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你要是嫁給我,我保證他們都對你好。”爛頭四說。
“呸,誰稀罕嫁給你,做夢!”姑娘啐了爛頭四一口。
爛頭四沒有生氣,說他真的想學好。
“行,你想學好,我就帶你。”石頭爽快地答應了。
“不行,你讓他去走村,肯定會把隊伍搞得一團糟。”張三嬸說。
“石頭,我看到他們兄弟就惡心,讓他走吧。”方桂枝說。
爛頭四撲通一聲跪在方桂枝面親,求原諒。方桂枝轉過去不看他,他又挪到方桂枝面前,說只要他掙了錢,家里條件好了,其他兄弟也會學好。石頭帶他走村,等于幫了村里的大忙。方桂枝想想也是,沒再阻撓石頭。
張三嬸全石頭慎重考慮,畢竟爛頭四一家臭名在外。石頭說他鎮得住。
“石頭,下次走村我能去了吧?家里等著錢過年。要是揭不開鍋,村子里的鴨可得遭殃呢。”爛頭四說。
“行。我讓青皮帶著你。”石頭說。
爛頭四對石頭恩戴德,好話說了一大堆,聽得人渾都起皮疙瘩。張三嬸總覺得不對勁,又不好再勸石頭把爛頭四趕走,悄悄提醒方桂枝多留個心眼。
過年之前,石頭又組織了三五次走村,生意出奇的好,爛頭四也沒給他惹來麻煩。掙了錢,村子里的后生們顯得神十足,石頭帶他們去城里玩玩。石頭說沒空,等過了年再說。
石頭掙了錢,風頭蓋過李國家。李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石頭做的是正當生意,他想使壞也找不著茬子,只得暫時把這口氣憋在肚子里。
大年二十八,石頭跟胡翠珠去問計生先進個人,猛地想起自己欠孫的錢還沒還上,不知道供電站里,是怎麼幫自己理的。眼看就要過年了,得去找一下。
問回來,胡翠珠說到區上買些年貨,讓石頭跟一起去。石頭笑了,說大春管著公社的食堂,家里不會缺年貨的。胡翠珠白了他一眼,讓他別問那麼多。石頭曉得的心思,這些天他忙著照顧走村,胡翠珠忙著完計生工作,兩個幾乎不著面,肯定想自己了。胡翠珠被石頭看破心思,紅了臉,輕輕在石頭上掐了一把。
跟胡翠珠一起到區上,石頭就沒機會見孫,他有些不樂意。胡翠珠不曉得石頭的心思,拎了包先出去,跟石頭約定在區上的中心街面。石頭知道胡翠珠并不是去置辦年貨,而是買裳,人對漂亮裳的迷遠遠超過油鹽醬醋。
石頭在辦公室里等了二十多分鐘,估著胡翠珠已經坐車走了,他才往區上走。胡翠珠和石頭在村子里很親昵,在公社里卻自覺地保持距離。趙德理和李國都盯著兩人呢,不得挖出點丑事來。
區上很熱鬧,到洋溢著過年的喜慶,賣東西的人把道路得水泄不通。石頭無心看年貨,下了車直奔供電站而去。
供電站里已經提前放假了,看門的老頭正準備鎖門回家。石頭問孫在不在。看門的老頭搖搖頭,用力把鎖合上。石頭覺得孫的辦公室里還有人,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窗戶里探出張的臉來,正是孫。
“孫領導,你……,你怎麼還不回家過年呢?”看門的老頭有些奇怪。
“大爺,我手頭還有些事,你先回去吧,我幫你鎖門。”孫說。
看門的老頭不得早點回家,把鑰匙遞給石頭,讓他給孫。石頭關上大門,一口氣跑進孫的辦公室。孫已經在門口等他了。兩個人猛地抱在一起,什麼話都沒有說。石頭覺孫的在微微一栗,像是要哭出來。
許久,孫才放開石頭,凝神地看著他。石頭問快過年了,為什麼不早點回家。
“我回家了,就見不著你。”孫說。
“你……,你知道我會來?”石頭很奇怪。
“沒有,只是不想回家。”孫嘆了口氣說,“高文韜時來運轉,往上升了一級,這一升,讓他癡迷上了,天天都在研究怎麼才能繼續往上升。”
“他升遷了,你應該高興才是,為什麼還嘆氣?”石頭有些不解。
“他得意了,我卻遭殃。一個男人的功,除了在事業上有所建樹,在人上他同樣想為強者,可惜他不能了。每每到此刻,我的心總會遭非人的折磨。我愿在單位里加班,也不想回家。”孫說。
石頭不知道高文韜怎麼折磨孫,可從的神來看,高文韜的手段一定很卑劣。這麼漂亮的人,竟然被下重手摧殘,石頭恨不得把高文韜殺了。孫看出石頭眼里的怒火,說沒事的,都是夫妻之間的矛盾。
“我不許他再欺負你。”石頭捧起孫的臉親了一口。
“你帶我去芙蓉灣吧。”孫笑了。
“你舍得城里的富貴生活嗎?”石頭問。
“什麼舍得,什麼舍不得,人活著,沒個舒坦,榮華富貴只是一副鐐銬罷了。”孫說。
石頭把孫抱起來在辦公桌上親吻。孫熱切地回應著,呼吸越來越急促,兩只在石頭的下不斷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