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親的姑娘曉得錫壺里酒得厲害，紛紛把求助的目投向胡翠珠，要是每個人再一口氣吃下三盅，只怕回不去山里坳了。胡翠珠看看石頭，見他神自若，假裝說自己真猜不出。

男方更鬧騰了，拍著桌子嚷。錢彩霞可憐地看著石頭，希他能幫幫送親的姐妹。石頭了一下香菜的手，讓放心。香菜很快把這個信息傳遞給錢彩霞，錢彩霞稍稍寬一些。

“胡翠珠，快說呀，說不上來就吃酒。吃醉了，我們背你們去睡覺。”男方浪笑著，迷迷地盯住送親姑娘的。

“芙蓉灣喂的老娘客有幾十個，真不好猜。”胡翠珠嘆了一口氣，還沒有得到石頭的提示呢。

“大李，你也來鬧房了，不怕回去被媳婦揪耳朵嗎？”石頭把大李揪出來，沖著胡翠珠笑了笑。

“我……，我來有事呢。”大李被送親的姑娘晃花了眼，話都說不出來，被石頭拉到前面，臉上像著了火一樣燙。

胡翠珠不知道石頭為什麼突然拿大李開玩笑，疑地盯著他看。（煙雨紅塵小說網首發歷頭急得不行，只得用指了指杯子里的桂花。胡翠珠還是不明白，杯子里放了桂花早就看出來了。

“大李，你老婆桂花呢，你來李國家鬧房，當心別人去你家鬧房。”石頭笑著說。

“哪會呢？桂花七老八十了，沒人看得上。”大李笑著說。

石頭想起大李和桂花在牛棚里的瘋狂勁，覺得桂花比同齡的老娘客年輕多了，段兒也不錯，尤其是兩條長，白生生的。怪不得大李對那麼好。

石頭和大李的一番玩笑徹底讓胡翠珠開竅了。說杯子里的人是桂花的。原來吃小飯猜食材并不是毫無緣由的，那個人在杯子里撒上桂花就是一種暗示，只有聰明的人才會想到。

男方徹底傻了，他們安靜了一會兒，說杯子里的不是桂花的而是大腳嫂的，反正誰都沒親眼看到是從誰上的。胡翠珠一愣，曉得男方耍賴，說這杯升上有桂花的氣息，當然是桂花的。

“我們故意放桂花騙你的。”男方哈哈大笑，想把胡翠珠和送親的姑娘們唬住。

“大李，你說杯子里的一是不是從你老婆上的？”胡翠珠問。

“這個……，我……，我不曉得……”按照吃小飯的習俗，大李必須實話實說，可李國的一幫狐朋狗友塞給他一包煙，低聲告訴他把送親的姑娘吃醉了，讓一個給他。

“大李都不曉得，杯子里的當然不是桂花的，你們吃酒吃酒。”男方伎了酒，朝送親的姑娘過來。送親的姑娘一陣尖，濃郁的酒氣沖得們臉如火燒，原來這一壺酒里摻得燒酒更多，男方想一招制勝。

胡翠珠看著石頭，讓他快想辦法。

“我們讓他來說說杯子里的升到底是從哪個老娘客上的？”石頭把剛才去拿的人拉出來，低聲告訴他自己什麼都看到了，要是他不說實話，后果很嚴重。

“杯子里的是我……，我向桂花嫂討來的，大李也在場。”那個人被石頭抓住把柄只好實話實說。

他的話剛一出口，立刻招致眾怒，大家把他一頓痛打，當做叛徒逐出了房。胡翠珠把侄滿的酒盅推到男方面前。男方有苦難言，只好把摻了白酒的老酒一盅盅吃下，肚子里有若火燒。不一會兒，個個頭昏面赤，說話結結的，還打翻了好幾個酒盅兒。

胡翠珠說男方醉了，吃小飯結束，新郎新娘房。

送親的姑娘不得早點聽到這句話，嘰嘰喳喳鬧著跑出房，結伴回山里坳去。香菜走在最后，在門口輕輕拉了一下石頭的手，一副留難舍的樣子。

“放心吧，我會來娶你的。”石頭低聲說。

香菜好想抱抱石頭，可是人來人往的，一點機會都沒有。怕被送親的姑娘落下，一路小跑著追去。

胡翠珠最后一個出來，錢彩霞把送到門口，連聲道謝。石頭正在門口等翠珠，錢彩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新婚快樂！”石頭笑著說。

“有什麼好快樂的！他吃醉了。”錢彩霞說。

“放心好了，男人吃醉了，上了床更來勁兒，只怕你會痛。”胡翠珠笑著說。

“翠珠姐，你……，你得教教我。”錢彩霞拉住翠珠低聲懇求著。

石頭大笑，錢彩霞真會做戲，跟自己弄過好多次了，還裝純。胡翠珠低聲跟錢彩霞說了幾句，拉起石頭往樓下走。錢彩霞一直把兩人送到院子里。石頭曉得不是在送翠珠，而是在送自己。

果然，錢彩霞趁著胡翠珠和幾個公社干部告別的當兒，了一下石頭的手。石頭拉住錢彩霞的手不放，錢彩霞嚇壞了，一掙扎朝房里跑去。石頭愣愣地盯著房的窗口，輕輕吐了一口氣。

“臭石頭，你真貪心，吃著碗里的，還想著別人家鍋里的。”胡翠珠笑著說。

“山頭姑娘又什麼好稀罕的，我只是覺得嫁給李國太委屈了。”石頭說。

“方桂枝也是山頭姑娘呀，你可稀罕了。”胡翠珠的一貫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