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近日可好？”

對於杜伊未婚先孕之事，何曹氏有所耳聞。只是聰明如，在看到劉家村的人並未追究，也就沒往心裡去。

在商言商，與劉家的，從來不牽涉到個人的問題上。杜伊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這樣的人，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託老闆娘的福，還算不錯。不知道老闆娘可否對伊伊信中之事，可興趣？”

杜伊說這話的時候，對著二郎微微頷首，就見二郎回以點頭。

“當然，這冬日出新鮮菜，還是前所未聞，前所未見之事。如若是真，這菜，我們全要了。”

何記酒肆一到冬日的生意比往常要好，因爲天氣冷，人們都喝點酒暖子。這酒賣得快，可菜卻賣得極。如若有這新鮮菜進來，那生意自然不在話下，特別是這過年前期。

地窖裡儲存的，不外乎白菜，土豆和蘿蔔。這三種菜連吃了一個多月，都快吃吐了。若是能夠有其他的菜出來，這菜價自然貴如金。

“老闆娘我這菜種得有些多，全部的話，你恐怕吃不下。這樣吧，我這邊的菜品種，回頭你先看看，若是看中的，需要的斤兩以及銀錢，咱們再來談如何？”

何曹氏轉念一想，杜伊自然是考慮到了那於府，剛好有想看菜，也就點點頭了。

兩人的話落，就見杜伊衝著二郎道：“二哥，讓人把菜都擡進來吧！”

這菜，杜伊讓人每一種先拔一斤過來，裝在一個框子裡。

何曹氏見菜的個頭不小，翻了翻有青菜，大白菜，小白菜，包菜，佛手瓜，南瓜，茼蒿等等總共十餘種。

“不錯，這當真是冬日裡種的？”雖然那南瓜的個頭極小，但若是多種一段時間的話，那自然就大了，就不知道到底是怎麼種出來的？

“那是自然，這些都是剛出來的。老闆娘你看那部的土，還新鮮的很。”杜伊指了指筐子裡的菜部。

“這幾種菜，我都要了。不知道這價格怎麼賣？”何曹氏滿意的點點頭，既然這裡有新鮮菜提供，那接下來的幾個月，的酒肆一定能夠賺個盆滿鉢盈。

終於談到最關鍵的一步了。能夠賺到多的銀子，就取決於現在。

“這冬日要種出菜來，著實不易，本也大，我得讓人日夜看著。這樣吧，一斤六十文，老闆娘以爲呢？”

應季的菜，一斤才一兩文，有的時候，一文買兩三斤。杜伊這開出來的六十文又把二郎狠狠震住了。

那六畝菜地，現在能夠收割的就有上千斤，特別是那些青菜之類的，長得更是快。按照這個價格下去，那豈不是賺翻了？

何曹氏沒有見過杜伊種菜的地方，想到杜伊說人日夜看著，就知道顧了人。琢磨著，這菜都一個價，現在的心裡也沒譜。

畢竟之前那葡萄酒就擺在那。這冬天青菜，確實也是稀罕，特別是那些大戶人家，一到冬日，都想吃點新鮮的。就算是單獨以一斤七八十文轉手賣出去，那也是合算的。

“我能去那菜地裡看看嗎？”何曹氏想去看了地方，再來決定價格。

“抱歉，恕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杜伊搖搖頭，現在的，想要保存神。若是輕易的讓人進去了，那還有什麼神可言。就連村子裡的人，都只是以爲種在屋子裡頭罷了。

“是我唐突了，一斤五十文，伊伊姑娘以爲如何？”既然不能看，那就只能將價格往下。

“看來老闆娘沒那個誠意，既然如此，那伊伊就不耽擱老闆娘的時間了！”杜伊覺得自己說的價格已經很低了，這冬天種菜是頭一遭，凡事買個新鮮。現在又年底，得菜就算是拉到鎮上零散的賣，也不怕賣不出去。

“伊伊姑娘莫著急，我剛琢磨了一番，這價格倒也合適。只是不知姑娘是否能夠送到酒肆裡去。你也知道這山路難走，這樣每天來來回回，也著實浪費不時間。”

杜伊搖搖頭，卻道：“老闆娘，你我合作多次，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既然你決定要買，我也不妨與你說。我與那於府，自然是要合作的。只是那於府，我會說，讓於老闆運到其他的鎮或者是縣去賣。咱們月牙鎮，獨有你一家售賣，這樣就不會存在競價之爭，也能夠確保酒肆的獨一不是？至於這運送，可能就要你派人前來了。你也知道我家的況，一則，現在沒有多餘的人派送。二則，若是天天由我家的去送，被鎮上的其他酒樓或者富戶看見了，也不太好。”

