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幾個老師進來蒸飯，胡翠珠轉到灶膛前添柴去了。石頭抹了一把臉走出食堂，有些后悔沒拿胡翠珠的錢。拿了的錢，胡翠珠高興，他也能快活。可石頭覺得不能拿。

胡柳蘭從楊老師房間里出來看到石頭在場上，大聲著他的名字。石頭應了一聲，問楊老師起來沒有。胡柳蘭說楊老師昨夜沒睡好，不忍心醒。石頭走到楊老師宿舍門口，胡柳蘭攔著不讓進，說男有別。

“你也知道男有別呀，沒鉆過我的床。”石頭低聲說。

胡柳蘭紅了臉，說楊老師教的。

“楊老師還教你什麼？”石頭問。

胡柳蘭的臉更紅了，不肯說。石頭在屁-上擰了一把，發現胡柳蘭的屁-大了許多，跟方桂枝的一樣-滿。胡柳蘭嗔地白了他一眼。

“石頭，有事嗎？你等等，我馬上穿服。”楊老師已經醒了。

胡柳蘭在場，石頭不敢提借錢的事，問了一個寫作的問題。楊老師說一時講不清楚，等會去辦公室里說。胡柳蘭埋怨石頭吵醒楊老師。石頭又擰了一把，這一次擰在上，胡柳蘭的乎乎的，像豆腐。石頭想大十八變一點都不假。前兩年胡柳蘭還像個野小子，現在越來越有人味了。

石頭回到教室，秀正好進來。石頭遠遠地看著走近坐下，好想跟以前一樣和逗樂，撲在耳朵邊說悄悄話。可秀不理他，甚至連眼睛也沒瞟他一下，這讓石頭很傷心。

“秀，昨天是我不對，不該說出那些絕的話。”石頭說。

“你心里這麼想才會那樣說。”秀說。

“不是的。昨天在谷倉里，我一心想著小嬸的安危，想早點出去才那樣說。”石頭說。

“你有小嬸好啊，以后別再記掛我。”秀回頭怪怪地看著他。

“秀，你是不是以為我跟小嬸好？”石頭有些生氣。

“你家的事，我管不著，我的事你也管，以后各走各的。”秀說。

“秀，誰挑撥你了？一定是趙德理，我收拾他。”石頭說。

“你別猜，他還在醫院里躺著呢。”秀說。

石頭問是不是去醫院看過趙德理，秀沒有說，拿出課本寫作業。石頭還想問個明白，楊老師進來了。石頭見臉有些倦意，知道鬼敲門的事嚇著了。楊老師笑著看了看石頭，走到講臺前面同學們背古詩。

整個上午石頭都沒心思上課，秀跟他鬧翻了，向楊老師借錢又開不了口。要是衛生院方桂枝錢，胡出去借錢被人下套怎麼辦。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石頭匆匆吃了飯在教室里等著，看到楊老師進了辦公室，他趕跑過去。楊老師見他滿臉焦急，說寫作文要慢慢來急不得。

“楊老師，不是作文的事，我想跟你借錢。”石頭說。

“你借錢干什麼？”楊老師問。

“我叔被人打傷了住在衛生院，沒錢醫藥費。”石頭說。

楊老師石頭等一下，去宿舍里拿錢。石頭希楊老師快點下來，其他老師吃了飯來辦公室看到可不好。楊老師是跑下來的，把錢遞到石頭手里時，正好王大銘推門進來。

“喲呵，給學生錢呢，這是什麼錢呀？不會是那個錢吧？”王大銘邪惡地看著石頭和楊老師。

“王大銘，你別猜。”楊老師說。

“你們兩個趁著中午沒人關在辦公室里，不知道干了什麼，還給錢呢。有意思，真有意思。”王大銘湊到楊老師跟前，迷迷地盯著的臉看來看去。

“王大銘，這是我借楊老師的錢，你再說，我可不客氣。”石頭臉漲得通紅，拳頭得咯咯響。

楊老師拉住石頭，他別闖禍，離考試只有一個星期了。石頭強忍住氣，狠狠瞪了王大銘一眼，走出了辦公室。

“楊蕙麗，真有你的，勾引學生不，還用錢來收買。你要是寂寞得慌，可以找個男老師呀，跟學生做那事傳出去多不好聽。”王大銘盯著楊老師，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人有多骯臟，話就有多骯臟，王大銘，我的事不用你管。不過，我警告你，你再造謠中傷，小心法院的傳票哪一天送到你手里。”楊老師不不地說。

王大銘曉得楊老師的背景，哼了一聲，不敢繼續說下去。他想拍校長馬屁也有個尺度，把自己弄到班房里去的事絕對不干。但他不是個好纏的貨，很快把楊老師給石頭好多錢的事散布出去，弄得大家都用怪怪的眼神看。

楊老師又氣又急，可拿王大銘沒有辦法。有幾個同事知道王大銘追求過楊老師，聽他在背后挑撥弄事，故意問他什麼時候有喜酒吃。王大銘說楊蕙麗這只破鞋連學生都搞，他早看不上了。

“不是你看不上，是看不上你吧，是城里人，會稀罕你這個山頭佬！”同事對王大銘的底細很了解。

“不管看得上看不上，遲早是我的人。”王大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