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木桃對于莫玲瓏的執念,無雙并不覺得有些什麼奇怪,當下只是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你說的不錯,確實是這樣,我也是這麼想的,都已經等了這麼久了,再等下去又何妨?況且,那還是我們的王妃啊,主子喜歡王妃,我們也喜歡王妃啊,這麼多年了,這一點,倒是從未改變!”
是啊,從未改變!
木桃只覺得這對他們家小姐是一件頂不公平的事,若是可以的話,自然是會想著,以后這一切會變得好很多了,只是可惜了,這都是不大可能了的!畢竟,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原本就是容易失去,現如今,只不過就是加速的效果。只是因為他們都是十分相信,那麼一個莫玲瓏沒有離開罷了!
若是沒有這樣的執念,五年之久,只怕會有很多人放棄的吧,這麼一想,當下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知道王爺的好,以前或許還會有些疑慮,但是現如今,過了這麼久了,我多多也是知道的,只是這老天爺總是喜歡這樣,總是這樣喜歡開玩笑,竟然分開了一對有人!”
兩個人都是不勝唏噓慨嘆。
……
夏國。
秀玉初實,堪宜待凰。竿竿青滴,個個綠生涼。迸砌防階水,穿簾礙鼎香。莫搖分碎影,好夢正初長。
雖然是在隆冬,但是在這樣的夏國,表現的并不明顯,反倒是顯得格外溫和,并沒有嚴冬冷峭的覺。
亭臺樓閣,池館水榭,依舊是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果見正房廂廡游廊,悉皆小巧別致,不似方才那邊軒峻壯麗;且院中隨之樹木山石皆在。一時進正室,早有許多盛妝麗服之姬妾丫鬟迎著。
只見一個穿藕紗衫的小小娃,臉朝著花樹,形分外小,也是因為年齡太小的緣故,所以看起來好似是瓷娃娃一般!
長發披向背心,用一銀帶輕輕挽住。只瞧著淡淡的眉這麼一軒,紅紅的這麼一撅。口中咿咿呀呀唱著小曲,只見那一雙纖手皓如玉,映著綠波,便如明一般。說話聲音極甜極清,令人一聽之下,說不出的舒適。
“浵兒!”
只聽得一個的聲音,遙遙傳了過來。
一聽到這個聲音,孩渾一,角的笑意愈發明顯,忙忙循聲跑了過去。
只見那娃娃,往東轉彎,穿過一個東西的穿堂,向南大廳之后,儀門大院落,之間的那上面五間大正房,兩邊廂房鹿頂耳房鉆山,四通八達,軒昂壯麗臨窗大炕上鋪著猩紅洋罽,正面設著大紅金錢蟒靠背,石青金錢蟒引枕,秋香金錢蟒大條褥。兩邊設一對梅花式洋漆小幾。左邊幾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邊幾上汝窯人觚……觚著時鮮花卉,并茗碗痰盒等。地下面西一溜四張椅上,都搭著銀紅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腳踏。
那木椅之兩邊,也有一對高幾,幾上茗碗瓶花俱備。梳頭桌子上放著象牙鑲嵌的豆柏楠減妝一個,上面鋪了一張斑竹萬字床,掛了項月白百蝶湖羅帳子,床上鋪了一領絕細的席子,放了一個長藤枕,兩眼花細的單被,把沉速香薰得噴鼻子香的枕頭邊放著一個宋朝金胎雕漆雙頭牡丹花小圓盒,盒兒里面盛著真正緬甸國來的緬鈴一個。
雖然看起來十分簡單,事實上,就這麼一些擺設,已經是富貴的狠了。
那娃娃一路往室去了,看到一個清秀絕俗的婦正在觀賞梅花,穿一黃衫子,當真是人淡如,這世間有這般雅致清麗的姑娘。
“母后!”
那娃娃依偎在子的懷里,接著說道:“我們這里什麼時候才能下雪啊,浵兒看書上說了梅雪爭春未肯降,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雖然不大懂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浵兒心里想著,這雪,定然是要比這梅花還要上幾分的吧!”
這是莫玲瓏留下來的詩集,沒想到這丫頭每天都拿在手里,不管看不看得懂,就這麼看著,沒日沒夜的!
“可是你父王教你讀的?”
“是啊!”
娃娃抿一笑,接著說道:“父王說了,這是好東西,也是母后最喜歡的子編纂的,那子是浵兒的玲瓏姑姑!”
