著水龍頭狂飲一氣。然后兩人沒完沒了地說話，男人聊外面的見聞，人談家里的瑣事。大力說起廣東那邊的風氣，人很隨便，小姐到都有，志春警惕地問：“你有沒有睡過人？”

大力說：“你知道我喜歡賭錢。好賭就不好，好就不好賭。又好又好賭的男人不能說沒有，但很。再說我哪里有錢呢。現在的人很現實的，不跟你談，有錢可以隨便上，沒錢一下都不行。”

志春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說：“你就不能既不賭又不好嗎？”

“那我還是人嗎？你把我到墻上當菩薩供起來得了。不過我問你，你是愿意我好呢，還是好賭？”

志春的手里一直玩弄著大力的小弟弟，這時覺它又開始起來了，說：“在外面我寧愿你好賭，回家來希你好。”

大力翻騎到上面說：“好，我現在好了。”

他們一晚上做了5次，天都快亮了。

第二天上班前，志春走進蘭花辦公室。蘭花見神不振，關心地問：“我看你很累，要不要休息一天？”

“不用。”志春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蘭花心知肚明，悄悄地問：“說，昨天晚上干了幾次？”

志春臉紅了，扭地笑著不說。

蘭花不再問，拿起線電話撥一個號碼：“錢主任，你進來一下。”

一個五十多歲、頭發花白的男人進來了，恭敬地一聲：“陳總。”

“錢主任，”蘭花說，“這是新來的員工，馮志春，你給辦個手續，然后在辦公室安排個位子，讓先悉一下況，再安排工作。”

蘭花又對志春說：“志春，這是錢主任。你跟他去，聽他安排。”

“錢主任。”志春恭恭敬敬地道。

錢主任帶志春到一間大辦公室，里面隔一個個小格子，一個格子里坐一個人。錢主任指著一個空格子說：“你就坐在這里吧。會不會用電腦？”

志春說：“用電腦打過游戲。”

“會打字嗎？”

“會一點，打得很慢。”

“你就先練打字吧，也可以上上網，先悉一下。”

“好的。謝謝。”

“小王，”錢主任來一個孩子，“這是新來的馮志春，你先教填《員工登記表》，把職手續辦好，然后簡單培訓一下，告訴公司的況和制度，還要教把電腦學會。”

大姐志紅自然也是一夜沒怎麼睡，陳友看起來老實，在床上卻一點也不老實。他能持久，除了第一次和志紅同時達到高，第二次、第三次都讓志紅來兩次高才泄閘放水。志紅在老家熬不住時也找男人解決一下，卻總覺得他們不如陳友棒，依然懷念陳友給一槍兩次高的快樂。比志春好在早上能多睡會，會館中午才開始上班。

志紅睡到11點才起來，梳洗完畢，便到會館去。見貴玲也是萎靡不振的，知道昨晚服侍大志了，說：“貴玲，你昨晚沒睡好吧？還不好好休息一下。”

貴玲說：“沒關系，我習慣了。我看你睡到中午還沒睡好，昨晚一點都沒睡吧？”

志紅笑著說：“你也在農村留守過，還不知道那種滋味。”

“那也要悠著點，當心把你男人吸干了，以后就不能用了。”

“那怕什麼，男人多著呢。”

貴玲用食指戮一下志紅的額頭：“不知害。你真舍得扔下陳友不管？”

“老吳，”貴玲來一個中年男人，“你不是吵著缺人手嗎？這是馮志紅，以后就協助你采購吧。”

對志紅說：“這是吳師傅，你就聽他安排。”

“吳師傅好。你多關照。”

“好說好說。”吳師傅說，“你跟我來吧。”

聽吳師傅介紹，志紅才明白，鄰村會館的采購工作實際上是一個完整的系統，兩個會館統一管理，倒并不像想象的那樣天天騎三車去菜市場。菜有人直接送到會館，采購的主要工作是驗貨、稱重、記帳。只有一些零星的輔配料快用完了，才需要去一趟菜市場。吳師傅說，不時去一趟菜市場是必要的，還有一個重要目的是了解市場行，以完善對供貨商的監管系，杜絕。

