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死鬼，別理他。他跟桂花的事，我還沒跟他算賬，他想管我的事，門都沒有。石頭，我求你，正在興頭上出來，太難了。胡翠珠不肯回家去。

拿都拿出來了，放不回去了。石頭笑著說。

胡翠珠手一果然沒戲了。撲過來摟住石頭瘋狂地親了一陣，又在他臉上咬了一口，才撅著往家里走去。

翠珠，你在我臉上咬了一排齒印，我回去怎麼跟方桂枝說。石頭生氣地追過去，掐住的脖子問。

你再跟我弄一次，臉上的齒印就會消退了。胡翠珠恬不知恥地說。

好啊，我跟你進屋弄去。石頭把胡翠珠抱起來往屋里走。

臭石頭，別鬧了，快回丟。這個死大春，平時吃醉酒老半天醒不來，這次醒來倒是快。胡翠珠從石頭懷里掙出來，笑著往屋里跑去。

石頭不敢直接回家，胡翠珠這個尤會討好人，也會捉弄人，在他臉上留了齒印兒，分明在考驗他呢。石頭朝村口走去，想在老板娘的小店里磨蹭一陣，等齒印消退了再回家。

老板娘的小店里還亮著燈，紅著一鐵鍋的炭火，老娘客和野漢子把的小店得水泄不通，磕瓜子的磕瓜子，煙的煙，說葷笑話的說葷笑話，鬧騰極了。屋子里散發著一難聞的氣道。

石頭走到門口，眉頭皺了皺，不愿往里去，老板娘抓了一把瓜子給自已，靠在門框上磕著。

石頭，通電的事黃了吧。你可不能輸給大隊書記哦，我們都等著把兒嫁給你呢。老板娘笑著說。

哪會黃。錢都到供電站了，過此天就過來拉電。石頭說，其實他比老板娘更心焦，剁說好過個一兩天就來通電的，大半個月過去了，人影都沒見著。

石頭，你給供電站了錢，我們就不用出錢了吧。聽說村子要每人收五塊，是不是真的？老娘客們最關心錢。不收錢，什麼事都好說，要收錢，天大的好事，們都覺得與。

石頭說供電站會把線路送到村口，接電戶每個人要五塊錢。十二月半之前肯定會讓芙蓉灣亮起電燈。

石頭，好事做到底，你去跟公社書記說說，把我們出的錢都免了吧。老娘客捫都到門。，紛紛給他出主意。

嬸子嫂嫂們，拉電線的錢我鉆破了腦袋弄來的，拉電到戶的錢，你們就是把我賣了，也弄不到了，大家想過好的生活，就出點吧。有了電，什麼都方便。石頭只得告饒。

石頭，聽說公社書記兒喜歡看中你了，你鉆破腦袋弄不到錢，不如用下面的東西鉆鉆，也許公社書記兒媳婦一高興，跟家的灰佬一說，真能弄到錢呢。你既做了好事，又貪了便宜，多。村子里的人永遠都記著你的好。一個老娘客說。

狗屁，我拼死拼活給襯子通電，誰說我好了。到工地上去于活，還跟我要錢，我現在欠了一屁債。這樣的傻事我不會再于了。反正電線拉到村口了，我給自已家接上電燈，回了大隊書記的話就。你們家里通不通電，亮不亮燈，我可管不著。石頭沒好氣地說。

老娘客們一時無話。

石頭，家里拉電線的錢，我們出得起，你催催那個漂亮的人，讓快些來。通了電，以后買個小電影看看，想看什麼就看什麼，免得大冷天跑到電影場頭去挨凍。老板娘說。

哎，你們曉得不。大隊書記家的兒媳婦想賴婚，嫌棄芙蓉灣沒有電。大隊書記的臉面可丟大了。一個老娘客說。

其他老娘客都幸災樂禍地笑起來。笑過之后，一幫人都若有所思，連大隊書記家未過門的兒媳婦都嫌棄笑蓉灣沒有通電，們家以后娶媳婦就更難了。

石頭曉得這個老娘客的話了大家的心思，說電線都拉到村口了，誰家不想通電誰家吃萬，現在拉沒人出五塊錢，以后再拉，供電站會把拉總線的錢都算上去，就不止這個數了。

石頭，你挨家挨戶收錢吧，每個人出五塊錢不多。老板娘說。

我自已家通電就行了，別人家的事我不想管了。其實由你們自已買電線買燈泡，把線路拉到家，幾十塊錢肯定不夠。這樣的好事也就我們芙蓉灣能上，你們再挑揀瘦，到時候等著花大價錢吧。石頭故意吊們的胃口，磕著瓜子離開了卜店，他臉上的齒痕，已經不見了。

石頭走到家門口正著出納老婆。

你是不是回去睡不著回來找我。石頭笑著問。

臭石頭，我可沒像胡翠珠那樣野。出納老婆讓石頭去家走一趟。

你把我往家里，比胡翠珠還膽大呢。石頭在出納老婆上了一把。出納老婆輕聲罵他，卻不把他的手拿開。石頭問有什麼事。出納老婆說老公請他過去。

石頭見神寧寧的，沖著屋里喊了一聲，對方桂枝說他上出納家商量通電收錢的事去了。方桂枝應了一聲，他早些回來。出納老婆被石頭住，怕被方桂枝看到，悄悄往黑暗里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