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在這漫天的白霧里,燕卿卿失去了時間觀念,只知道自己一遍遍無聊的將袖口上的繡花數了個遍,差點連其中繡了多道都要數出來。
而蘇太師年事已高,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在渾警惕的靜了片刻后,力支撐不住,倚著石壁睡了去。
夜逐漸降臨,而白霧依舊如白天那般濃厚,甚至沒了線,更像是一團不了的白麻布。
夜里的山間有不知名群鳴聲,燕卿卿猛地打了個激靈,醒蘇太師。
“外公,我們得走了。”
山里的夜晚并不安全,甚至比起那群殺手有過之而不及,他們不能再逗留了。
否則就算沒有死在那些白人手里,最終也要葬野腹中。
蘇太師被喚醒,撐起僵的年老的,由燕卿卿攙扶著,在白霧中索前進。
幸而在來時刻意記下了路,因此出山時走的并不困難。
白霧逐漸淡去時,燕卿卿便知道他們離了山路。
沒了天然的屏障保護,需要提起十二
分的神,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一路快速駕車來到刑部。
總算是一路無虞。
“那常副將沒來與你報個平安,也不知現下況如何了。”
蘇太師說著嘆了口氣,燕卿卿亦心不太佳,但眼下既已來到了刑部,最重要的事便還是丞相一事,否則便要費了常溪等人的一番用意。
“前方便是刑部的牢獄,奇怪,怎麼無人看守?”
燕卿卿疑的喃喃,示意蘇太師小心,況不太對。
兩人放輕了腳步來到大門前,發現大門虛掩著,里頭一片寂靜。
推開大門,燕卿卿試探的出腳,而后看到什麼一般,連忙跑了進去,蘇太師在另一側,見作,連忙護在其后,以防不測。
門后不遠橫七豎八的躺著人,見著裝,應當是這牢獄里的守衛。
燕卿卿探了探鼻息,發現還有氣,大概是被什麼人打暈,拍了拍其中一個的臉頰:“喂,醒醒!”
那士兵被拍了幾下,清醒過來,對上的臉,一陣茫然。
“發生
什麼事了?你們怎麼都暈在這里?”
士兵被這麼一問,記憶頓時回籠,他面上驚慌,只來得及草草回答一句,便快速跑到牢獄里。
“晌午時分有人劫獄,對方武功高強,我們都不是對手。”
燕卿卿仔細咀嚼這一句,心中有不好的預。
果不其然,那跑走的士兵又折回來,拍醒他的同伴:“不好了,牢里的犯人都跑了!”
昏迷的士兵接連醒來,燕卿卿顧不上其他,直接抓住那士兵問:“那丞相呢?”
士兵哭無淚:“都跑了,牢房都空了,一個都不剩了!”
他說完念叨著:“完了完了,這回一定是死罪!”
偌大的刑部牢獄,關著無數犯人,是死刑犯便不下二十個,如今竟都跑了,這不是死罪是什麼?
燕卿卿一顆心沉到谷底,揪著人問:“晌午襲擊你們的,可是一群白人?”
“是,都是白!”
果然!
那群白人像是個組織,亦或是哪家養的死士,那般不要命的攻擊手法,定非尋常殺
手能比擬的。
指使他們的人,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直到許多天后,也沒能有一個合理的說法。
刑部出了這麼大的事,滿朝上下都撲在了這件事上,丞相一事自然而然的便被往后挪。
看來一時半會兒丞相的事不會有結果,燕卿卿心中明白,那幕后人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
丞相失勢,即便日后再翻案,丞相府經過這一次打擊,也終究不了氣候,而五皇子燕商期的支持者,就這麼了個左臂膀,單憑太保府,是翻不出什麼水花的了。
至此,五皇子正式從黨爭中被剔名。
剩下有競爭力的,便只剩下三皇子燕武期,與六皇子燕回期,以及目前還不被眾人所看好的一匹黑馬,四皇子燕元期。
懷疑也便落在這三人上,很奇怪的,燕卿卿第一懷疑的不是三皇子,亦不是六皇子,而是燕元期。
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覺,分明是信任他的,但又不能完全信任,他與裴弱水對話的一幕總是浮現在腦海,即便
從開始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害的事。
想去徹查刑部一事,也是想證明自己的確沒有看錯人,要將自己對燕元期的懷疑徹底剔除。
可終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刑部的事就連大理寺都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憑一己之力,更是毫無進展。
事就這麼拖下來,然而大燕朝廷已經容不得繼續拖下去。
蘇太師前來與燕卿卿商議,是否是時候將冊立太子的事提出。
燕卿卿也知蘇太師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催的,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得對自己妥協。
沒了五皇子,他們心中的候選人便只剩下燕元期。
加上燕元期的確沒有出格的舉,連被抓包的與裴弱水爭執的那一次,亦沒發現什麼與其不符的存在。
因此,人選便正式定下。
由蘇太師,大都督府一齊支持的燕元期,在蘇太師于朝堂上提出冊立太子后,正式加這場黨爭之中。
而據蘇太師說,他提起立儲君的那個早朝,氣氛異常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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