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明天早點來，你要的東西，我給你準備好。”胡翠珠曉得桂枝回來了，石頭不會跟走.

石頭說行。胡翠珠扭著腰走了。方桂枝說胡翠珠真不錯，自己去公社了還惦記著石頭。

第二天一早，胡翠珠在村口等石頭一起去公社上班。新買了一輛凰牌自行車，剛開封的，鋼圈白得刺眼。胡翠珠穿著一件橘紅的短大，扎著一條馬尾辮，打扮得時髦而嫵。扶著車子臉上洋溢著甜的微笑，正注視石頭慢慢走來。

石頭老遠就看到村口的時髦人了，開始還以為是芙蓉灣中學的老師，走進一看卻是胡翠珠，不由愣了一下。

“臭石頭，發什麼呆，認不出我來了嗎?”胡翠珠笑著說。

“真認不出來了，你比明星還漂亮。”石頭說。

石頭問為什麼沒有跟大春一起去公社。胡翠珠吃吃笑著，說石頭笨。石頭曉得故意遲走幾步等自己的，丁陣激攬住胡翠珠的腰想親一口。

“昨天夜里讓你，你卻不敢，現在到是人，你卻膽包天。”胡翠珠一把甩開石頭的手。

石頭搶過胡翠珠的自行車要帶去公社上班。胡翠珠說不行，兩個人這樣進公社會被吐沫淹死的。石頭便把自行車還給胡翠珠，胡翠珠騎上車子像只花蝴蝶迎著朝飛去。石頭看著胡翠珠的背影，又想起和秀一起上學的景，秀也有一輛漂亮的凰自行車，每次下坡時，都會輕輕摟住石頭，的著他的后背，特有的香讓他陶醉。那個時候，上學放學是他最幸福的時。

現在一切都變了，秀已經生下趙德理的孩子，他也跟桂枝走在一起。石頭了遠公社的灰黑建筑，輕輕出了一口氣。他答應去公社上班除了幫胡翠珠，還有一份對秀割不斷的慷，因為他聽說秀生過孩子后去芙蓉灣中學教書，而芙蓉灣中學就在公社隔壁。

到了公社，胡翠珠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妥當，辦公桌得干干凈凈的，桌子上泡了一杯熱茶。趙德順帶著公社的幾個主要領導過來轉了一圈，禮節地和石頭握手。石頭雖然早就曉得了自己負責的工作，可當趙德順說計劃生育是政府的頭等大事必須嚴格控制好芙蓉灣老娘客們的生育，他還是有些尷尬。

“石頭，以后有空多往村子里跑，和老娘客們搞好關系，鼓勵們多結扎生育。”趙德順說。

“是啊，計生工作就是要盯牢老娘客的肚皮，只要肚皮不大，你的工作就算做好了。”一個公社干部笑著說。

“趙書記，你放心好了，芙蓉灣第一批計生對象的工作是石頭幫我一起做下來的，他有經驗。”胡翠珠見石頭一臉尷尬搶著說。

“我看你們兩個都沒經驗，你結婚兩年了沒孩子，石頭跟方桂枝在一起快一年了，也沒孩子。”趙德順椰榆道，“要是芙蓉灣的男男都像你們兩個這樣自覺，計劃生育工作就好做了。”

胡翠珠氣得滿臉漲紅，轉過去不理睬趙德順。趙德順湊過去在耳邊說，如果大春不，讓縣領導給懷一個。

“趙德順，你要是想死，我明天就進城把這句話學給他聽。”胡翠珠然大怒，轉過氣惱地盯著趙德順，兩個高聳的示威似的彈了一下。

趙德順看了看艷如花的胡翠珠，暗暗咽著口水，這麼漂亮的人卻是上司的人，他只有眼看著的份兒。其他兩個領導見趙德順下不了臺，笑著說開會時間到了，拉著他匆匆出了辦公室。

“什麼東西!想吃老娘的豆腐!”胡翠珠余怒未消，把杯子里的茶水朝窗外潑去，滾燙的茶水濺到了趙德順他們上。

“妖娘，我遲早干了你。”趙德順走回到自己辦公室里才大聲罵了一句。

“趙書記，縣領導干得，你也干得，不如找個機會把……”一個心腹低聲說。

“別多。”趙德順吼了一聲，他也覺得憋屈，這麼麗的花朵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晃來晃去，他卻不得不得，有時還要討好。

石頭等胡翠珠心平靜下來，問自己的工作怎麼著手。胡翠珠讓他不要急，先在公社里混個人。石頭原本無心上班的，從柜子里翻出本書胡看，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跑到其他辦公室串門。

公社里的人早曉得石頭跟胡翠珠干計劃生育工作，都瞧不起他，說他一個大男人整天打老娘客的下半一主意，要多倒霉有多倒霉。石頭自討沒趣，只得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胡翠珠見石頭很郁悶，說去村子里走走。

大春見石頭和胡翠珠出去，曉得兩個人下村，沖著胡翠珠招招手。胡翠珠跑到食堂窗口外，大春遞給一只小巧的飯盒，說帶著路上吃。

那個時候公社干部下村都是步行去的，很多時候趕不回來吃中飯。大春總是預先給翠珠做些點心，要是下村就讓帶上。

石頭和胡翠珠這次去的是黃土崗。黃土崗路途遠，觀念落后，育齡夫婦基本上是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在床上干活，每家每戶都有一大串孩子。有的人家兒子娶媳婦開始生孩子了，做父母的還在繼續生育，經常鬧出孫子比小叔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