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石頭，我不懂才問你。快告訴我。”胡翠珠有些地看著他。

石頭說不曉得。不過他聽別人說人做了結扎手對有些影響，還不如放環。

“放環？這個有用嗎？”胡翠珠問。

“一本書上介紹過，到底有用沒用，我不清楚。”石頭說。

“你不清楚別說，要是傳出去，大家都不愿意結扎了，我的任務就完不了。”胡翠珠低聲說。

大李媳婦抱著兩個孩子進來了，一個孩子在吮手指頭，一個孩子鉆在懷里吃一。大李媳婦臉上帶著笑，很慈地看著兩個孩子。石頭真不敢把和牛棚里那個狂野的人聯系在一起。大李媳婦看到胡翠珠和石頭有些意外，兩人進屋坐坐。

石頭說大李不讓進。大李媳婦喊了幾聲大李大李。大李把門開了，滿臉怒氣地看著胡翠珠。

“大李，你吃火藥了，眼里咋冒火了。”大李媳婦呸了他一口。

“大春媳婦要把你絕育呢，娘隔壁，自己不會養孩子，不得別的老娘客也生不出來！”大李沒好氣地說。

“大李，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翠珠是公社干部，石頭是村里的干部，咱得罪不起。”大李媳婦陪著笑臉，把石頭和胡翠珠請進屋去，拿了兩張凳子給他們坐下。

大李哼了一聲，手里提了把斧頭，虎視眈眈，好像胡翠珠要把他媳婦搶走似的。

胡翠珠說公社里最近拿到十個免費結扎的指標，自己是芙蓉灣人，自然把好留給村子里。三虎家、柳三家已經同意結扎了，還剩下八個指標，問大李媳婦要不要。

“要，當然要。我都快變下蛋的母了，做了爽快！”大李媳婦像著救星似的抓住胡翠珠的手不放。

“不許要！”大李一聲怒吼，提著斧頭走到胡翠珠面前，兇神惡煞地盯著。

“大李，你跟你媳婦的都好著呢，總不能一年一個，毫不停息地生下去。你家現在還算殷實，要是再添三五個孩子，只怕也顧不上來了。”胡翠珠語重心長地說。

“我養得起，用不著你管。滾！”大李沖著胡翠珠揮了一下斧頭，把嚇得大，慌忙往石頭上躲。

石頭護住胡翠珠，說：“大李，結扎指標你要不要，別把翠珠的好心當驢肝肺，很多人家排隊等著呢。這次的手是免費的，公社還有營養補，要是以后你們自己想去做起碼得兩百塊錢，什麼都要自理。”

“大李，我就去做了吧。做了后，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還不會懷孩子。”大李媳婦心了。

“好個屁，做了結扎，那個事就弄不了。”大李說。

石頭和胡翠珠都笑了。石頭告訴大李，結扎手在城里很歡迎，很多吃公家飯的夫妻都做了結扎手。山互Ｚ鉅

“城里人格弱，一年到頭不想那個事，做了當然沒關系。我們農村人圖的就是那點樂趣，把老婆給閹了，還讓不讓人活？”大李把斧頭砸在桌子上，桌板凹下一個坑。

這是給胡翠珠的警告，讓別在自己媳婦上打主意。

“大李，把斧頭扔了！”大李媳婦生氣了，一張秀氣的臉漲得通紅。

大李看了一眼媳婦，眼神變得畏起來，訕訕把斧頭放到桌子底下。石頭和胡翠珠相視一笑，這麼強悍的男人竟然懼怕一個秀氣的人，看來一降一這句老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大李媳婦把塞在孩子里的拿出來，有些癟了，已經沒有，孩子還咬著不放。大李媳婦臉一紅，說自己水，孩子吃不飽，老是咬。

“人越生養，水就越，你現在只有三個孩子呢，要是養到七八個，只怕會把你上的脈都吸干。”胡翠珠說。

“是啊，我不想再生了。翠珠妹子，你幫我要個指標，我去做結扎。”大李媳婦很快下了決心。

“不許去。你要是把自己變一只不會下蛋的母，我……，我跟你離悔…”大李忽地一聲站起來。

“離就離，嫁一個像你這樣沒出息的男人，我再等幾年也嫁得出去。”大李媳婦毫不服。

大李傻了眼，把拳頭的咯咯響，像只傷的野似的盯著胡翠珠，好像要把一口吞了。胡翠珠趕往石頭后靠。

“翠珠妹子，別理他，你先給我報個名，過了年，我就去公社的衛生院做結扎。”大李媳婦本不把老公的憤怒看在眼里。

大李抓著頭發狠狠揪著，他有苦不敢說，對一個男人來說，家里養著一個不會生娃的媳婦是天大的恥。

“大李，今天當著翠珠和石頭的面說好了，你可不許反對。”大李媳婦笑著說。

“我……，我……。”大李苦著臉，不敢說不同意。

石頭和胡翠珠暗自高興。

從大李家出來，石頭再次勸胡翠珠不要做計生干部了，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大李家的工作都做下來了呢。”胡翠珠笑了。

“工作是做下來了，可你的恥辱有誰曉得。這僅僅是個開始，往后的工作只會更難。”石頭說。

“別人不理解不曉得沒關系，只要你曉得就行。哎，石頭，你這樣怕別人辱我，不如給我生個孩子。”胡翠珠地在是石頭上，隔著子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