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伊點點頭,也有這個打算。這麻疹也是會傳染的,特別是小寶和小虎子,他們絕對不能再有事。
白梅鬆了一口氣,便道:“姑娘,這段時間,就由奴婢照顧你們吧。奴婢底子好,不怕!”只要爺的孩子沒事,姑娘也沒事的話,就算要了的命,那也是值得。
杜伊原本是想拒絕的,可以想到現在小帥真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若是隻有一個人,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也就點頭答應了。可不敢奢,師父一個大老爺們能幫照顧好孩子。
很快劉家人都回來了,得知了小帥的病後,皆是愁眉苦臉。小帥可是杜府的將來,難道老天真的要杜府?劉氏回來後,得知了消息,眼淚就抹個不停。
“娘,你就別哭了,唯今之計咱們家的人,這事不能對外說,免得到時候人心惶惶,後果不堪設想。若是有人問起我的話,就說小帥不好,在家不便見客就是。口徑要統一,決不能外。
從現在開始,我房間你們都不要踏,看好小寶和虎子,一發現有任何不對勁,趕隔開。至於吃食什麼的,你們放在門口給我就好。我用過的東西,別直接用手,用布包著,用熱水燙洗,碗筷也是單獨出來,不能和你們的混在一塊。此外,每隔三天,用醋清掃一遍家,可懂?”
杜伊站在自己的房間,不讓劉氏等人進來。至於車大夫則是被杜伊安排到了其他的客房,他自己是大夫,應該知道要怎麼避免。
“小姐,你讓奴婢留下來照顧你們吧!”綠柳紅著眼眶,早知道今天就不去工廠,該在家裡好好照顧小爺纔是。
“聽我的,你們都各自散去,該怎麼忙碌就怎麼忙碌,不能讓人看出有一丁點的不對勁。小帥會沒事的,相信我。最多一個月,一個月後一定會好!”
杜伊不怕小帥得麻疹,擔憂麻疹引起的併發癥,若是燒得太高,燒傻了怎麼辦?或者轉肺炎怎麼辦?那肺炎在現代都是難治的,更別說是在這古代了。
“紫丁,端一盆熱誰過來給我師父清洗。桃花,你幫忙收拾一間屋子出來給師父。娘,你把白梅的東西收拾點過來,從今兒起,就住在我這的耳房。”
杜伊看到二郎和劉大柱,又想了想,繼續道:“爹,二哥,現在家裡的事,就給你們了。明天何記酒肆會過來拉酒,價錢已經談妥了,你們直接將酒備出來就好。暖棚那,有什麼事做不了主的,到時候再說。另外,今年各個管事和幫忙做工之人的年禮,娘,你要是已經備好了話,明兒也一併發下去。
桃花,接下來這段時日的收支,你一定要做好帳目。招弟剛定親,就讓這個月在家裡歇著,等到初八以後再過來。這個月的月銀,照算給。”
“好,我們都知道。”桃花還想說什麼,可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誰也沒想到小帥會生病,還是這種會傳染的病。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們都抱過小帥了,會不會被傳染?
車大夫是杜伊的師父,經過這段時間的相,也知道在想什麼,因此還不等杜伊開口,他便道:“我稍後開個方子,讓大夥兒喝下。”
“謝謝師父!”
傍晚,招弟的親事算是落下了,因心理掛念小帥的病的,又匆匆忙忙的往劉家跑。今兒要不是阿鬧事,也不會耽擱到現在,都不知道小帥怎麼樣了。
因爲今日這事,招弟對阿恨之骨不就是不喜歡嬸子化得那個可以嚇死人的妝容,改伊伊化的嗎?至於被嬸子一挑唆,就不分青紅皁白,當衆謾罵不孝順,不懂事嗎?
今日要不是娘難得發飆,指不定那親事當場就毀了吧。也許阿一開始就不想定親,否則也不會在那關鍵時刻鬧來著。
“桃花,小帥怎麼樣了?”招弟到了劉家門口,看到桃花剛好從裡面走了出來,連忙出聲詢問。
“應該沒什麼大事,你也知道,這小孩本來也容易多病。車伯伯是伊伊的師父,現在又在裡頭,能出什麼大事?對了,伊伊說,你纔剛定親,就在家裡好好待著玩就可以了。我家裡現在的事不多,也忙得過來。”
招弟以爲杜伊這是不高興了,不想要做活了,臉上一皺,剛想讓桃花幫和杜伊求的時候,就見桃花繼續道:“伊伊讓你年初八,家裡不那麼忙了,再過來。這個月的月銀還是會給你算的,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當做是送你的定親禮,記得好好玩,可別被你阿呼來換去的當丫頭使喚!”
