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我的頭發?”蘇賢宇雙手頭,滿臉發懵地瞧著徐嘉衍:“你……你是怎麼拿到我頭發的?我……我怎麼完全不記得有這件事?”
“你是不應該記得,因為當時你喝多了、睡著了。”
蘇賢宇越聽越覺頭皮發麻。
徐嘉衍微微一笑,繼續言道:“蘇總,雖然這一段經歷你不記得,但有一個人你應該還忘不掉吧?”
“誰?”
“瑪麗。”
一聽到這個名字,蘇賢宇的瞳孔迅速收。他的臉在瞬間,變得比在儀式現場時還要蒼白。
“……是你派到我邊的?”
面對男人虛弱不堪的提問,徐嘉衍輕輕點了點頭:“是的。據所說,本來你一開始并沒有給什麼下手的機會,可到最后還是出了破綻。”
蘇賢宇心的痛苦和憤恨織在一起,他抬起眸子瞪著徐嘉衍,其中的冒出的怒火幾乎想要一口氣把對方烤焦。
“枉費我對那麼好!看孤一人沒地方住,還把自己的房子讓給……沒想到,那個人竟還是這樣恩將仇報!”
徐嘉衍提高語調反擊道:“你在這兒裝什麼害者!沒錯,你確確實實想給瑪麗房子住。不過把領到那里之后,你又想要對做些什麼?如果不是瑪麗早有準備,一個好好的姑娘就毀在你手里了!”
蘇賢宇瞪大眼睛,一邊著氣一邊言道:“這麼說來……是在那瓶紅酒里摻了安眠藥?不對啊……那為什麼沒有和我一樣昏睡過去?”
徐嘉衍輕嘆道:“因為瑪麗提前服用了解藥,順便告訴你,放在紅酒里的并不是安眠藥,而是一種比安眠藥更高級的藥。無毒無害,有助睡眠。”
“然后……就把我的頭發取
走了。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看到蘇賢宇失魂落魄的樣子,徐嘉衍知道,接下來已經沒有和他說話的必要了。想到此,他開始把對話的焦點集中到蘇母上。
“夫人,現在一切真相都已大白。現在您還仍然不愿意承認眼前的事實嗎?”
蘇母的目終于漸漸從緣鑒定書上移開,轉過頭,毫沒有任何神氣地瞧著蘇父。過了好久好久,才用有氣無力的語調開口問道:“老蘇……現在我只想求你說一句話。在你的心里,真的只過那一個人嗎?對我……你到底有沒有意?哪怕那種意只有一一毫。”
蘇父目游離,自始至終不敢和邊這個和自己相伴已久的人對視。
“我……”
“等等!”就在他幾經猶豫之后,即將給出答案之時,提出問題的蘇母卻突然發出阻止之聲。
一下子抓住蘇父的胳膊,眼睛一不地著對方。
“老蘇,你記住:這是你這輩子最不能說謊的一個答案,我陪了你這麼久,應該有資格聽到一個真實的答案。你說,對不對?”
蘇父的著,連牙齒都在忍不住地互相撞。
“對……你說得很對。我不會騙你……不會騙你。”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蘇母長舒了一口氣,微微確認道:“你現在可以正式回答我了。在我們兩個人之間,你到底誰?”
偌大的客廳里雀無聲,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把自己的呼吸聲都停住了。人們豎起耳朵,只等蘇父給出這個至關重要的答案。
“我…………”蘇父說著,把頭深深地低了下去:“……”
“哦,你?果然啊,這麼多年,我還是那個多余的人
……”蘇母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緩緩地站起來,笑嘻嘻、瘋癲顛地往門外走去。
“他不我……我的丈夫他從來沒有過我……他不我……不我……”
聲音漸漸走遠,直到什麼也聽不見了。
徐嘉衍看事已經有了了結,便來到母親邊,輕聲說道:“媽,咱們走吧。”
“何言,你們……你們先別急著走。”此時,蘇父忍不住站起來。他神地著老婦人,眼睛里充滿了回憶與不舍。
“你……你這些年,過得好嗎?以后……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老婦人看了蘇父一眼,平淡如水地回應道:“老蘇,一切都過去了。見面不見面的……無所謂了。”說到這里,緩緩轉過來,在徐嘉衍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向玄關。
不久之后,附近的鄰居聽到蘇母放聲大哭的靜。這哭聲,讓人到異常的凄涼。
車上,徐嘉衍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親生母親。
“媽,是不是我今天不應該讓您老人家來啊?”
