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說得不無道理，這也是最好的解釋，可魏子淵并不信。

　星眸微瞇，瞬也不瞬地盯著綠柳。

　他沒著急說話，而是慢慢晃著手腕。

　房間里驟然安靜下來，就連燃燒的火苗都是凝滯的，沒發出半點聲響。

　靜得嚇人。

　綠柳同他對視幾秒，垂眸，不聲地斂下眼底的緒。

　來者不善啊……多半跟主子有關，就是不知道這些到底是肅王的人，還是七皇子的人。

　不，這人的氣質，倒不像是甘居人下的。

　正思索間，魏子淵突然輕笑出聲，“嗯，裴先生聲名遠揚，倒真有可能如你所說，被人模仿地惟妙惟肖。”

　“看來公子也認同了。”

　“自然，”魏子淵繼續問道，“那你認識蘇音嗎？”

　果然。

　綠柳心中一，“公子說的是東宮里的那位吧？自然是認識的，還來過我芳琉苑幾次。”

　綠柳知道他提及主子，就必然會去查相關的事，倒不如自己主說出來，先發制人。

　魏子淵眉一挑，倒是聰明。

　“來芳琉苑干什麼？”

　去青樓的男子居多，子見得很。

　“蘇姑娘說芳琉苑的歌舞表演十分趁心意，所以有時間便會過來坐坐，而且出手也大方，我不得多來呢！”

　魏子淵點點頭，放下手中的茶杯，“京城這麼多家店，甚至還有專門彈琴唱曲兒舞樂的，怎麼就偏偏選了芳琉苑呢？”

　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綠柳難免蹙了眉頭，“公子到底想說什麼？從第一句話開始對我就著不信任。我是個生意人，只看錢，不認人，同公子也不過只見過一次，何苦欺騙？”

　“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呢。”魏子淵語氣悠悠。

　綠柳的每句話聽起來都沒有破綻，可總是著一不對勁兒，到底哪里不對，魏子淵又說不上來。

　“我只是覺得奇怪，芳琉苑不是東宮的產業，為何跟東宮里舉足輕重的兩人都有關系呢？你可別跟我說是巧合，我從來都不相信這兩個字。”

　綠柳嗓子一噎，訕笑道，“話都讓公子說去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隨便你，”魏子淵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只聽實話。”

　綠柳：“芳琉苑是我一手創辦起來的，自然跟東宮沒有關系，若真如公子所說，我后有太子做庇佑，上個月也不至于白白損失一大筆銀子了。”

　說的是上個月有富家子弟來芳琉苑鬧，砸了不貴重品的事。

　店里的伙計攔不住，最后還是差來了才控制住局面。

　魏子淵見綠柳出氣憤之，對著下屬招手，“把送回去吧。”

　“是。”

　綠柳被抓得莫名其妙，走的時候卻約猜到了些。

　芳琉苑本就藏得深，跟北璃幾個月才會往來一次書信，平常就是再普通不過的青樓，甚至里面大部分人都不是刻意培養之人，不怕對方挖。

　綠柳悄悄松了一口氣，懸著的心卻還沒落下。

　只盼主子那邊不要出什麼事才好。