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石頭到意外的是，他竟然沒有倒下去，反而又涌出一熱流。香菜纓纓著，一下子撲在石頭上。

“臭石頭，你就是娶十個老婆，我也要跟著你。”香菜哭著說。

“香菜，我不想委屈你，要是有好人家，你還是嫁了吧。”石頭憐地著溜溜的后背。

“不，我不嫁，除非你來娶我。”香菜哭得更厲害了，的男人活生生在自己下，卻不屬于，對來說多麼殘忍。

“十二那天，我還要來嗎?”石頭真的沒有勇氣面對這個問題。要是只把香菜當做個玩玩的人，他就沒有那麼多負擔了。可他覺得自己要對香菜負責任。

“你當然要來，家里什麼都準備好了。”香菜捧住石頭的臉親了一下。

石頭穿好裳，和香菜從溪灣里回來，讓在李國家的后門等自己。香菜不知道石頭要干什麼，傻傻地靠在竹上，還沒從剛才的瘋狂中恢復過來。石頭撒往家里跑，上次通電的工程款還留在家里，他想給香菜，讓辦一場像樣的婚禮。這樣他的負疚會一些。

方桂枝以為石頭吃好酒回來了，問他要不要喝點湯。石頭說禮金忘了帶過去，回來拿。方桂枝從口袋里出一些錢給石頭。石頭說禮金已經準備了，他去拿。

“你總是丟三落四的，出了洋相才好。”方桂枝笑著說。

“出了洋相，你也丟人。”石頭跑上樓，把余下的工程款塞進自己懷里又跑下來。

方桂枝叮囑他不要再吃酒了。石頭說曉得。

回到李國家后門，石頭把一大捆鈔票塞給香菜，香菜問他干什麼。石頭說他雖然不能娶香菜，可不想讓婚禮寒酸。香菜以為石頭拿這筆錢打發，死活不肯要。

“香菜，你非著我跟方桂枝離婚娶你嗎?”石頭有些生氣了。

“收了錢，是不是我們就了斷了?”香菜撲在石頭前，很小心地問。

石頭把香菜抱住，說不是這樣的，他會來參加婚禮，讓香菜面面地嫁人。

“可是你有妻子，還怎麼娶我?”香菜疑地問。

“香菜，只要你不把我的份泄出去，我們還是能在一起的，只是委屈了你。”石頭說，他覺得自己有些無恥，可哪個男人能擋住三妻四妾的呢?香菜家離芙蓉灣那麼遠，只要不鬧，方桂枝不會知道的。

“你是說我們結婚，不行，我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香菜當然覺得很委屈，自己把什麼都給了石頭，石頭卻連一個名分都不能給。

“香菜，要是我能娶你，保證把婚禮辦得比錢彩霞和李國更熱鬧，可我真的不由己。當時，你怕父母著嫁給獨眼老男人，我一時心答應娶你，只等有個合適的時機把一切解釋給你聽，好讓你重新找個好男人。沒想到你已經知道了，我……”石頭說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一完婚就回芙蓉灣來?”香菜問。

“是啊，芙蓉灣是我的家，我不回來，桂枝會起疑心的。”石頭說。

香菜很糾結。跟石頭親，連一個名分都沒有，不跟石頭親，就是個不詳的人，在山里只有老或a夫才敢娶。

石頭再次把錢塞給香菜，發誓不會丟下不管，只要他在芙蓉灣找到機會，一定把香菜接出山來。香菜才把錢收了，不曉得有多錢，只覺得厚厚的一大疊。

安頓好香菜，石頭松了一口氣，又回到李國家的院子里。院子里還有好幾桌人在吃酒，其他人都去鬧房了。石頭叮囑香菜不要到新婚房里去，那些人鬧得兇，懷里裝著那麼多錢，會被搶的。

香菜便站在李國家的廊檐下等其他的送親姑娘，一般送親的人都不會在男方過夜，黑也要回山里坳去。

胡翠珠在李國家的院子外沒找著石頭，以為他回家了，轉到石頭家一看，只見方桂枝一個人在電燈下打。

“臭石頭，被哪個人勾去了!”胡翠珠是個熱鬧的人，看看夭還不太晚，重新往李國家走去。

李國家的熱鬧氣氛已經從酒桌轉移到房里，除了幾個酒鬼還在酒桌上昏天黑地吃著，湊熱鬧的人把婚房圍得水泄不通。李國的一幫狐朋狗友變著法子為難送親的姑娘們。

香菜在廊檐下等了好久，送親的姑娘們愣是沒有下來，想回房去看看，可是門口滿了人，費了好大的勁也沒進去，卻被誰了屁-了，弄得渾難，只好快快地退回來。

胡翠珠見香菜從樓上下來，以為鬧房結束了，問香菜新娘子和新郎信是不是睡了。香菜說還沒睡，里面鬧得厲害。胡翠珠便上去了。

芙蓉灣的人都曉得胡翠珠厲害，又礙于公社干部的份，沒有人的。胡翠珠進得房，鬧房的人都認得，給讓出個位置。

石頭也在房里，他原本想找機會跟錢彩霞親熱一番，給李國戴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可是連搭話的機會都沒有。李國的那幫狐朋狗友太會鬧了，那些送親的姑娘個個被說得面紅耳赤，躲到錢彩霞后不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