子渾一,玲瓏,玲瓏,莫玲瓏,五年了,恍然一去,竟然就是五年景了!可是那麼一個莫玲瓏,終究是沒有回來。
這子,也就是遠嫁夏國,還當了皇后的扶桑。
這五年來,扶桑一直都沉浸在莫玲瓏失蹤的悲痛之中,但是也知道,這世間許許多多的事,也都不是他們可以說了算的,莫玲瓏不在,扶桑的日子,連個念想都是沒有的了!這麼想著,扶桑了浵兒的頭,接著說道:“說不準兒,日后等你玲瓏姑姑回來了,你還能見著呢!是天底下的絕子,傾國傾城,世難其二!”
“浵兒見過的最最麗的子,就是浵兒的母后,難道說,玲瓏姑姑比母后還要上幾分不?浵兒想著,定然是因為母后特別喜歡玲瓏姑姑的緣故,父王常說,這人眼里出西施!”
這個丫頭,老是套詩句!
扶桑一陣無奈,說道:“你不要老是學,你還小,那些古書,沒必要看的那麼多,你看的懂嗎?”
一聽這話,浵兒忙忙說道:“父王說了,這個浵兒是可以看的,看的越多越好,畢竟,腹有詩書氣自華,這樣的話,浵兒就可以跟娘親一樣好看麗了!”
浵兒的話,讓扶桑只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老人了,這麼一個小丫頭,不過四歲,竟然會懂得這樣多,想著以前,什麼都不會,只知道吃吃睡睡,但一個無憂無懼的夏國公主,哪里會有的這麼一個兒自在呢?這麼想著,當下只是無奈地笑了笑,接著說道:“你家父皇不知道要怎麼樣培養你呢!”
“父皇做的是對的,浵兒喜歡!”浵兒嘿嘿一笑,一點子的天真無邪,然后接著說道:“母后,我們為什麼還不回宮?”
宮里的氣氛太過嚴肅莊嚴,扶桑不大喜歡,喜歡的還是這種,閑云野鶴般的生活,這樣多好,自由自在的,不用想太多。
這麼想著,扶桑接著說道:“浵兒不喜歡這里?這里多自由,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的,多好!況且,這里什麼都可以玩,難道不好麼?”
“自然是好的,只是浵兒不想每天都看不到父王,浵兒想念父王!”
原來是這樣!
這麼想著,扶桑朝著浵兒笑了笑,接著說道:“你說的這些,我可以理解,再等幾天,我們就回去了,回去之后,也就可以看到你家父皇了,只是,浵兒,這一次我們出來只有三天而已,你就這麼不耐煩了?”
浵兒癟了癟,接著說道:“母后,是不是生浵兒的氣了?”
哪里來的氣?
扶桑不有些好笑,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沒有,母后不會生你的氣的,只是因為我也知道,浵兒思念自己的父皇,這是好事,過兩天我們就回去,好不好?這一次,是母后依著浵兒!”
浵兒一聽,心里更是雀躍,地抱住了扶桑,輕聲說道:“怪不得父皇總是說,要是有什麼事想要央求母后的話,那麼一定要撒示弱!母后,浵兒生的像不像你?”
扶桑深深地看著這麼一個小小子的小臉,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你這眉眼鼻子,都是母后的樣子,其實,就算是你像你父皇,也是不差的!”
“也是!只是母后絕傾城,等到浵兒長大了,一定要跟母后一樣才好,要不然的話,我心里總會難的厲害!”
這個丫頭!
扶桑十分無奈,剛想說些什麼,只見得日一暗,一個高高大大的黑影,直接他們給籠罩住了。
是皇甫邱。
就好像是當年莫玲瓏形容的那樣,頭玉磽磽眉刷翠,杜郎生得真男子。骨重神寒天廟,一雙瞳人剪秋水。竹馬梢梢搖綠尾,銀鸞睒踏半臂。東家娘求對值,濃笑書空作唐字。眼大心雄知所以,莫忘作歌人姓李。
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人。
“你怎麼來了?”
只見得面前的這人材魁偉,上的服是冰藍的上好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相輝映。因著這天氣還是有些涼的,所以外面也披著一件墨的緞子袍,袍出銀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系玉帶,看起來分外爽朗。
皇甫邱目一直都停在扶桑的臉上,輕聲說道:“你們不回去,我想念的,所以也就忍不住來找你們了!這幾天過得可好?我見你清瘦了些許!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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