“小帥真的沒事嗎?我之前看紫丁的臉很著急。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才能安心!”招弟說完,直接往大門走去。
桃花眼疾手快的拉住招弟,看了看週五無人後,這才低聲道。“好了,我的小祖宗。我告訴你還不嗎?小帥現在況不太好,一直髮熱,怎麼都退不下來。伊伊現在正是難的時候,你就別進去煩了。你要看也不是說不,只是小帥現在這樣,你看了又能做什麼?倒不如等小帥好了,到時候再來看那豈不是更好?”
的半真半假,說小帥是病了,但也沒說什麼病,只是說小孩都容易得病。可如果不重的話,怎麼連孩子都不讓看了,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桃花沒想到自己自己的話,非但沒有打消招弟想進去的心,反而讓想的更多了。
“沒關係,我就進去遠遠的瞧一眼!”
桃花無奈,也知道招弟的脾氣,就把拉到一旁,悄悄的看了眼四周,這纔將事的經過給說了,最後還道:“這事千萬不能說出去,知道不?伊伊都急哭了,不過有車大夫在,說沒事的話,肯定會沒事的。只是看小帥熱的滿臉通紅,我這心裡就難的,更別說伊伊了。”
招弟一聽,也著急。只是桃花這樣說了,也能理解。那不能去看小帥,誠如桃花說的,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小帥也只是得了普通的風寒罷了。
“嗯,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去。若是我娘問起的話,我就說小帥得了風寒,沒什麼大礙。伊伊姐念我辛苦一年,纔給我放假的。桃花,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看招弟說完話就走的桃花,心中暗自嘆息一聲。沒有杜伊想的那麼樂觀,小帥到時候要是沒事還好,真的有個什麼萬一,到時候可怎麼辦啊?
小帥的溫,一天比一天高,杜伊已經好幾天都沒睡好了。若不是白梅強制去睡覺,只怕小帥還沒事,就先倒下了。
他上的疹子,是在第四天的時候發出來的。只是這發出來後,溫更高了。小帥因爲高度發燒,整個人昏昏沉沉,渾綿綿的。若不是時不時還低嗚幾聲,杜伊連堅持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姑娘,小爺的藥來了!”白梅看到杜伊又抱著小帥再哭,心中只剩下慨。都已經是年初二了,小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好。
再這樣下去,人都要熱傻了,真是令人擔憂!
車大夫一進來就看到杜伊這樣,疾步上前,將小帥從杜伊的懷裡奪過來,放在牀上,怒其不爭道:“你哭傻了是不是?你沒看到孩子不舒服,上出了這麼多的疹子,你想讓他死,你就可勁的哭吧!”
“姑娘,奴婢知道你心裡難。可是小爺現在已經這樣了,你可得打起神來。你不怕自己出事,可你好歹也爲大夥兒想想。更何況小爺現在也需要你,若是姑娘你也跟著病了倒下,到時候小爺該怎麼辦?”
白梅這次很對杜伊很不客氣,看杜伊有些哭傻的樣子,雙手住的肩膀,使勁的搖晃。
杜伊哭多了,腦子有些缺氧,頭於暈乎狀態。但車大夫和白梅的話,都有聽進去。只是覺得自己好累,只要一看到小帥上佈滿的那些麻麻的疹子,心裡就痛的慌。
“姑娘,爺來了!”白梅正好想讓人打一盆冷水進來,想讓杜伊清醒的時候,院子裡就傳來紫丁的聲音。
紫弈城爲了能夠快點見到杜伊,陪過節,宮宴便安排在臘月十五。只要一想到杜伊可能在和那個孩子爹在一塊過年,他心中那無名火就蹭得很高。這一路,他風塵僕僕的來到月牙鎮,甚至連於府都沒進去過,就到了劉家村了。
紫弈城一到劉家,就看到紫丁,便問杜伊的房間位置。而紫丁在這個時候看到紫弈城出現,雖然心裡很是歡喜,但也記得杜伊的話。因而也沒直接告知,只是在院中大聲詢問。
杜伊一愣,很快的反應過來,隨即啞著嗓子道:“知道了,你們招待他吧,我不便出來!”
站在院子中間的紫弈城,聽到杜伊沙啞的聲音傳來後,便知道是哪間房,便就闖了進去:“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杜伊眼角含淚,坐在牀沿上,看車大夫給小帥喂藥。可小帥卻怎麼都喝不下去,還低聲哼哼,讓看得心如刀絞,恨不得是自己躺在那。
紫弈城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杜伊揹著對自己。從的作和房間裡的藥味,便判斷出,是的孩子病了,而且看來是病的不輕。
紫弈城對那孩子無,可卻心疼杜伊。看到那抹淚的作,心底深好似被人揪住一般。他想,他是無藥可救了。只不過剛好是他的第一個人,也是唯一的人,他就像是上癮了一般,想的唸的,都是。
他想,如果沒有被再次相救之後,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最多也只是像以前一樣,腦海中時不時地閃過那張泫然泣的小臉罷了。
紫弈城走到杜伊的邊,當視線看到牀上那個小小的人影后,不知爲何,心中閃過一的痛意。那張小小的面孔,包括在外頭的手,都佈滿了麻麻的紅疙瘩。而小傢伙的裡哼哼唧唧的,那藥一口都咽不下去。
“他,這是怎麼了?”
