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才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那死丫頭什麼時候能做出這樣的好詩來了?”
來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兩撇小胡子抖得厲害,正是展連。
他和南風夫人等人一起進了陳國公府,香雪和若去找們的同窗陳飄飄去了,展連被一群仰慕他詩才的吏們圍住了。
那些人個個要讓他做詩,他好不容易擺了,不見了南秀夫人,一路來尋覓時,就看到了白泠和那個順親王府的小野種。
聽到大兒口而出的詩,展連那一個羨慕嫉妒恨。
若是這首詩,是我做出來的就好了,展連暗暗想到。申時,陳國公府的苑已經是熱鬧一片。
陳國公前,家底厚,陳國公夫人也是出了名的喜歡排場。
今日這一場夏荷宴,是頂著給北歧攝政王蕭君賜接風洗塵,奉了圣上和皇后的命辦的,陳國公夫人為了討好蕭君賜,更是下了一番功夫。
苑比起外苑來,面積大了數倍,白泠一樣看過去,都快有四分之一個毓秀院大小了。
這里一年四季都開滿了花,春日的杏花桃花都已經謝了,可那一片心栽培的人工湖里,各的荷蓮長得極好。
也不知陳國公夫人用了什麼法子,苑的蓮荷已經早早地開了,花香芳香,坐在湖邊,讓人心曠神怡。
設宴的水榭就在湖邊,這時還未夜,夕余暉映照在湖面上,湖面上一片細細碎碎的金。
待到再晚一些,就能看到月籠罩在荷塘上,荷塘月,又是另外一番場景。
見客人都來的差不多了,陳國公夫人請了眾人席。
案桌上,設了酒盞和茶盞,各果盤和糕點,供先來的客人們子墊墊肚品嘗。
也不知陳國公夫人是不是刻意的,白泠的位置和獨孤鶩的位置隔開了。
幾位皇家的皇子也來了,他們和獨孤鶩一起,獨孤鶩坐在主位之外的最前排,今日的貴客是蕭君賜,他倒是還未現。
在主位旁,還有兩個客位。
按理說,一個是陳國公夫人的位置,另外一個又是?
白泠和東方蓮華坐在了幾位皇子的旁邊,至于展連和南風夫人,原本以展連的位,可不能坐到太前列,只能坐在中列,可因為他最近聲名鵲起,陳國公夫人特意見他安排在一眾皇親的旁邊。
展連一臉的得意,剛坐下,就見東方蓮華坐在不遠。
旁,幾位夫人小姐正討論著。
“那不是永安公主,怎麼那麼年輕,你看那皮近乎無瑕,連一褶子都沒有。”““還有哪里像是生過孩子的,材比在場不都要窈窕。”
展連一聽,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再看看東方蓮華,明明也沒什麼打扮,可的確是猶如一顆明珠,發出了和潤的澤,讓人不多看幾眼。
奉旨分居后,不應該黯然神傷,日漸憔悴的嘛?
怎麼能看著容煥發,恍若新生?
“那位就是駙馬?”
“就是那位寫出‘贈祭酒’的大人?”
一聽到有人在議論自己,展連不直了直腰桿子。
他的名字終于可以單獨發發熱了,不用再綁在東方蓮華的上了。
“詩做得可真好,可就是有點老。”
“對啊,這要是和永安郡主站在一起,本不像夫妻,倒像是父。”
展連手一抖,放下茶盞,怒不可遏,喝了一口酒,瞪了眼那幾名說三道四的客人。
他自命風流倜儻,竟被人說老?
南風夫人帶著香雪和若姐妹倆走了過來。
“老爺,誰惹你不高興了?”
南風夫人笑著說道,目卻似有若無掠過展連的臉,看向桌案上的酒壺。
那個酒壺和其他桌子上的酒壺稍有不同,瓶上有幾個孔。
“還能有誰。”
展連沒好氣道。
他坐下那麼久,東方蓮華愣是一眼都沒往他看,就好像,他本不存在似的。
同樣心不佳的還有主位附近的東方離。
他的位置,正是獨孤鶩的斜對面。
陳國公夫人也不知是怎麼安排的,他的位置竟比獨孤鶩還要稍后一些。
他目不覺飄向不遠的白泠。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只能看到白泠一頭黑發,兩發帶隨風飄,兩人中間也就隔了一個座位。
“七哥,怎麼不見大哥和三哥?”
東方離正細聞,東方默笙在他側坐下。
“老九,你找我?”
東方啟和李慕北坐了下來。
“聽說三哥最近和郡主府走得很近,我勸你一句,還是謹慎一些好。”
東方離不冷不熱道。
“老七,你在那怪氣。我可不像你,那麼小氣。風表妹一介流,被你退了婚,都不介懷,倒是你一直暗地里針對,別以為我不知道。”
東方啟不滿道。
“那也是因為針對香雪姐妹倆,香雪就要嫁給我了,白泠嫉妒,暗中陷害,還縱馬踩傷了。”
東方離被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他心里憋屈啊,分明是他被白泠退了婚。
李慕北啞然失笑。
他倒是覺得,這位大楚的七皇子“眼瞎,”那位郡主,哪里像是那種小肚腸的人。
“攝政王到。”
“太子妃到。”
苑外,就聽到兩聲,納蘭湮兒帶著東方錦走了過來,蕭君賜恰好也走了進來。
見到兩人,陳國公夫人連忙起,迎上前去。
蕭君賜滿臉傲意,踱到了主位。
他目如炬,一眼看到了席間的南秀夫人,再看向了南秀夫人案上的那一個酒壺。
兩人的目在空中無聲地匯聚在一起,彼此一個匯,就移開了,仿佛兩人從來不認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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