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很不愿聽他指使,但礙于他煎熬于病痛大半天,只得依言照做,搬著盒子拿到床沿,卻又聽到他說,“打開……”
氣急敗壞地打開盒子,卻見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手札,上面標注著一行字,“天下匪幫聚集之地詳解”。
“哇——這字絕了!筆鋒蒼勁,一筆一劃都像是刀劍劈出來的。”妙音極是喜歡書法,被字跡吸引,差點忽略了書札的容。“這誰寫的呀?”
“這是本皇子閑暇之余查實之后記錄的。”
“你寫這個做什麼?”
“本想收編己用,以備不時之需,無奈他們力量太過分散,心思不齊。”
妙音頓時想到江玨說過的那番話,不過,這人若能當上天下霸主,怕也沒有力去管。
畢竟,奪天下易,守天下難,皇帝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忽然想到什麼,忙抓過他手上的地圖,鋪在床沿,又翻看手札,“你的意思是,要避開這些土匪聚集之地?”
拓跋玹故作高深地搖頭,“錯了,土匪聚集之地,才是真正的好地方。”
妙音不敢恭維地冷笑,“如果土匪在山中打居住,你也要把驛站建在山里嗎?”
拓跋玹:“……”
隨手翻開一頁,把手札放在他的上,拿指尖敲了敲。
“大哥,瞧瞧這個,沙匪深居于沙漠無人行經之地,難道你要往沙漠里運送石料木材?”
拓跋玹忙逮住機會湊近,“我記得好像沒寫沙匪……”
“自己寫什麼都不記得,你這手札還有參考價值嗎?”
妙音嗔怒瞪他一眼,又一邊看,一邊翻看兩頁,一目十行地又捕捉到一頁。
“你看,還有這個,他們居于地底暗道中,大哥,你若把驛站建在暗道,路過的商賈要如何找到?”
拓跋玹不聲地佯裝窘迫,挑眉看,“嗯,你的意思是……”
“建驛站最重要的當然是方便大家往來歇腳,目前來看,最急需的便是,劃出商隊行經的最寬敞且最近的路。”
“明白了!”拓跋玹點頭,手便道,“你去拿紙筆過來,書架下面的屜中有。”
妙音瞪他一眼,再次充當丫鬟,直接拿了筆墨放在桌上,又把地圖和手札挪到桌上,擺好兩把椅子,這就開啟深夜加班模式。
讓沒想到的是,拓跋玹坐下來,便直接在地圖上拿重的黑筆標出一條前往北厥的捷徑。
妙音忙坐下來,細看了看,
竟是比這上面標注的驛站地點短了三分之一,且避開了難走的山路。
拓跋玹見若有所思地看地圖,隨手幫把臉側的碎發掖在耳后,“然后呢?”
妙音被他突然的小作嚇了一跳,忙挪著椅子離得他遠了些,把地圖鋪好。
“路線劃出之后,便可將驛站修建在路口,或者修建于多條路的叉口,這樣大家行經此地,都可以休息,且最好有方便取水飲馬之,建房、浴池、可供貨品暫存的倉庫,還可以出租小攤位,讓百姓做點小本生意,就是我們所說的……”
“服務區”三個字蹦到邊,妙音迅速咬住,頓覺這個詞不該說。
拓跋玹本專注凝視著娓娓道來,見突然停住,視線略過的眉眼,便落在咬紅的上,一時間無法克制,湊近上前,便吻住。
妙音驚得本能地忙向后退,脊背撞在椅背上,再無路可退,心底升起一團微妙地驚喜,卻被更強烈的怒火下,抬手便打在他臉上。
“拓跋玹,是你堅持和我分的,拜托你腦子清醒一點!”
拓跋玹見要走,強握住的手,腦海中卻盡是在蹴鞠賽場被阿史那頤離摟在懷中
的一幕,以及被赫連楚拉著手帶上馬背的一幕……強烈的妒恨和惱怒,讓他瀕臨崩潰。
妙音察覺他的異樣,反而冷靜下來,坐下來,拉著椅子靠近他,凝重地看著他。
“我是不能讓你心靜的人,我沒有旁人識大,也好沖魯莽,還不肯聽你的話,你與我在一起,怕是明天就嗝屁翹辮子……”
拓跋玹軀僵住,想起從前有事兒沒事兒跳到懷里摟摟抱抱的形,想起自己罷不能的貪的溫暖和,想起中毒時口吐黑的一幕,理智就如一條游蛇,狠狠地咬住腦仁,手也電似地迅速松開。
他不自然地別開臉,“福七……”
福七忙在門外應聲,“殿下,福七在!”
“送郡主回去。”
“……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福七嗔怒地看妙音,“郡主,您就不能讓著殿下?殿下病著呢?”
“他把我踹走,我還讓著他?我賤呢!”妙音摔門出去。
到了墻下,妙音仍是氣急敗壞,不準福七那些樹枝干草。
好好得來救人,卻還是被人原路退回,丟不丟人?!還好三更半夜,但是鉆狗真很碾的自尊耶!憑什
麼呢?
“我不鉆狗!給姑找梯子去!否則,你家主子再有這種境況,我就不管了。”
福七頓時后悔激怒,“大半夜的,到哪兒找梯子呀!我的好姑,這宅子從前都無人住的,是您搬到了隔壁,主子才偶爾在這里住一住……”
妙音扯住他的肩膀,將他按在地上,踩住他的肩膀,手扶住墻壁,“站起來!”
福七心崩潰,憋著**的勁兒忙要站起,肩膀上卻疼得難忍。
“啊——姑,你踩痛我肩膀了,哎呀……哎呀,太重了您是吃鉛長大的嗎?”
“我吃土長大的嘞!”妙音氣結,“主仆倆,一個病秧子,一個腳蝦,還都這樣嘰嘰歪歪,別晃……哎,你……你再晃我要摔下去了!起……憋著勁兒,起——”
“姑,我憋著勁兒呢,您別使勁兒踩……”
拓跋玹站在樹梢上,俯視著墻下福七被欺負的不樣子,卻忽然繃不住笑,眼見著兩人要摔在地上,他迅速揮出一真氣護住福七的軀,促使福七順利地站起來。
妙音雙手攀住墻頭,長一抬,腳尖也功地勾住墻頭,“厲害!福七棒棒噠——你竟然站起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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