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銘是不好，可救了他，香荷姆媽就會幫我和石頭做黃土崗的計生工作。”胡翠珠語重心長地說，“石頭剛剛進公社，總得干出點業績來，要不然趙德順李國他們都瞧不起他，他在公社里有意思嗎?”

方桂枝想想也對，哪個人不希自己的男人有出息啊!可是石頭跟香荷攪在一起，總覺得別扭。胡翠珠說男人想干一番事業會跟各的人打道，家里的人應該多擔待一些。

“翠珠，我什麼都可以擔待他，可他跟香荷在一起，我不舒服。們姐妹都是害人，年紀不大卻學會了賣弄風。聽說有人看到在芙蓉灣里子。”方桂枝說。

胡翠珠笑了，說方桂枝多心。香荷姆媽曾說過石頭要是把王大銘救回來，兩個兒任他睡。石頭都沒過心。方桂枝也聽說過有這麼一回事，揪著的心稍稍寬些。

“再說香荷姐妹終究還是孩子，哪比得你漂亮?石頭就是犯傻也不會舍了你去跟好。”胡翠珠說。

“可是石頭跟香荷在城里一天一夜了，怎麼還不回來呢?”方桂枝又擔心起來。

“桂枝，石頭要把王大銘弄出來，還要進貨，總得花點時間。你別擔心，他這次進城算是公事，住宿費和差旅費可以到公社報銷。”胡翠珠說。

“你說石頭跟香荷進城晚上怎麼睡?兩個人要是同睡一個房間，不知道會弄出什麼事來!就算香荷主勾引石頭，姆媽也會把賬算到石頭上，我可斗不過。”方桂枝說。

胡翠珠笑了，說城里不像村子里那樣隨便，沒有結婚證的男不能睡同一個房間。要是被警察查到要坐班房。方桂枝又擔心起來，說石頭還不回來，是不是被抓走了。

“桂枝，你要相信石頭，他不會干那種事。”胡翠珠心里很不是滋味，石頭帶香荷進城的事，也剛剛知道，可為了安方桂枝，只有竭力為石頭說好話。

“我是相信石頭的，可香荷是個妖娘。石頭那麼老實，會吃虧的。”方桂枝說。

“男人跟人在一起，吃虧就吃虧，你別那麼小心眼才好。”胡翠珠笑了。

“翠珠，我可不像你家大春什麼都不管你。石頭要是敢跟香荷來，我可不愿留在芙蓉灣。”方桂枝說。

胡翠珠有些生氣，臉漲紅了。可這件事由而起，不想石頭跟方桂枝鬧別扭，忍著氣又勸了一番。正好張三嬸過來，張三嬸也勸桂枝，說人要是把男人管了，男人準沒出息。方桂枝的氣漸漸消了。

香荷跟石頭是坐拖拉機回村的。一進村香荷就嚷開了，說在城里買了好多東西。石頭怎麼勸也勸不住，只得由去。他讓拖拉機停在大路上，喊方桂枝出來搬東西。方桂枝正在洗腳裝作沒聽見。張三嬸聽到石頭在喊跑去桂枝。

“讓他去跟香荷過吧，那個小妖一進村就開了，說城里怎麼好怎麼好。”方桂枝沒好氣地說。

“石頭要真跟香荷去過了，你不哭死才怪。桂枝，你們兩個容易嗎?你要好好珍惜他。”張三嬸說。

“我珍惜他，他不珍惜我，有什麼用?”方桂枝說。

“你這話，好像石頭真跟香荷有一似的。別耍小孩子脾氣了，快去幫石頭搬東西。”張三嬸把方桂枝拉起來，方桂枝極不愿地跟著來到大路邊。

石頭把六大包貨翻下來，方桂枝和張三嬸拿了竹杠抬到院子里。張三嬸問石頭晚飯吃了沒有，石頭說沒吃，肚子癟了。張三嬸方桂枝快點做飯。方桂枝坐在凳子上不。

“怎麼啦?桂枝。”石頭走過去扳過的問。

“你去香荷家吃吧，別回這個家。”方桂枝用力一掙扎，眼淚不住往下落。

“石頭，這次是你做的不對，跟香荷進城去辦事要先跟桂枝說一聲。別看香荷年紀小，什麼都懂了。”張三嬸也責怪石頭。

石頭說他原本一個人進城去辦事的，香荷姆媽怕他說話不算數，臨時香荷在區上等，自己就沒機會告訴桂枝了。

“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跟睡一個房?”桂枝問。

“桂枝，你也去過城里的，沒有結婚證男是不能睡一個房間的，哪怕真夫妻也不行。派出所天天夜里都在查。”石頭說。

“城里這麼嚴，石頭跟香荷不會有事的。桂枝，快去做飯。”張三嬸拉起桂枝的手往灶臺走去，燒火，桂枝掌廚。

聽說石頭進了一拖拉機的貨回來，參加走村的后生們可高興，一放下飯碗全往石頭家走來。最開心的是青皮和胖頭四，他們兩個被石頭選中當隊長，一個負責管錢，一個負責管人。

石頭從屋里拉出一盞最亮的燈掛在院子里，讓青皮和胖頭四把貨分類放好，盤點清楚。青皮和胖頭四剛把貨袋打開，看熱鬧的老娘客們的眼睛都亮了。這些大城市百貨商場的清倉貨到了芙蓉灣全變了稀罕。

青皮和胖頭四怕人多眼雜，有人趁機拿東西，把院子封了起來，讓看熱鬧的老娘客都站到院子的矮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