徐母停頓了很久,最終輕嘆道:“沒什麼不應該的,有因有果……好的。”
“蘇家這邊已經有因有果了,接下來,我就要去把我那位姨媽‘安排’妥當!”
徐母猛地轉過天來,極為擔心地問徐嘉衍:“兒啊,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的親姨媽……替我照顧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總有苦勞……”
“什麼功勞苦勞的?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害人!”徐嘉衍憤怒地發泄道,他扭方向盤,直接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媽,你不想想看,如果不是當年用‘貍貓換太子’的把戲將我換到邊,我們母子倆怎麼會分開這麼多年?您又怎麼會在那麼偏遠
的地方,孤苦伶仃地一個人過了那麼久?這其中所有的孽,都是那個人一手制造的!”
徐母瞪大眼睛,極為痛苦地看著徐嘉衍:“我……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別再提當年那件事了……”
“我也不想再提,可事實就是事實,沒有人能逃避!”徐嘉衍先是使勁大吼幾句,然后用頗為諷刺的語調說道:“如果不是我被人‘殺了’這一回,恐怕所有的真相我永遠都沒有機會去了解到。這樣看來,老天爺對我還算公平。”
說到這里,徐嘉衍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關于自己世的點點滴滴。
原來,二十多年前,徐嘉衍的親生母親被蘇父拋棄。那時已經懷有孕,萬般無奈之下,徐母選擇投靠在城里居住的妹妹家。
恰巧,那時徐母的妹妹也已經懷孕。算起來兩個人的妊娠時間相差不多,正在徐母準備在妹妹家安心養胎的時候,卻沒有想到一個巨大的謀開始籠罩在的頭上。
幾個月后,徐母的妹妹比提前一天分娩。聽妹妹的家里人說,妹妹很順利地生出了一個健康的男孩子。這個好消息讓徐母備鼓舞,著自己的肚子,祈禱上天也能賜予一個漂亮的寶寶。
可惜天不隨人愿。當徐母從分娩的痛苦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卻被無地告知:的孩子因為發育畸形,剛剛生出來沒過一個小時就死了。
這個沉重的消息讓徐母幾乎喪失了所有活下去的勇氣,傷心絕之下得了重病,妹妹趁勢以修養的名義把送往外地。至此,再也沒有回到過A市。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機緣湊巧,徐嘉衍被人謀害險些喪命。在治療過程中,他發現自己的型居然和父親的不相符
。經歷了最初的震驚與困,徐嘉衍決定一定要把事的真相調查清楚。
在借由“何言”的份重返A市后,徐嘉衍便在暗地里悄悄打探自己的世之謎。費盡一番周折,他終于找到了當年在醫院婦產科工作的一位老護士。
徐嘉衍亮明自己的來意,并請老護士仔細回憶當年的點點滴滴。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當時確實有一對姐妹在我們這里分娩。我記得……前一天是妹妹先上的手臺,可惜的是那孩子因為缺氧,一拿出來的時候就幾乎是瀕死的狀態了。后來雖然經過努力搶救,可還是沒有活過來。然后……第二天是姐姐生產,倒是很順利地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孩子。”
“男孩還是孩?”徐嘉衍異常激地問道。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是男孩。”老護士說到這里,肯定地點了點頭。
徐嘉衍瞪大眼睛,腦子里嗡嗡直響。一幅“貍貓換太子”的罪惡場景,就那樣清晰地在他心里鋪展開了。
聯想到“母親”從小到大對待自己的可疑之,徐嘉衍越發確信:并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于是乎徐嘉衍便以高價請來了一位國際知名偵探,協助自己進一步暗中調查。
經過不懈的努力,徐嘉衍終于在外地的一戶農舍里,找到了一位獨自居住數十年的老人。經過樣采集證實,這位老人就是徐嘉衍失散二十多年的親生母親。
事實上,在和徐嘉衍見第一面的時候,老人瞬間就已經泣不聲。仿佛冥冥之中已經預到,眼前這個帥氣的年輕人就是自己的兒子。因為這麼多年,始終覺得自己的孩子并沒有死。也許,這就是一個人的直覺,也是一位母親的執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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