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真相的路人拳掌要把石頭送派出所去。香荷見玩笑開大了，說石頭不是流氓。大家本不相信，上來揪住石頭不放。

香荷急得大哭。大家對石頭更氣憤了，沖著他一頓拳打腳踢。石頭百口莫辯，力一沖，撞開人群往巷子里跑去。人群追不舍。石頭只顧著逃命，把香荷一個人扔在大街上。

幾個好心的大媽過來勸香荷，問被了多錢。香荷有苦難言，雙手掩面不住落淚。大媽們扶起香荷要送去派出所報案。

“不用你們管。”香荷雙手一推，快步朝前跑去。

“這個人神經了，把我們的好心當做驢肝肺。”大媽們氣得大罵。

香荷跑了一陣，抬頭看看陌生的大街，頓時覺得那麼無助。石頭不曉得被那些人抓住沒有，他要是被送到派出所去了，自己一個人可怎麼辦?香荷越想越害怕，蹲在一個店鋪面前發呆。

天漸漸暗下來，店鋪關了門。大街上的人稀稀疏疏，幾個叼著香煙的小流氓不時往上瞧。香荷趕往燈明亮的地方走。小流氓見香荷孤一人，互相笑了笑，跟著過去。

“臭石頭，臭石頭，你死哪兒去了?”香荷后悔極了，雙手抱，竭力掩飾著自己麗的段。

“妞，陪哥們去跳舞吧。”一個小流氓往香荷臉上噴了一口煙。

“我哥說過了，他帶我去跳舞。”香荷說。

“你哥還沒來，先跟我們過去吧。”小流氓借著拉扯的機會想香荷的。

“別跟對我手腳，我哥會打斷你的。他馬上就過來。他們派出所己經下班了。”香荷大著膽子說。

“喲，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妞竟是臭警察的妹妹。”小流氓了一下香荷的臉笑著圍住。

“你們想干什麼?”香荷的心一陣。聽說城里的小流氓會把漂亮的孩子帶去幾個人流著糟蹋。

“我們想干你!臭警察一天到晚欺負我們，我們對付不了他，只好欺負他漂亮的妹妹了。”小流氓們哈哈大笑架起香荷的胳膊往弄堂里拖。

香荷拼命掙扎著，可力氣小，很快被小流氓制服了。一個小流氓趁機了的，說好大。香荷又氣又惱，大聲喊著石頭。

“小妹妹，你聽話一些，讓哥們好好玩一下，保證不傷你一毫。你要是不聽話，我在你臉上上劃三道紅杠杠，讓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一個小流氓掏出一把雪亮的彈簧刀，在香荷細一的臉上了。

香荷嚇得幾乎暈過去，兮兮的，想跑也跑不了。小流氓見被唬住了，互相使個眼，架起香荷就往里走。

“站住，把人放下。”石頭回來了，他鐵黑著臉，像個戰神似的矗立在小流氓面前。

“臭警察來了!”小流氓見勢不妙放下香荷奪路而逃。

石頭抱住香荷覺得像下水的面條似的掛在自己手臂上，看來嚇得不輕。他原本有一肚子怒氣的，見香荷這個樣子，氣也消了。

“臭石頭臭石頭，你死哪兒去了?害得我差點被他們……”香荷想打石頭，可是沒一點力氣.

“你差點被他們怎麼啦?”石頭笑著問。

“臭石頭，我……我恨死你……”香荷到底是姑娘家，一想到小流氓的，的子，別提多難。

石頭把香荷背起來，帶著吃了一大碗三鮮面。香荷的緒才安定下來。石頭問還敢不敢捉弄自己。

“你……你被他們打痛了沒?”香荷著石頭的臉聲問。

“臉都腫了，你說痛不痛。”石頭瞪了一眼。

“對不起了，我……我只想跟你開個玩笑。都是城里人不好，太管閑事了。個個都是死腦筋，我說你不是小，他們都不相信。”香荷一臉懊悔。

“要是我被他們打死了，你怎麼辦?”石頭問。

“我……我不許你死。”香荷突然捂住石頭的，又覺得不妥，慌忙放了去，臉一下子紅起來。

“你這麼恨我，為什麼不許我死?”石頭住香荷的手輕輕著。香荷的手真是見的尤一，白哲細長，若無骨，在手里像綢一般的。

“你死了，誰帶我回芙蓉灣去!城里都是流氓，我可不想留下來。”香荷氣呼呼地說。

從面館出來，石頭問香荷累了沒有。香荷說累了。石頭說一起住賓館吧。香荷說不住。石頭問為什麼不住，香荷說只有一張床不好睡。石頭便不說了，陪著香荷繼續在大街上走。

十二月的夜晚冷得刺骨。兩個人上的熱氣一下子被吹散了，香荷不打了個寒，靠在石頭上。石頭攬著的腰，慢慢走著。店鋪都關了，偶爾有騎著自行車過來的人，忽的一聲帶來更大的風。

“石頭，我冷。”香荷說。

“我們去公園里過一夜吧，那里有長椅子。”石頭說。

“石頭，住賓館吧。”香荷終于扛不過滿街的寒風。

石頭和香荷住的是工農兵賓館。服務員要讓石頭和香荷出示結婚證。石頭說沒有帶。

“沒有帶怎麼證明你們是夫妻呢?”服務員不同意。

“香荷，是我老婆。我周子聰，是老公。這樣可以證明了吧。”石頭說著溫地了一聲老婆。香荷也地了一聲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