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易不悅地瞪他,“你父親監軍不利在前,失職頂撞太子妃在后,沒被**殺頭已是萬幸!”
冷不寒著昏厥的父親落下淚來,不替父親冤屈。
拓跋易無奈地著聲音斥道,“往日那丫頭殺人如麻,你父親還能不缺胳膊不,已然萬幸!”
冷不寒忙上前探了探父親的脈搏,這才呼出一口氣。
拓跋易喝了一半水,遞給冷不寒。“這水不錯,是那丫頭的凈水里出來的?”
“是。”
“你喝了剩下的一半。”
“謝陛下。”冷不寒沒客氣,也著實壞了,他只喝了兩口,就端著水碗走到父親面前,給父親喂下去。
拓跋易見他如此孝順,不也心疼冷燼這番遭遇,但他也不能忽略妙音立下的功勛,過去就算斬殺三千護衛,眼前卻替玹兒護住了三萬百姓。
待冷不寒上前來,拓跋易拿折扇指了指眼前炊煙升騰的營地,示意他看。
“不寒,若是把三座城的百姓給你,你可能管得了?”
冷不寒頓時惶恐,這問題,分明是有意安賞賜他。
“父皇抬舉他了,他管不了。”拓跋玹連飛帶跑的奔過來,忙單膝跪地行禮,“父皇,莫說不寒管不了,就連兒臣也做不到。三家知府家眷爭寵打架,兒子
因多了一句,還被罵過……此事不寒也見過。”
冷不寒知道,這位太子殿下素來不喜自己,這番話明顯是截斷皇上對他的賞賜。
見冷不寒不言,拓跋易拿折扇托了下兒子的手肘,示意他免禮,不著痕跡地看過他汗漬明顯的龍袍。
“百姓們平常過日子,難免鍋碗瓢盆撞撞,尤其家里孩子多的,侍妾多的,事兒多的,更是不好管。”
拓跋玹忙順著他的話道,“父皇言之有理。”
“妙音能在短短幾日,將這烏泱泱的一片百姓,管得如此有條不紊,且護衛隊也安排得當,功不可沒!大家不缺水不缺糧,四炊煙幽幽安閑自在,比京城還好些。”拓跋易說著,就看兒子。
拓跋玹忙俯首一拜,卻沒說謬贊,“父皇,阿音這些時日的確累壞了。”
冷不寒忙跪在地上,“陛下明鑒,玉祁皇子行事霸道,家父為太傅并無實權,就算有監軍之職也扛不住皇子殿下獨攬大權……”
“事不明,你莫著急!”
妙音沒敢靠近,只和哈奔繞到了樹后面,不近不遠地聽,見拓跋易沒有失了公允,頓覺這公爹還不錯。
拓跋玹視線略過那大樹,一眼沒看綁在樹上的人,直接以眼神示意妙音躲遠點。
拓跋易注意
到兒子的微妙,卻也被兒子上的臭味兒熏得頭暈。
“玹兒,你剛才吃酸菜了?”
“兒子剛剛趕過來,還沒來得及換裳。”
“這麼快就打完了?”
“是,三城已經收回,百姓們的莊稼和鋪子、屋舍都沒有毫損毀,明日就可啟程回家。不過,蕭穗和拓跋旻了行宮殿就不見蹤影,兒臣尋了許久也沒找到。”
拓跋易滿意地點了點頭,卻也為那逃亡在外的長子了一把冷汗。
幾個兒子沒長大時,都是可的小娃兒,如今卻一個逃亡,一個無用,一個被害得重病在還要如此奔忙著收拾兄長們擱下的爛攤子……而他拓跋易,卻只能在暗夜里為兒子們揪著心,痛不生。
“行宮殿有一條通往宮外的暗道,是你皇祖父為防備有人宮專門布下的。那暗道在地底四通八達,只怕那母子兩人已經逃遠。”
“兒臣已經派人去追。”
“將士們也都疲累了,還是喚他們回來歇息吧。”拓跋易見兒子突然不語,又催促道,“你去沐浴更,你媳婦來見朕。”
“阿音了胎氣,這會兒正……”
冷不寒忙道,“殿下,那哈奔的壯士說,太子妃前一刻還在教孩子們作畫寫字。”
拓跋玹不悅地側首瞪向
冷不寒……
這邊,妙音側首瞪了眼哈奔,忙繞過樹,提著一口氣堆上笑。
“妙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著,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然而,滿腦子卻溢出一些揮劍劈向拓跋易的詭異畫面……
且那些畫面如此真實,護衛噴著鮮在眼前倒地,這老爺子也被一殺氣嚇得面無人……
拓跋易見臉上的笑一點一點褪去,且看過來的眼神也明顯恍惚恐懼,便沒有起。
他視線在大肚子上瞄了一眼,方揮了下扇子,“肚子這麼大了?”
妙音見他還算和善,唯恐他新賬舊賬一起算,反應極快地忙又堆上笑,“產期可能在臘月,這些時日有點疲累,剛才玹玹回來看到妙音正躺著,便誤以為妙音了胎氣……”
拓跋易看著如此明的笑,卻有些驚愕。
這丫頭前一刻還神恍惚恐懼,此刻竟有笑得如此燦爛,分裂呢吧!
且這丫頭也的確與從前的殺手魔孑然不同,竟似徹頭徹尾地換了一個人。
他很清楚,兒子在魔面前謹小慎微小心翼翼。但兒子看這子的眼神,卻溫如水,且頗為在乎,又神態踏實,顯然,這臭小子真正上的是這子。
這丫頭也是明顯怕他兒子犯下欺
君之罪,才啰嗦著拐彎抹角。
不過……“玹玹?”
拓跋易疑地看向兒子,“這樣喚你?而你竟允許這樣喚你?”
拓跋玹頓時漲紅了臉,“呃……這樣親昵些。”
“為父和你祖母都不曾這樣喚你!”
拓跋易嗔怒說著,不敢恭維地搖頭一嘆,見妙音也雙頰緋紅,恍惚間腦海中浮現另一個子——江蓉。
可惜他與那子終究緣淺,那一見也太晚。江蓉艷驚天下,頗有治世經商之才,若當皇后必能震懾天下,助他為一代明君,然而,在與他相遇時,卻已懷著蘇驍的孩子。
他俯視著妙音慨然一嘆,“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朕初見妙音時,還在母親的肚子里,如今竟了朕的兒媳,還喚朕的兒子玹玹!”
拓跋玹注意到父親抬了下扇子,忙扶著妙音站起來,俯首道,“謝父皇!”
拓跋易卻不滿意兒子這樣沒原則,竟為了一個子與自己的生父變得如此客氣。
“玹玹二字雖有失威風,倒也不失活潑可!這丫頭比從前那舞刀弄劍的樣子好了許多。”說著,他眸肅冷地看向妙音。
妙音被他看得打了個冷戰,恐慌地忙又跪在地上,“皇上明察,妙音已經死過一回,過去的事都不記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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