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逗留了約莫半個月的時間,該著手置辦的事已經基本上理完。
燕卿卿主提出回西周,有理由相信,只要不提,就算繼續在大燕待上一兩個月,韓不周都不會催促。
但他畢竟是一國之主,任怎麼任,也不能這般自私。
臨走時,收到陸堯的一封信。
燕卿卿看完信中容,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陸堯在信里說了他與揀玉那天說些了什麼。
如燕卿卿所說,揀玉不在乎跟著他四奔波,也不在意他六不定,愿意走南闖北,只要是和他一起,什麼苦都能吃。
明明是他最想要的答案,可在親耳聽到揀玉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陸堯突然間退了。
他一瞬間明白,承諾,是一生的事。
可他,還沒有把握,能夠做到一輩子信守。
他不可以,不可以因為自己自私的念頭,就牽連了揀玉的一生。
所以他選擇離開,這一次,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切安好,勿念’。
這是陸
堯留下的最后一句話,此后,再沒了消息。
燕卿卿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揀玉快要親了,和鋪的東家。
那年也見過,誠如靳嬤嬤所說那般,清爽俊秀,瞧模樣,是個不錯的人。
他與揀玉相識時間雖短暫,但他對揀玉小心翼翼,雙目含的模樣,也是燕卿卿敢放手的原因。
盡管并不知道,那雙眼睛里含有的意能夠存在多個年頭,但這世上本就沒有人敢承諾真的一輩子都不變心。
就拿與韓不周來說,未曾許諾過天長地久,一天是一天。
能承諾的,只有在還著他的日子里,竭盡全力,拼命可。
如果陸堯能夠想明白這一點,他和揀玉之間,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誰知道呢?
……
回西周的路上,途徑小邊城。
燕卿卿想著,既然經過此地,若是不去問候下姜不思,似乎不太講義氣。
站在小邊城的結界外,吹響了姜不思給的哨子。
不多時,姜不思便出現在
面前。
見燕卿卿,先是不可置信,而后歡天喜地的撲上來。
燕卿卿連忙閃躲過,韓不周亦是滿臉不悅:“有了孕,切莫再莽撞。”
姜不思對韓不周向來有種莫名的懼怕,又被他冷著聲音這麼一兇,頓時頭腦的躲在燕卿卿后。
“卿卿,你懷孕啦!”
興極了,眼睛一直盯著燕卿卿微微隆起的小腹,問題多的很:“幾個月啦?男孩孩?”
“還沒生出來呢,如何知道是男是。”燕卿卿好笑。
姜不思哦了一聲,面有些哀傷:“若是白綺不死,我還能讓姜離用姜家羅盤給你算算,可惜……”
白綺……
燕卿卿驟然想起自己還欠姜七一個人。
當初他助們逃出小邊城,自己說好了要幫他找到神泣草,來救白綺的。
雖然后來的遭遇中知道神泣草本就不存在,但若要救白綺,還是有法子的。
“白綺……死了?”
燕卿卿糾結的問。
姜不思連忙搖頭:“沒有。”
繼而肩膀
一聳:“但是也快了。”
“有法子可以救的。”
燕卿卿話音落地,姜不思電一般的抬起頭盯著:“當真?”
“救是可以救,但……”
“卿卿你若是能救活白綺,就相當于救了我們姜家族人千余人!”
話沒說完,便被姜不思興的打斷。
燕卿卿愣住:“什麼意思?”
姜不思正要解釋,忽而意識到馬車后還有一行人被晾在一旁,忙拉著上馬車:“先進小邊城,我路上跟你細說。”
據姜不思所說,姜家圣之所以地位崇高,且極為重要,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圣與姜氏族人的命息息相關。
換個簡單的說法,姜氏族人世襲巫蠱,本就是逆天行道。
就像那些算命先生很活的長久,就算活的久,也一定是災貧孤苦中必定落了一樣的。
姜氏族人,但凡了巫蠱道,便意味著活不長。
而支撐著他們平均壽命達到五十歲的原因,便是圣。
故此,姜氏一族,圣絕不能斷。
可因為姜不
思與白綺雙圣的出現,導致了人選圣白綺的衰敗,打破了其中平衡。
白綺的壽命驟然短到兩年,此影響,姜氏族人的命也相對減。
其實按照姜家的一貫作風,完全可以拋棄白綺,重新選一個圣出來,但問題也出在這里,因為姜不思的出現,族已經沒有符合條件的圣備選人了。
因此,姜家人不得不吊著白綺的命。
而姜不思回歸小邊城后,自然不愿意見到姜氏的消亡,自愿請纓圣一位,卻因為先前被碧落奪了,死過一次,早已經沒了天選圣的氣運。
現在的姜不思,完完全全就是個普通人,甚至連姜家人都不算。
可姜離已經了姜家,白綺若死,姜離斷活不久。
這些天以來,姜不思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要接姜離命不久矣的事實,老天爺又將燕卿卿送到面前。
激的幾乎要哭出來。
最后,姜不思握著燕卿卿的手,哀求道:“卿卿,求你救救白綺,救救姜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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