“想必你也明白，我們農戶人家，沒權沒錢沒勢，那些富貴人家，我們得罪不起。雖然我打定主意不會賣出去，可若是那些權貴之人的話，爲了自家人著想，我只能賣與他們，到時候對老闆娘造的衝擊，那伊伊也不好多言了。”

杜伊一是懶了，不想自己還得送貨上門。二來，也清楚，到時候何曹氏一定會讓加上只能賣給和於府兩家的條件。

何記酒肆冬日有新鮮菜，自然會招惹一些人眼紅。送菜過去的話，難免被有心人惦記了。回頭爲難的，還是他們劉家。有什麼富貴人家，以權人，讓出種植法子，依照目前況，也只能妥協。

杜伊的話都說道這份上了，何曹氏要是再不懂，那就是笨蛋了。瞬而點點頭：“還是伊伊姑娘考慮的周全，是我疏忽了。伊伊姑娘放心，我會派人過來取，銀子當天結算。”

至於前來劉家村買菜，這保功夫，自認會派人做好。若是被人跟蹤，那可就是他們泄計劃，泡湯了。

兩人協商一致，簽了書面合約。何曹氏當場付了一百兩銀子當做訂金，找了幾個籃筐，等了片刻，親自運了一百多斤的新鮮菜，歡歡喜喜的走了。

“二哥，溫室裡可以出的菜，大約還有多斤？”杜伊將手裡拿著銀票，心裡終於踏實了。

“有不，應該還可以賣好幾。已經拔掉的，我稍後就去下種子，伊伊你就放心吧！”二郎看到銀子，心裡的幹勁越足。

他種了一輩子的地，還從沒見過種菜也能夠賣這樣多的銀子。何曹氏留下的那一百兩的銀子，溫室裡的菜是夠賣的。六畝菜，略一算，頭一茬賣個二三百兩，應該沒問題。

“嗯，對了二哥，今日前來幫忙的人，一會兒都將工錢算給他們，順便告訴他們，接下來有活，都會找他們做。只是有一點，就是在溫室裡見到的，不準對外說。”杜伊說著，從袖兜裡掏出一竄銅錢，遞給二郎。

的意思，二郎自然是明白。村民看到是一回事，他們模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這冬日種菜，不是隨隨便便種的，這其中的彎彎道道他們若是不瞭解的話，回頭本無歸就完了。

當初就蓋那麼三間屋子，就花了幾百兩。平日裡蓋屋，頂多也就幾十兩。這其中的差別，旁人自是不會了解。特別是近段時間，聽說有村民在家裡也試著種菜，可惜一無所出。

“，我這就把工錢發給他們。對了伊伊，我那小賣鋪若是開起來的話，讓誰去看著？”二郎昨日的時候，聽到銀牛和他嘀咕，意思想讓喬氏去幫忙。

他本和鐵牛關係不錯，這段時間，銀牛那是和鐵牛兩人流著。聽到這話，自然也是想著看看杜伊的態度。

“這個我早就選好了，我瞧著那喬氏也算是可行的，就讓試試。另外桃花這段時間，也跟著我學了一些字了，也還可以，去那邊應該也沒多大的問題。”

劉氏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這會兒聽到杜伊的話，忍不住就出聲問道：“桃花可以嗎？”

不是對自己的兒沒信心，而是桃花從小因爲的關係，被家裡保護的太好了。若是能夠在村裡開個小賣鋪，在那裡鍛鍊一下也不錯。

可轉而一想，桃花已經及笄了，還未親，這樣拋頭面，覺又不太好。

“娘，桃花可以的。我問過了，也同意。桃花本就因爲不好，被外面的人說的不樣。若是能夠在小賣鋪裡幫忙，到時候村裡的人見多了，知道已經沒什麼問題了，那些話自然就消了。再者說，桃花沒準還能因此上自己心儀的人不是？”

杜伊一方面想讓村民對桃花改觀，另一方面也想讓桃花多多接人，這樣也算是給開個小眼界。

劉氏還想說什麼，杜伊又接著道：“娘，這開起來的話，前幾天我和你一起過去看看。若是沒什麼問題，到時候就讓桃花和喬嫂子一起管理就可以了。村裡都是小本買賣，更多的是鍛鍊人。若是以後我的買賣做大了，這邊也要有可靠之人不是？若是什麼都要親力親爲，那什麼都做不大的。何況說，這十里八鄉的，若是知道桃花是這小賣鋪的掌櫃，對桃花的親事，不也是有好嗎？”

