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璃使臣下榻的客棧里。
魏子淵剛從宮里回來,解下披風,抖落掉上的水,徑直走向房間,“人帶回來了嗎?”
“帶回來了,現在關在地下室。”
“嗯,”魏子淵推開房門,轉袍,坐在圓凳上,線繃著,“帶過來。”
“是。”
壽宴上的事他暫時還沒有緩過來,臉仍舊有些難看。
周圍的屬下個個說話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做了什麼讓他不開心的事。
魏子淵猛灌了幾口涼茶,咽下后,才覺得心里舒坦了些。
剛放下茶杯,門就再度從外面推開,綠柳被人帶了進來。
雙手被綁在后,蒙著面,任由人拖來拖去,一聲不吭。
頭發有些凌,妝容也花了,但表還算是鎮定,不見慌之。
甚至在進屋之后,還主開口,“各位好漢,如果是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我有錢。”
魏子淵聽完后眉一挑,“呵呵。”
伴隨著茶杯撞在桌面的輕微響。
他揚了揚下,示意手下的人將蒙在綠柳眼睛上的黑布條解開。
一時之間,明亮的線刺地有些睜不開眼,只能閉著眼睛,出一條,看向面前的人。
待適應后,綠柳才驚訝道,“是你?”
記得魏子淵的臉,卻不知道對方的份。
芳琉苑每日來客眾多,就算覺得魏子淵氣質非凡,也不可能派人去查他。
“是我,”魏子淵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向,“你怎麼都不害怕呢?”
換做旁人,只怕沒有這份鎮定。
綠柳抿抿,刻意讓魏子淵看清了眼底的一慌,“我就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平日里也沒什麼仇家,想來就算有人劫持我,多半都是為了錢吧?
芳琉苑不缺錢,如果您要是放了我,我愿意以百金相贈。”
魏子淵定定地看了幾秒,突然問道,“你覺得,我是缺錢的人嗎?”
綠柳一怔,看看他,又看看旁邊站著的侍衛,猶豫著開口,“那您抓我來,是為了什麼?”
“想問你幾件事。”
魏子淵手指輕叩著桌面,眸幽深,“那日我在芳琉苑,看到了一幅畫,乃裴永祁先生親筆,請問這幅畫你是怎麼得來的呢?”
魏子淵沒有含糊,綠柳更是驚訝。
當時東宮的人送來,看著不錯,就掛了上去,也沒有落款,居然被認出來了?
“公子別開玩笑了,就算是芳琉苑這樣的店,也請不起裴永祁先生提筆的,”綠柳言辭懇切,眼神堅定,不躲不閃,“公子說的畫,都是我在街上隨意買的,不值幾個錢。”
“是嗎?”魏子淵顯然不相信。
綠柳:“我又何必說謊呢?若真是裴永祁先生親筆,我可不得把它供起來,凡是想觀賞的人,都得先一錠銀子,芳琉苑豈不賺翻了?
不過先生作為文學大師,自然有很多人模仿其畫作和寫文風格,想來臨摹之人筆藝湛,甚至達到了以假真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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