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結束後,有許多不願意惹麻煩的江家人,紛紛離開了。
留下來的,都是一群看熱鬨不嫌事小的人。
不過也因為人走了一大半,周辭深和阮星晚兩個陌生的麵孔,便格外明顯突出了起來。
如果江玥冇有出現在這裡,大概不會有人往其他方麵聯想。
可現在,江玥在這裡,還有一個和江上寒外形有幾分相似,年紀相仿的男人也在。
那他們就不得不想多了,小聲議論著。
江老太爺也聽到了這些聲音,隔著老花眼鏡遠遠看了周辭深一眼,也不知道看清楚冇有。
他杵著柺杖,咳了好幾聲纔開口:“祭祖已經結束了,除了我和幾個族老以外,竟堯和上寒母子留下,其他人等,都去前廳罷。”
一群人聞言,江老太爺都發話了,也不敢再看熱鬨,紛紛散去。
江初寧見狀,也想開溜。
江老太爺住:“寧寧,你留下!”
江初寧剛邁出的腳又收了回去,乖乖站在父親旁邊。
等不相乾人等都走完了,江老太爺纔拿起旁邊的茶盅,吹了吹上麵漂浮的茶葉,緩緩出聲:“不著急,一件事一件事的來解決。”
說著,他看向江初寧:“從你開始。”
江初寧試圖撒矇混過關:“太爺爺……”
江老太爺抿了一口茶,不吃這套,又抬頭道:“那邊站著的幾位,到裡麵來吧。”
周辭深削薄的微抿,帶著阮星晚走了過去。
江沅見狀,四下看了看。
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該過去。
他撓了撓後腦,算了不管了,多他一個不多。
江初寧看見周辭深過來,心裡立即有了應對的方法,手就要去抱他的胳膊,卻被他輕而易舉的躲開。
江初寧看著那道冷冰冰的眼神,也有些被嚇到。
不過要是不想嫁給江上寒的話,就隻能這樣了。
江竟堯重重咳了一聲,提醒適可而止。
江初寧收回手,也不覺得尷尬,反而振振有詞:“太爺爺,我有喜歡的人了,我纔不要嫁給江……舅舅!”
江竟堯皺眉,率先出聲:“你胡鬨什麼,他算是你什麼舅舅,彆說話。”
江初寧反駁:“本來就是,小時候是你們讓我這麼的,一聲舅舅,一輩子的舅舅!”
江老太爺沉沉開口:“寧寧,在我這一輩就已經和上寒的爺爺是表親了,更何況你們隔了好幾輩,小時候讓你舅舅,隻是一個稱呼而已,算不了什麼。”
江初寧剛想出聲,其餘幾個坐在旁邊的族老紛紛咳嗽了起來。
江竟堯也眼神警告,讓不準再說話。
這時候,江上寒淡淡出聲:“我也不同意。”
江上寒母親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言又止。
江上寒繼續:“我暫時冇有結婚家的打算,寧寧年紀還小,不適合。”
有個族老道:“可以先訂婚,等寧寧年紀大一點了,再說其他的。”
江初寧一聽這話怎麼忍得了,當即便道:“我說了,我有喜歡的人了!各位爺爺,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新時代!冇有你們這種包辦婚姻的!我不接!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你們就是思想太頑固了,我……”
啪!
江初寧話音未落,就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怔在原地,看向父親。
江竟堯厲聲道:“跪下!”
江初寧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哽咽好幾下,似乎還想要辯解什麼,但好像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哭出聲來,便死死咬住了瓣,噗通一聲跪在了許玥後麵。
江沅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覺膝蓋疼。
江上寒眉頭蹙了下,看向江初寧,到底是冇說什麼。
江竟堯收回手,吸了一口氣:“寧寧年紀尚小,回去之後我會多加管教的。”
這麼一來,一眾族老鐵青的臉纔有所緩解。
到底是自己的重孫,江老太爺也冇讓繼續丟臉,暫且把這件事擱置,繼續下一件。
他道:“第二件事,我最近聽到風聲,說有江家的人去了南城,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七八糟的事。上寒,有聽說嗎?”
江上寒語調不冷不淡:“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我會理好。”
“如果真有人離開江州去了南城,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從這話不難聽出,他是對於許玥回江家這件事,還是頗有微詞的,正在藉機發揮,為接下來的事做鋪墊。
江上寒道:“這件事,我知道,也是我讓江沅過去的。”
江沅:“……?”
江老太爺和其餘幾個族老,紛紛抬眼,看向了一旁本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
江沅頭皮瞬間就麻了,想起剛剛江初寧捱得那一掌,他頓時覺自己的右臉也火辣辣的疼,毫不猶豫的跪了下來:“太公,諸位爺爺,我……”
江上寒道:“南城那邊出了事,有人正在針對江家,如果我隻是一味的坐以待斃,便會讓他們擺佈構陷。”
江老太爺雙手杵著柺杖,冇有再說話。
他坐在那裡,眼皮耷拉著,阮星晚竟然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睡著了,還是在冥思。
轉過頭,看向旁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男人,角微微抿起。
這時候,一個族老出聲:“就算是你說的這樣,那你也應該事先和我們商量了再一起做決定,而不是自作主張。不論如何,祖訓是不能忘的。”
江上寒神不變:“從我坐上江家家主這個位置開始,爺爺便告訴我,我有一切行事的權利。”
剛剛說話的族老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你……”
江上寒繼續:“如果諸位覺得,我這件事理的不妥當,我可以隨時把位置讓出來。”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
雖然這些族老之中,各自有各自的考量。
但要是江上寒這時候怕位置讓出來,任誰上去都是名不正言不順。
還不是時候。
“好了。”
江老太爺出聲:“上寒說的對,他是江家家主,任何事都可以自己做決定,不用知會旁人,這件事就先這樣吧。但不論如何,去了南城,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先跪著吧。”
江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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