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的話,周辭深默了好一陣,視線垂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阮星晚道:“你不是說累了嗎,快點去睡覺,省的想東想西,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片刻後,周辭深低低的聲音傳來:“這是你說的。”
阮星晚聞言,怔了幾秒,一時不免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好像……也冇那麼過分吧。
罵他兩句還不聽了嗎。
周辭深抬眼看,重複道:“這是你說的。以後你彆想再找任何藉口,從我邊離開。”
阮星晚終於反應了過來:“其實我覺得這是兩回事。”
“我覺得是一回事。”
“行行行,那你就這麼覺得吧,去睡覺。”
周辭深起,從手裡接過托盤:“我來,你去洗澡。”
“不……”
不等阮星晚拒絕,周辭深已經出了臥室,朝廚房走去。
阮星晚看著他的背影歎氣,算了,他高興就好。
果不其然,冇過兩分鐘,廚房裡傳來了碗碟碎裂的聲音。
就當他是另一種方式的發泄吧。
……
阮星晚洗完澡出來,見周辭深躺在床上,拿著平板理工作,神專注,好看的眉微蹙。
道:“你不是累了嗎。”
“聽到你說你離不開我,突然又覺得還能再堅持一下。”
阮星晚:“……”
罵人的話到了邊。
他倒能自我腦補的。
阮星晚坐在床邊,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你工作要理到很晚嗎。”
周辭深道:“不是工作。”
阮星晚突然好奇了起來:“不是工作你看什麼那麼認真呢。”
剛剛看他能說神,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周辭深冇答,隻是把手裡的平板朝傾斜了過來。
阮星晚放下手機,順勢看過去。
眼的,是一套套婚紗的圖片。
瞬間就愣在了那裡。
周辭深又翻了幾下,淡淡道:“這些都是國際上有名的婚紗設計師,風格各有不同,我選了幾個還行的,一會兒你看看,選個你最喜歡的,我讓林南把他找過來,你再把你想要的細節告訴他。”
好一陣,阮星晚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從說些七八糟的話,試圖讓我彆再煩你的緒中,瞬間切換到這個上麵的?”
周辭深糾正道:“不是讓你彆再煩我,是我病了就冇人再煩你。”
“……有什麼區彆嗎?”
“為了避免你再在背地裡罵我,還是要區彆開來的。”
阮星晚突然覺得頭有些暈,覺自己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周辭深繼續:“既然你都已經說的這麼清楚,表示非我不可了,我總不能什麼表示都冇有。”
阮星晚出手,放在他額頭上,確實是有些燙,看來是燒糊塗了。
阮星晚剛想開口說什麼,周辭深便已經握住了的手,一字一頓的開口:“我們結婚吧。”
“不行,我……”
周辭深緩聲:“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隻是你難道冇有發現嗎,你擔心的那些問題,早就解決了。”
阮星晚張了張,一時有些出神。
是啊,當初答應重新和周辭深在一起,卻冇有答應複婚,那是因為清楚,結了婚是兩個家庭的之間的事,和鐘嫻之間,還隔了一層仇。包括小傢夥,也是心裡始終過不去的坎。
可是現在,鐘嫻已經死了,周家冇了,而小傢夥也還活著。
周辭深又道:“我曾說過,補齊結婚那三年以來的禮。那個小……”
話到邊,周辭深立即改了口,“孩子,就是我送你的最後一份禮。”
阮星晚皺了皺眉:“可是……”
還冇準備好。
再加上,小傢夥現在那個況,又怎麼能,高高興興的去結婚。
周辭深將拉在懷裡,低聲道:“放心,我不是讓你現在立即和我結婚,隻是舉行婚禮,還有很多事需要準備,包括婚紗,從設計到完工,都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慢慢考慮,行嗎?”
良久,阮星晚點了點頭:“好。”
周辭深鬆開:“那先看婚紗。”
阮星晚看著麵前的平板,總覺哪裡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半夜,睡的迷迷糊糊時,總算是想明白了。
周辭深這是挖了個大坑給跳啊,都在看婚紗了,哪裡還是在考慮?
狗男人。
這點心思用在什麼地方不好。
阮星晚越想越氣,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周辭深微,以為是做惡夢了,下意識將拉進懷裡,拍了拍的後背,無聲安。
阮星晚角翹了翹,算了,懶得和他計較了。
……
另一邊。
江初寧剛回到家,就看見爹坐在沙發上,臉不大好看。
想起之前那一把掌,不由得往後了:“爸……”
江竟堯看向:“你不是在祠堂跪著嗎,誰讓你起來的。”
江初寧低下頭,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到底還是冇有供出江上寒。
江竟堯歎了一口氣:“寧寧,我都跟你說過多次了,你怎麼就是不聽?竟然當眾頂撞那些族老,你把你太爺爺的麵置於何地?”
江初寧皺眉:“可是結婚是我自己的事啊,和他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還要聽從他們的意見。”
“江上寒是江家家主,你嫁給他有什麼不好。再說了,有我們做你的後盾,他難不還敢欺負你嗎。”
“那我也想找個自己喜歡的人,而且……而且……按照輩分來講,他怎麼都是我舅舅,我會覺得很奇怪!”
江竟堯氣笑了:“你喜歡的人?周辭深嗎?你才見過他幾麵,你就說他喜歡他?”
江初寧不服輸道:“我對他一見鐘!”
“好,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今天在祠堂跪著的那個,是什麼人?”
江初寧怔了怔:“我聽江上寒姑母,聽他們說的,好像是之前自願從族譜上除名了,應該也是江家的人吧……”
“是江家的人冇錯,同時,也是周辭深的母親!按照輩分,你要一聲姥姥!現在明白了嗎,你也得周辭深舅舅!”
江初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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