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和胖頭四怕人多眼雜，有人趁機拿東西，把院子封了起來，讓看熱鬧的老娘客都站到院子的矮墻外。

石頭吃進的貨數量真的很大，都是些小件，除了鞋子和羊紗，還有面油和香水，一大袋里足足一百個品種。通包打的貨，越小件賺頭越大，石頭覺得這次沒看走眼。

青皮和胖頭四指揮參加理貨的人分類排好，大件的直接放在地上，小件的巧東西放在桌子上。老娘客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為一些從未見過的東西爭執著。參加走村的后生們分理人用的東西很不在行，石頭只得喊了幾個老娘客來幫忙。

張三嬸在屋里看見一個老娘客一邊整理面油和香水，一邊往口袋里塞一些小件，慌忙拉著方桂枝走出來，讓石頭進屋吃飯，這些小東西由和方桂枝整理。

石頭吃好飯，六大包的東西已經整理完畢，擺滿了整個院子。他拿出一個本子登記好，定了價錢，讓走村的后生們分了去。

“石頭，我們明天開始就能走村了吧!”胖頭四高興地說。

“當然。不過，你們兩個要管好大家，不許價也不許抬價，都按我定的價錢賣。要是人家問起你們是哪里來的貨郎，就說芙蓉灣。我們先把臉面掙下來，賺錢的事自然就順了。”石頭說。

“行，我們都聽你的。”胖頭四滿口答應。

“石頭，明天你帶我們一陣吧，我們我們沒什麼經驗。”青皮有些膽怯，怕賠了本。

“行，我帶你們一陣，這次走遠點。”石頭想快過年了，得回山里去看看香菜。

“太好了，有你帶頭，我們一定能掙大錢。”青皮和胖頭四很高興。

石頭把親手挑選的棉鞋和羊衫送給張三嬸。張三嬸不肯要，要給石頭錢。石頭塞在懷里。張三嬸就收了。石頭說等掙了錢，再送一件呢大。

“石頭，你把我當姆媽了。”張三嬸很高興。

“三嬸，要不是你的照顧，我跟石頭也不會有好日子，他孝敬你是應該的。”方桂枝說。

張三嬸問石頭給方桂枝準備了什麼東西。石頭拿出一雙高跟鞋和一瓶香水。方桂枝說不要。穿了高跟鞋不好走路，抹了香水要是一出汗，汗味和香水味混在一起，肯定不好聞。

“桂枝，你不懂石頭的心思，他想把你當富家太太養著呢，以后，你不要下地，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討他歡心就好。”張三嬸說。

“我才不愿意做富家太太，要是有一天他掙不到錢了，我會被死的。”方桂枝說。

張三嬸笑不曉得福。方桂枝說有手有腳的能養活自己。

兩人正說著，秀梅進來了。方桂枝問石頭還有沒有留下些東西。石頭說還有。方桂枝讓他找些出來送給秀梅。石頭一臉為難。方桂枝生氣了，以為石頭小心眼。

“桂枝，行了，我都拿了這麼多東西。”張三嬸說。

“有我的份，也應該有秀梅的份。臭石頭，你老是說自己跟秀梅一起吃過，送點小東西都舍不得嗎?”方桂枝石頭快去拿。

石頭只好牽著秀梅的手往屋里走。他不是舍不得送東西給秀梅，只是留下的東西實在太新了，他不敢拿出來給秀梅看。

這是一打半明的小一，有的繡了花，有的被鏤空了，穿在上人最神的地方都遮不住。石頭想芙蓉灣的人除了胡翠珠誰都不敢穿，他留下準備送給。

秀梅見石頭神神的樣子，問他到底送什麼給。石頭說是最新的東西，芙蓉灣的人從沒穿過。秀梅問他是香水還是高跟鞋，石頭說不是。

“那肯定是套在前的東西。”秀梅早聽說過城里的人用這個東西，讓看起來更大更。

“不是。是穿下面的小東西。”石頭說。

“臭石頭，鬧了大半天，原來要送我一條花權，你太小氣了。”秀梅很失。

“別急，很漂亮很漂亮的，漂亮得你不敢穿。”石頭說。

“真的呀，快拿給我看看。”秀梅顯得很興，早就聽說過城里有許多新奇的東西。

石頭秀梅閉上眼睛，他拆開包裝，特意選了一條薄如蟬翼的放在的手心里。秀梅幾乎沒有覺到分量，問石頭好了沒有。石頭說好了。

秀梅一睜開眼睛，臉就紅了。這麼薄的東西穿在上，什麼都會看到的。

“漂亮嗎?”石頭問。

“漂亮，可是這個東西能穿嗎?不被人罵死才怪。”秀梅擔心地說。

石頭笑了，說這個東西除了最親近的人，誰都看不到的。

“你說我穿上好看不好看?”秀梅紅著臉問。

“當然好看了，要不，你穿上讓我看看。”石頭說。

“臭石頭，姆媽和桂枝在外面呢，你又想占我便宜。”秀梅把那小東西塞進懷里跑出去了。

張三嬸問石頭送了什麼東西。秀梅沒有回答，徑直往家里跑去，到恥，甚至想把那小東西扔了。可又充滿好奇，既然城里人敢穿，憑什麼不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