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蔥點點頭,除了相信石頭,沒有別的選擇。斜坡上的積雪淺一些,卻得很。石頭用外套的袖子綁住香蔥的一只手腕,另一只袖子系在自己腰上,這樣香蔥哪怕侄也不會跌落下去。
斜坡只有一百多米,石頭和香蔥足足爬了二十分鐘。兩個人滿頭是汗,頭發生冒著騰騰熱氣。
“姐夫,我的腳不麻了。”香蔥驚喜地說。
“不麻了,你可以自己走回家。”石頭說。
“你說過背我回去的,不許耍賴。”香蔥很喜歡石頭寬厚溫暖的后背。
“姐夫背小姨子被人看到會笑話的,你自己走吧。我們重新回到山場上了,積雪沒有下面那麼厚。”石頭說。
“我……我還是個小孩嘛,看到也不怕,就要你背。”香蔥猛地撲上石頭的后背讓他走。
石頭只好背著走。剛開始只顧趕路,沒有覺異樣。走了一段路,遠遠看見村莊就在下面,心里一陣輕松,手上的覺就不一樣了。香蔥的蛋圓圓的,很一,石頭的兩個手掌正好能夠托住。隨著走,香蔥的子一聳一聳的,蛋就在石頭手里顛來顛去。他甚至能夠覺香蔥巧細致的骨架。香蔥的子比香菜還要,石頭一點都覺不到的重量。
“姐夫,剛才我們要走出不來怎麼辦?”香蔥笑著問。
“出不來,我們兩個就會凍死變雪人。”石頭說。
“那樣也蠻好的,一個男雪人,一個雪人,兩個人靠在一起,死了也不會孤單。”香蔥說。
“我才不愿意跟你靠在一起。”石頭在香蔥屁一上了一把。
“我曉得你舍不得我姐。跟我上山來,你心里還惦記著。”香蔥幽幽地說。
“是啊,你姐對我這麼好,我當然舍不得了。”石頭說。
“我對你也好啊,你剛才卻要拋下我不管。”香蔥猛地咬了一下石頭的耳朵。
“哄你的,我曉得你還走得。”石頭笑了。
回到家,正好香菜和姆媽從廟里還愿回來,見石頭整條子都了,問香蔥怎麼回事。香菜怕挨罵,說石頭掉水坑里了。
“你也掉水坑里了嗎?”香菜著香蔥的子問。
“我……我先掉進去的,姐夫為了拉我上來,把子也弄了。”香蔥說。
香菜沒有多問,慌忙去生火燒水,讓香蔥和石頭坐在灶臺后面的燒火凳上烤火。這麼冷的天,子了會凍出病來的。香菜把灶膛燒旺,掏了些炭火放在灰塘里。灶臺后面暖烘烘的,香蔥和石頭的子冒出縷縷熱氣。
香菜一會兒問石頭冷不冷,一會兒又問不,一會兒又他的額頭,問他寒沒有。
“姐,你一點都不關心我。”香蔥不高興了。
“都是你把姐夫弄這個樣子的,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香菜笑著揪了一下香蔥的臉頰。
“姐夫,欺負我,你得幫我。”香蔥撒著,靠在石頭上,火把的臉映得紅紅的,又恢復了特有的。
石頭心想香蔥要是稍加打扮肯定比香菜還漂亮。香蔥見石頭出神地看著自己,心跳得厲害,又地了一聲姐夫。石頭從口袋里出兩個頭花送給。香蔥的眼睛一亮,問他哪兒買來的。
“他就是賣這些東西的。”香菜笑著說。
“姐,你太幸福了,嫁了他,天天有漂亮的頭花戴。”香蔥滿臉羨慕地說。
“以后有什麼新樣式,我都給你留著,讓你也天天戴漂亮的頭花。”石頭說。
香蔥問石頭山下人除戴漂亮的頭飾還有哪些打扮。石頭說山下的人穿高跟鞋,穿子,城里的人還會燙頭發,很時髦很時髦。香蔥便對山下的生活充滿向往,懇求石頭帶到山下去。
“你這麼喜歡山下,他做把你嫁到下面去。”香菜說。
“姐,我才不嫁呢。我要跟著姐夫去走村。”香蔥說。
石頭和香菜笑了。
“你們笑什麼,孩子也能挑貨郎擔子的。主席都說了婦能頂半邊天。”香蔥認真地說。
“行,我明天就給你弄副小貨郎擔,你跟在我屁一后去走村。”石頭說。
“石頭,別聽說,可吃不了這個苦。一天到晚走下來,腳底起泡,腳酸痛,可不了這個罪。”香菜說。
“姐,只要姐夫肯帶我,我什麼苦都吃得了。”香蔥說。
大鐵鍋里的水滾了。香菜舀在兩個木盆里,石頭和香蔥快去洗洗,換了的裳。
“姐夫,我說真的,你可要帶我哦。”香蔥捧著木盆還不忘叮囑一遍。
石頭本沒把香蔥的話放在心上。走村這個活兒沒多技含量,可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家要吃這個飯并不容易,別的不說,們一的肩頭可經不起扁擔的磨蹭,用不了半天,肩頭就會紅腫充,一就痛得厲害,更別說繼續挑擔子了。
吃晚飯的時候,香蔥又提跟石頭一起去走村。香菜勸說了好幾次,都不罷休。香菜曉不得哪個筋出了病,在飯桌底下踩了一腳,痛得香蔥喲喲直。
石頭心里可清楚得很,香蔥有些喜歡上自己了。說實話,香蔥是個漂亮的,誰見了都會心。可石頭不敢造次,傷害香菜已經讓他疚了,不能再香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