志紅心想，小弟能做這麼大還真有他的一套。如果像自己想象的天天騎三車去買菜，花費更多的人力不說，浪費和混也是驚人的。

這時廚房里一個學徒過來說：“吳師傅，送蔬菜的來了。”

“走。”吳師傅領著志紅往后堂走。志紅見家芳正帶著一個小伙子給一輛輕型貨車下貨，大一聲：“家芳。”

家芳抬頭一看：“喲，志紅。你什麼時候來了？”

“我昨天才到的。志剛我過來做采購，原來是你給我們送菜呀。”

“那太好了。以后你可要對我高抬貴手。”

吳師傅說：“高抬什麼貴手？只要你送的菜附合要求，就沒有什麼貴手攔你。”

“當然當然。我肯定會把最好的菜送來。”

志紅看著吳師傅怎麼驗貨、稱重、記帳，然后家芳在帳本上簽字，并給了家芳一張進貨單。家芳和志紅打聲招呼，便和小伙子開著輕型貨車走了。吳師傅說：“家芳是我們指定的供貨商，但是要提供我們指定質量、產地的蔬菜，現在專做高檔會館和飯店的生意，提供綠環保有機蔬菜。等我們在安徽的蔬菜基地產品出來了，還會讓負責運過來，同時委托向其他飯店供應。”

“這麼說家芳也當老板了？”

“差不多吧。反正現在也是有錢人了，不需要天天起早上菜市場賣菜了。”

幾天干下來，志紅才知道采購部門的工作要做好不是那麼容易的，不僅僅是每天稱稱重最記記帳。那麼多蔬菜、類、禽類、水產和干貨、輔料、調料，一般飯店里都是大廚需要什麼就開單子讓采購去買，但這樣往往會誤事，也不科學。哪些原料可以儲藏、儲藏期是多，哪些必須天天買，應該選用當令蔬菜而不用大棚菜、還必須考慮本，如何監督供應商是否供應指定產地指定質量的蔬菜，等等，都是采購員應該考慮的。每年、每月、每周甚至每天都要有一個采購計劃。采購部原來有兩個人，兩個會館各一個，吳師傅是負責人，經常要兩邊跑，忙不過來。因為沒人頂替，他很長時間都沒有休假，早就要求給他增加人手了。

家芳和志紅原來就，家芳好幾次邀請去玩，都說剛來，要好好悉況，沒時間出去。和吳師傅提起過這事，吳師傅說應該去看看，充分了解供應商企業的況，是采購工作必要的環節。志紅便在一次家芳送菜來，驗過貨以后，坐上的輕型貨車一起過去。

家芳在城郊結合部租下了一個占地10畝的大院子，有辦公樓、倉庫，還有停車場，每天都有上游供應商把蔬菜直接運進來，分配以后再送出去。志紅在辦公樓門口看到家芳公司的牌子，上海家家芳有機農產品有限公司。志紅邊上樓邊問：“家芳，你就是公司總經理了？”

家芳說：“董事長兼總經理。怎麼樣，氣派吧？”

“真不簡單。一個人能做這麼大，從小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有這麼大本事呢。”

“說實話，還得謝志剛，要不我還在菜市場里天天辛苦。他把臨村會館和臨村盒飯的供應給我了，這才有了機會，我有了他一家，就能發展第二家、第三家。現在有幾十家會館和大酒店都是我供應。”

家芳的辦公室比志剛的小點，也夠氣派了。志紅坐到的老板椅上說：“我坐在志剛的位子上，還只是到新鮮，與我沒關系，怎麼坐到你這里就到很親近，好像我也應該有一個這樣的位子？”

家芳說：“到上海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大家都有機會。就是志剛的位子你也可以坐到。”

“那我可不敢想。”

家芳走到志紅邊，把椅子推轉了一圈，問道：“你說，晚上想吃什麼？”

“吃什麼無所謂。”志紅說，“咱姐妹很久沒見面了，一起好好玩玩。你還有什麼節目？”

家芳附在志紅耳朵邊問：“給你安排一個男人。好不好？”

志紅趕用雙手把耳朵捂住，說：“快別說了。丟死人了。”

“好。那就帶你先參觀一下，然后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