側猛然想起紫弈城的聲音,杜伊只是稍稍回頭看了一眼,便不再說話。他進來,做什麼?可當看到那張放大版的面孔和眼眸的時候,杜伊眼裡閃過一詫異,隨即一怒氣悠然升起。
原本就覺得小帥長得好悉,總覺得在哪見過一樣,現在可算是知道了。該死的,難道的孩子是這個混蛋的嗎?可不對,他堂堂一個權勢滔天的王爺,又怎麼會和養在深閨中的千金小姐有所牽扯?
然而轉頭看向小帥的時候,又否定了這種想法。若不是的話,那這孩子怎麼解釋?難不是後這大爺其他兄弟嗎?可爲何這大爺也就和沒見過幾次,卻能貿然說出要自己等他的話呢?
“你讓開,我來喂!”紫弈城看到孩子總是將那藥吐出來,就忍不住拉開杜伊,將小帥抱到懷裡。
當那小小的,靠在他懷裡的那一刻,紫弈城的作不由自主的變得輕起來。這孩子小小的,渾綿綿的,原本還很不舒服的樣子,卻在靠在他懷裡的時候,變得乖巧了不。
杜伊看到這一幕,卻是冷冷地瞪著眼前的男人。該死的,這孩子一定是這個男人的種。原來他就是那個採花賊,原來啊原來!
紫弈城手接過車大夫手上的藥碗,輕地哄著:“乖啊,張口喝了,就能好了。”
杜伊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只見氣呼呼的拂袖去了耳房。白梅跟在的後,看杜伊臉似乎不好,而有些小心翼翼。
“說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小帥是他的孩子?”杜伊目森冷,得盯著白梅,深怕錯過任何一的表。
不管以前的原主是怎麼樣的,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來的。可既然他紫弈城是原主的男人,爲何還要讓被欺的無家可歸。他紫弈城到底把杜伊當做什麼了?之前救他的時候,想必已經被認出來了吧?
白梅聽到杜伊刻意低的聲音,知道自己再不說,就不用在這裡伺候了。如果杜伊不要了,爺也不會要,和紫丁只有死路一條。
“求姑娘恕罪,奴婢也是在看到小爺睜開眼睛後才知道的。只是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照道理來說,姑娘應該也知道纔是。奴婢不明白,小爺既然是爺的,以爺對姑娘的特殊,姑娘怎麼會不知道?”
白梅跪在跟前,杜伊的目地盯著:“你的意思,一開始你就知道了?那知道了,爲何不說?我的況,你不是都知道了?白梅,我可是給過你一次機會的,你若是再不說實話,就自己回去,像你這樣有二心的丫頭,我杜伊要不起。”
“求姑娘恕罪,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姑娘不知道況。爺和於爺與姑娘都識,奴婢和紫丁更是爺派在姑娘邊的人,若是爺與姑娘不悉的話,又怎會做這些?下次奴婢不管姑娘知道不知道況,定然告知,還請姑娘別將奴婢退回去,奴婢做錯事,甘願領罰!”
杜伊知道,自己和紫弈城的關係,確實容易讓人誤解。那廝對自己的態度,有些曖昧不清,想要撇都撇不清。若真的孩子是他的,他又是這種態度,也難免會讓人想歪。想來那於子恆也是知道的吧,以爲自己是知道的,纔會這樣吧。
猛然間,杜伊想起,於子恆這段時間,對的態度是恭敬了不。好像是在看到了小帥以後才這樣的,看來他們都知道了,就杜伊和劉氏等人還傻乎乎的,不清不楚。
今兒要不是他紫弈城自己上門來,這兩張一大一小的臉,讓在直觀上有對比的話,一輩子都得矇在鼓裡了。
“做錯事,自然是要罰。這個先記著,下次一起算。現在開始,給我看好你家爺,不準他接近我的孩兒。既然他是我生的,就是我一個人的,與你家爺沒有關係。”
杜伊冷冷的說完這話,就準備走人。白梅一聽這話怎麼都絕對的不對勁,便地拉住杜伊的襬:“姑娘,奴婢有話說。奴婢家只有姑娘,沒有爺。奴婢生是杜家的丫頭,死也是杜家的鬼,奴婢對姑娘絕無二心之說。”
杜伊轉過來,地盯著白梅,最後道:“很好,給我記住你的話。凡事不過三,現在已經是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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