二郎一聽，也跟著點點頭。按理說桃花這個年齡，該定親了。以往是因爲不好，家裡條件不行，人們才避而遠之的。若是能夠藉著這個機會告知大家，也不錯。

再者說他也相信杜伊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起來，可是皇商之。從小在那種環境下長大，跟著杜老爺就算沒有學個十，那五六總會有。

“娘，我也贊桃花去那小賣鋪鍛鍊。若不是虎子娘有孕，我還想著虎子娘也一起去。伊伊現在就剩下咱們，我們必須得站在的邊，不能躲在的後面。”

劉氏原本還猶豫的心，在聽到二郎的話後，果斷的點點頭。杜伊的邊的確需要人，他們全家人是必須要站在杜伊的邊的，斷然不能夠給拖後。

就這樣，桃花去小賣鋪看管的事，就定了下來。二郎拿著銅錢給村裡前來幫忙割菜的人發工錢去了，杜伊手裡握著的一百兩銀票，遞到劉氏的面前。

“娘，這銀子你收著，明日讓我爹陪去你鎮上把戶籍消了。剩下的銀子你留著，等來年開了村，再蓋個大點的房子。到時候我生了孩子，也不好再和桃花在一塊了。”

劉氏的握著銀票，慎重的點點頭。

“伊伊，等過了年，娘把房子蓋起來，再給你買個識字的丫頭。”

於府。

於子恆剛從京城回到府裡，就接到杜伊的信，就忙不迭的來管家，安排採購去了。而他自己則是關在書房裡，盤算這段時間以來，那山竹的運送費，本費等賬目。

翌日中午，只見於子恆拉著滿滿四車的東西，往劉家村而來。

冬日裡天寒地凍的，原本人人都窩在家裡，不願出門。可偶爾還有竄門的，聽到昨日裡給杜伊家溫室割菜的人，半個時辰的功夫，就賺了二十文的消息，各個都眼紅了。

一個個拿著針線活，往劉家去了。們打算藉著去看麗孃的機會，順便套套消息。若是劉家還要招人，們第一時間，還能夠推銷一下自己。畢竟那半個時辰賺得銀子，可比們窩在家裡，繡上半個月的刺繡還要來得多。

於子恆帶著四馬車的貨，來到劉家，就剛好被衆人看到了。只見一個個長脖子，眼裡閃爍著好奇。

“麗娘，那整整四輛馬車的東西，可是送給你們家的？”終於，有個婦人忍不住問了。

麗娘因爲的關係，幾乎都在屋裡待著。除了杜伊和桃花，也沒有什麼說話的人。後來招弟來了，纔好點。今日好不容易有這麼多人前來，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哪怕明知這些人是有目的，可也難掩的高興之。聽到這話，想起那小賣鋪，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顯：“那個是我們家伊伊託於老闆帶過來的。伊伊呀，想著這天寒地凍，大家上鎮上去買東西不方便，纔打算在村裡開個小賣鋪方便大家的。這不年底了嗎？家家戶戶都得備一些年貨，可這路實在不好走。坐牛車去，可一倆牛車能坐多人？回來的時候，還得帶一堆的東西，都沒地方擱。伊伊說，村民們心底都善良，進一趟鎮也不容易，就在村長家旁邊，把那屋子給租了下來做小賣鋪了。”

在場的五六個婦人，聽到這話也點點頭。這倒也是，進一趟鎮上也聽不容易的。坐牛車，又不能一次把東西買齊了。可若是走路去，這路實在不好走，而且回來的時候，更不好拿東西了。

這村裡若是有個小賣鋪，倒也不錯。只要價格不是貴得離譜，偶爾買點還是可以的。

在場的都是數著銅板過日子的，平日裡恨不得把一文錢掰兩半來花。算了一趟進鎮的本和浪費的時間，又想著如果在村裡買要花的銀子，就決定觀了。

杜伊的子偏瘦，哪怕懷孕有四個多月的孕了，在厚重的冬下，也看不出什麼變化來。

於子恆這次是來給杜伊分賣山竹的銀子錢，順便看看那心中提到的新鮮菜的事。見到杜伊氣安好，也鬆了一口氣。

“伊伊姑娘，我是來分銀子的！”於子恆懷裡揣著銀子，見到杜伊，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